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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單看傅成淵兇惡不羈的外表,以及他剛才強吻人質(zhì)的舉動,警察還以為他是參與到這場綁架案的頭目,拿出了手銬。

    傅成淵的目光始終朝向白亦然。

    看到他被松綁,走路時差點摔到伯倫懷里,然后疲憊地把手搭到了伯倫的胳膊上。

    兩人親密的舉止就像是一對熟悉的老朋友。

    準(zhǔn)確來說,白亦然和伯倫相識獨處的日子,比他還要久。

    在伯倫攬著腰攙扶下,白亦然離開此地。臨出門前他特地跟警察解釋,傅成淵并不是綁匪的一員。

    而當(dāng)警察例行詢問,追問他們兩個是何關(guān)系的時候,白亦然的聲音卡住了。

    他是我

    朋友這個詞還沒說出口,傅成淵插嘴打斷他,我是他前男友。

    話音落地,傅成淵和白亦然對望。那一瞬間白亦然回憶起了許多往事,好的壞的,錯綜復(fù)雜。

    最后白亦然擦了下嘴巴,決絕地轉(zhuǎn)過身。

    等接受完警察的盤查,走出工廠的大門,傅成淵已經(jīng)看不到白亦然的身影了。

    天邊絢爛的晚霞也消失不見,頭頂聚集了一團烏泱泱的黑云。

    深夜十二點鐘,傅成淵走進(jìn)一家以前常去的酒吧。

    舞池的燈光盡情閃耀,狂歡的音樂依舊是震耳欲聾。

    傅成淵很享受這種在昏暗的空間中放縱自我的感覺,但今天不知為何,他有點心不在焉。

    傅成淵來到吧臺隨便要了杯酒,沒說名字,調(diào)酒師給他做了一杯藍(lán)色的深海炸彈。

    他不太喜歡雞尾酒,口感不夠烈,但這酒的顏色讓他恍惚間想起了白亦然的眼睛。

    于是傅成淵一言不發(fā)地端起酒杯,微微仰頭嘗了一口。

    期間有幾個年輕男子過來搭訕,都被傅成淵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給嚇跑了。

    從兜里摸出煙盒,傅成淵抽出一根在嘴里叼著,下一秒他意識到自己隨身帶的打火機被肖洋借走,那家伙還沒還給他。

    前兩天肖洋死皮賴臉跟著他來到了a市,刷著他的卡到處浪,也不知道跑去哪里鬼混了。

    雖然肖洋的面容跟白亦然有幾分相似,但傅成淵從來沒有把他當(dāng)成替身看待,權(quán)當(dāng)是認(rèn)了個弟弟。

    看著肖洋遠(yuǎn)離父母,自由自在,傅成淵的心情也會舒暢很多。

    他無聊地叼著煙,勾勾手指想問一下調(diào)酒師有沒有打火機,忽然一只白嫩修長的手從斜后方伸到他臉前。

    咔噠

    打火機燃起一條搖晃的火焰。

    傅成淵身體靜止,直到煙頭變黑飄出白色煙霧,他才用手指夾煙,轉(zhuǎn)而去看對方的面孔。

    闖入視野的是一雙俏麗的桃花眼,白亦然彎彎一笑,他的魂全被勾走了。

    您好,麻煩給我一杯飲料。

    白亦然按著傅成淵的肩膀,跟調(diào)酒師說了句話,然后自然而然地坐到傅成淵左手邊。

    魏老板還在重癥監(jiān)護病房里昏迷,你知道吧?白亦然手撐下巴,悠閑地戳了戳傅成淵面前的酒杯。

    傅成淵盯住他的側(cè)臉沉默不語,白亦然睫毛上挑,眼色驀地冷下來。

    雖然你的做事風(fēng)格一向我行我素,連老頭子都管不住你,但是你應(yīng)該提前通知我一聲。

    調(diào)酒師把一杯橙汁遞給白亦然,里頭還放了冰塊和吸管。

    白亦然低頭咬住吸管的時候,傅成淵的嘴唇嚅動了一下,剛想說點什么。

    緊接著白亦然哀嘆一聲,捏吸管在杯子里攪拌,像是自言自語。

    其實我一直在等你聯(lián)系我,沒想到在m國分開后,一下子就過去了兩年多。

    捏著吸管戳冰塊,白亦然淡淡道,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我挺害怕你的。你總是擺出兇神惡煞的表情,好像看誰都很不爽,深入接觸了才發(fā)現(xiàn),你脾氣還挺好的。

    就算知道我在騙你,我同時交往三個男人,你都能忍住沒打我。說著說著,白亦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但他一扭頭瞧見傅成淵冷漠疏離的眉眼,頓時收斂起了笑意,沒再逗他了。

    談?wù)掳?。魏老板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生死未卜,綁匪也指證他了,等他醒過來就會被警察帶走。其他幾個老東西,近期應(yīng)該會安分許多。

    傅成淵繼續(xù)喝酒,幽幽開口,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白亦然把橙汁推遠(yuǎn)一些,彎腰趴在桌子上,枕著自己的胳膊,面朝傅成淵那一邊。

    魏家對白氏集團一直虎視眈眈,陸叔叔離開以后,魏老板更是蠢蠢欲動。他覺得我年紀(jì)小剛上位,肯定好對付,所以急著把我拉下臺,好讓白家后繼無人。

    白亦然瞥見距離自己不遠(yuǎn)的那杯藍(lán)色雞尾酒,便伸手拿了過來,將傅成淵喝剩下的一口干光。

    他酒量差勁,傅成淵本想阻止他的。后來又猶豫了,隨他去。

    白亦然把空酒杯翻過來,蓋在桌上,鼓起腮幫子哼哼氣。

    他嘟囔著,我也想給他們一點教訓(xùn)就收手的,但是董事會的反應(yīng)很激進(jìn)。前輩們說,當(dāng)初我爸媽就是太手下留情了,才會縱容魏老板他們耍花招,留下太多禍根。

    一開始傅成淵沒聽懂他想表達(dá)的深意,他究竟是在為董事會的意見苦惱,還是自己也有斬草除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