她拉住mama的衣袖，搖了搖，胖乎乎的小手指著櫥窗柜，用稚嫩的童音喊著，“mama，我想吃草莓蛋糕?！?/br>
    女孩母親停下來，摸了下小女孩的頭發(fā)，牽住她的小手，“我們不是說好了嗎，等你過生日再吃蛋糕?！?/br>
    小女孩仰著腦袋，眨著明亮靈動的雙眼，“那我可以提前過生日嗎？”又嘟著嘴巴說：“把蛋糕分成兩塊，我今天吃一塊，過生日吃一塊，可以嗎？”

    女孩母親聽了，忍不住寵溺地笑了笑，用手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老師說你今天表現(xiàn)得很棒，這樣吧，mama獎勵你一個小蛋糕，明天小寶也要繼續(xù)加油?！?/br>
    小女孩笑得一臉燦爛，“嗯！謝謝mama！”

    葉序結(jié)完賬，看著女孩母親給小女孩買了蛋糕，小女孩小心翼翼捧著蛋糕盒子，母女二人一起離開了面包店。

    “學(xué)長？”見他出神地望著那對母女的背影，聞也喊了聲問：“還有什么想買的嗎？”

    葉序愣了下，提著裝有面包的紙袋，愣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啊……沒有了，我們走吧?！?/br>
    出去時，他又往櫥窗柜里的小蛋糕看了眼。

    秋天的夜晚，冷風(fēng)捎來些微寒意，噴泉廣場的方向仍然一片嘈雜，街上閑逛的行人卻比剛走出餐廳時少了許多。

    買完面包，他們并肩走向附近的地鐵站。

    聞也幫忙提過紙袋，邊走邊說：“還有兩個月就是學(xué)長的生日了?！?/br>
    大概是因為聽見了那對母女的聊天，他由此提起了生日這個話題。

    “哦……”葉序仍有些發(fā)愣，緩了緩神，重復(fù)了一遍他的話，“還有兩個月……”

    聞也緊接著問他：“學(xué)長以前是怎么過生日的？”

    葉序默了一瞬，放慢腳步走著，低下眸子，“我不過生日?！庇值卣f：“也很久沒過生日了?！?/br>
    聞也不自覺脫口而出：“為什么？”

    問完，發(fā)覺自己問得太多，聞也又及時止住了話，生硬地岔開剛才的話題，“我以前在國外學(xué)過做面包，下次我們可以試著自己做。”

    葉序點頭應(yīng)下：“好啊?！?/br>
    語氣卻并不比先前輕快多少。

    聞也抿了抿唇，沒再開口，他能感覺到，在提起生日時，葉序的情緒明顯有些低沉，似乎并不愿提及和生日有關(guān)的事。

    在他準(zhǔn)備再次轉(zhuǎn)移話題時，卻聽見身旁的人緩緩說：“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父親是車禍去世的……”

    頓了一會兒，他又說了句，“在我生日那天，他趕著回來給我過生日?！?/br>
    聞也驀地頓住了腳。

    這是他第一次聽葉序說起這件事。

    最親的人因為自己離世……

    難以想象，這對當(dāng)時尚且年幼的葉序來說，會是一種怎樣的打擊。

    聞也動了動唇，帶著歉意的語氣：“對不起……”

    “沒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比~序故作輕松地吐出一口氣，回看著他，“對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被突然反問，聞也失了下神，垂眸避開他直視的目光，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了一聲，面上依然神色不變。

    他不露聲色地解釋：“聽部門里的人說的?！?/br>
    葉序恍然地噢了聲。

    部門里的人都愛聊八卦，他的生日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是秘密，但除了梁郁青，公司里沒有人知道他不過生日的原因。

    聞也是第二個知道的人。

    “學(xué)長，等一下。”這時，聞也忽然停下腳說：“我好像有東西忘在餐廳了?！?/br>
    見他翻找著口袋，葉序問：“嗯？什么東西？”

    聞也沒回這話，只有些著急地說：“要不學(xué)長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我回去找找。”

    看樣子是很重要的東西。

    葉序接過話：“我和你一起去吧?！?/br>
    聞也忙說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學(xué)長辛苦了一天，一定很累，還是我自己去吧?！闭f著，把紙袋放在街邊的長椅上，對他說：“麻煩學(xué)長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回來?！?/br>
    葉序點頭嗯了聲。

    他確實很累，待聞也轉(zhuǎn)身后，便在長椅上坐了下來，目送聞也的背影遠(yuǎn)去，又收回目光看向街上的車流。

    他好像對聞也越來越信任了……

    明明才和他同居幾個月，卻和他說了這么多以前的事。

    才幾個月啊……

    總感覺認(rèn)識了很久。

    葉序背靠著長椅，從兜里拿出手機(jī)，翻看著部門群里的消息，屏幕的微光映在他的臉上，他的側(cè)臉線條流暢又柔和。

    自從他說不過生日以后，部門里已經(jīng)很久沒人提過他的生日了。聞也說，是聽部門里的人說的……

    葉序呆呆地盯著手機(jī)出神。

    真的是這樣嗎？

    葉序以為，聞也會去很久，卻不想，沒等一會兒，身后便傳來了聞也的聲音。

    “學(xué)長……”

    似是走得太急，說話時還喘著氣。

    葉序扭身回過頭，看到不遠(yuǎn)處的聞也微微一愣，“這么快，東西找回來了嗎？”

    聞也走近后勻了口氣，“找回來了。”

    葉序哦了聲，剛想說那就好，就在這時，聞也忽然從身后遞出來一個蛋糕盒子，盒子里裝著綴滿草莓粒的小蛋糕，和面包店里的一模一樣。

    緊接著，他聽見聞也說：“以后我陪你過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