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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鼻間微弱的氣息能證明這個男人還活著。 3月4號晚上零點,是妻子被法醫(yī)鑒定死亡的時間。 那天晚上,趙修齊回來的時候是十點鐘,距離妻子出門只差了一個小時。 趙修齊恨啊,他恨自己…… 要是他能聽妻子的話,哪怕提前一小時回來,也不會釀成現(xiàn)在的慘劇。 三月天,晚上零點,又是在海里,那該多冷啊。 宗和怡體寒,向來怕冷,一到冬天手腳都是冷冰冰的。每回晚上睡覺都是蜷在趙修齊懷里,直到給她捂熱了才能睡著。 趙修齊無法想象,妻子泡在深夜冰冷的海水里,該是多么的絕望。 男人睜開眼,眼睛里的血絲根根分明。不管妻子是不是自殺,他都要調查清楚! 第二天一早,趙修齊約了張鴿在咖啡館見面。 等到趙修齊喝了兩杯咖啡,張鴿才姍姍來遲。 “怎么了,我的趙大律師,今兒個有閑心約我了?”張鴿長相妖媚,穿著性感的黑絲裙,胸口露了大半,化著夸張的煙熏妝,一進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她在趙修齊對面坐下,隨意的翹著二郎腿,手支在桌上,撐著下巴,挑眉給了對面的男人一個媚眼。 “張小姐,今天我約你來,主要是為了私事?!壁w修齊板著臉,無視女人挑逗的眼神。 “哎呀,趙大律師竟然跟我有私事要談,我求之不得呢。怎么?是不是夜里寂寞沒有人暖床,特意來找我解悶兒啊?”張鴿放在桌上的手指慢慢摸索,爬到對面男人的手上,曖昧的點來點去。 “張小姐!請你端正你的態(tài)度!”趙修齊瞬間縮回自己的手,怒目瞪著對面不懷好意的女人。 “噗……”張鴿捂著嘴,突然就笑了,紅色的指甲明晃晃的彰顯著主人的囂張。 “趙律師還是這么純情,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睆堷澥栈厥郑媾约旱闹讣住?/br> 趙修齊蹙眉,緊抿著唇,這張鴿是之前的老客戶介紹過來的,她自己經營著一家酒吧,拜托趙修齊替她打離婚官司。她與老公七年婚姻,結果到頭來敵不過七年之癢,老公跟一個女學生出軌了。頭上戴了頂大大的綠帽子,張鴿自然不肯饒過丈夫,自己又荒廢了七年的青春,她心里堵著氣,非要讓丈夫凈身出戶不可。 她托朋友,輾轉認識了趙修齊,兩人因為這場離婚案結識。趙修齊幫她打贏了和丈夫的離婚官司,丈夫凈身出戶,張鴿拿到一筆不小的財產,順帶著酒吧也歸她了。 張鴿常年經營酒吧,少不了應酬來往,說話間總是帶了點不正經的玩笑。 兩人一來二往,這張鴿竟對他起了點意思,那時她還不知道趙修齊已經結婚。在一次兩人都同席的聚會上,趙修齊被人灌得人事不省,那時候姜群也被灌趴下了?;爻痰穆飞?,張鴿擔起了送他回家的任務。 張鴿扶著趙修齊,踉踉蹌蹌的剛走到門口,還沒開門,女人的紅唇就朝他襲了過來。趙修齊被酒意熏得發(fā)暈,沒躲開,臉頰被女人親了個正著。 這時,門開了。 趙修齊轉頭一看,妻子宗和怡站在門口,紅著眼睛瞪著他們。 他登時就推開了壓著的女人。 那是唯一一次趙修齊認為自己行為不妥的時候,也是唯一能對妻子宗和怡造成威脅的女人,至少趙修齊是這么想的。 “說吧,找我到底什么事兒?”張鴿收斂了態(tài)度,挑眉看向發(fā)呆的男人。 趙修齊回過神,抬眸,“不知道張小姐一個月前是否和我妻子見過面?”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女人的臉,人一旦說謊,總會做出和平時不一樣的微表情。 “呵……”誰知,張鴿卻冷笑了聲。 “怎么?趙律師這是打算審問我?”女人不復剛才輕浮的態(tài)度,此時冷眸瞪著趙修齊。 “我知道趙律師一個月前痛失愛妻,心情很低落,但是你也沒必要懷疑到我身上吧?據(jù)我所知,警方已經判定了你妻子是自殺,你現(xiàn)在是做什么?難不成你懷疑你妻子的死別有原因?”張鴿是在商場上打滾的,某些時候很敏銳,對方想要打探什么,她總能一針見血的指出。 “這個張小姐不必管,你只要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就好了?!壁w修齊不放過女人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對她提出的問題避而不答。 “哼,趙律師好大的口氣,我為什么要配合你呢?你們律師張口閉口不就是說權利嗎?我想我也有不需要告知你的權利,畢竟這是我的隱私?!睆堷澅е?,往后靠著椅背,不屑的挑眉看著他。 趙修齊眉頭緊蹙,換作往日,他總有些別的辦法,一旦涉及到妻子,他老是自亂陣腳。 而且,張鴿這女人,有些難纏。 “既然趙律師說服不了我,我就不奉陪了。”張鴿放下擱著的腿,起身站了起來。 趙修齊沉默著…… 女人的高跟鞋嗒嗒的在地上踏著,經過男人的身邊時。 “張小姐……”他叫住了她。 “你經歷過一場婚姻,也明白被心愛的人背叛的感覺……”張鴿停下了腳步,頓在原地。 “我現(xiàn)在的感覺跟你當初得知前夫出軌的時候是一樣的,只不過,卻是另一種背叛。一個月前,當警方告訴我妻子是自殺的時候,我選擇了相信……不對,即使我不信,但警方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是他殺,我也沒法不信?!蹦腥耸址旁谧郎?,靜止般不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