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對頭飼養(yǎng)了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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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打碎的玻璃割開大腿皮rou,揚起的棍子砸在后背上,江貍悶哼一聲,反手又在周隋身上留下三道抓痕,抓痕深可見骨。 江貍血淋淋地躥上天花板的吊燈,再一次不怕死地沖著周隋撲了下去。 “就是現(xiàn)在!”周隋卻大喊道。 “砰”一聲,酒瓶砸在后腦勺上碎裂開來,江貍瞳孔一縮,直挺挺地掉到了地上。 草。 一切忽然安靜下來。 江貍趴在地上,恍惚間好像有幾秒徹底失去意識,他努力想要睜開眼,模糊里看見幾盞吊燈砸在地上七零八碎,桌椅摔壞了一地,看不出形狀來,地上全是酒瓶碎后的玻璃渣子。 他想要撐手起來,但是他渾身都在發(fā)顫,從腦袋的傷口處不斷有g(shù)untang的液體往外淌著,讓他的力量飛快地流逝。 他聽見腳踩玻璃的聲音,是周隋攥住他的頭發(fā),在逼他抬起頭來,他艱難地攥緊指尖,想要吐出聲音。 “啪”一聲,周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媽的,真難對付。” 嘴巴一下吐出血來,臉在發(fā)疼發(fā)腫,江貍咳嗽幾聲全是血,忽然想起當(dāng)初被挖脊椎時候的光景,感覺事情好像重來了一遍。 十三年前他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被捉妖師騙著進(jìn)了暗室,從那以后是長達(dá)幾年的不見天日,十三年后他又中招了,天真地認(rèn)為堂堂一個鑒定部的部長,多灌點酒就能談成生意。 他他媽的到底哪里對人來的這么多信任。 但指尖一動,他還是用最后的力量,將最后一條信息傳輸給了生命鏈接里的唯一一個人類。 他想他是真的瘋了。 這條信息只有簡短的五個字。 “要死了,救命” 模模糊糊的,好像打開的包廂門前站著一個人,江貍看見那個人漸漸走近,再也撐不住,無力地松開了攥緊的手指。 真他媽狼狽啊,還以為自己能解決的。 · 而此刻,陸慎言渾身都散發(fā)著森冷的寒意。 江貍血淋淋地趴在地上,腦袋,背上,腿上,全都是血。 周隋的膝蓋壓著江貍正要強(qiáng)制契約,卻在看見陸慎言的那刻瞳孔一縮。“陸,陸市主……” 陸慎言一步一步,緩緩走近,眼睛緊緊地盯著地上的江貍。 “這不會是您養(yǎng)的貓吧,”周隋干笑幾聲,忽然就知道了為什么一只小小的低等妖怪能有這么強(qiáng)大的法器,他還以為是江貍運氣好,“陸市主,陸市主您聽我說,這都是……” “轟”一聲。 · 長久的消音,guntang的血飛濺開去,有幾滴濺在江貍的臉上。 他眼睫微眨,又一次努力睜開眼,看見了站在他面前的陸慎言。 像是在夢境中,身上的疼痛又在提醒他這是真的,可是江貍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樣子的陸慎言。 為什么陸慎言的手指在顫抖,為什么陸慎言說不出來話,那雙眼睛充血而焦灼,一點沒有以前冷淡的樣子。 “江貍……?”陸慎言近乎于小心翼翼地喊他道。 “嗯……”他虛弱地應(yīng)了聲,努力張開口道,“我……我這次……不算靠你……” 陸慎言又說了什么,他已經(jīng)聽不見了,他疲倦地合上眼,意識沉入深淵。 但他昏過去那刻,心中又有那么點難以言說的情緒,這家伙,居然會因為他這么緊張。 第23章 忍不住親了 江貍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是在李善的妖怪診所里了。 他打著點滴,身上幾處傷口都被處理包扎過,臉上的巴掌印用冰袋消了腫, 后腦勺的傷口也包起來了,只是身體還使不上力氣。 他轉(zhuǎn)頭看見陸慎言躺在旁邊另一張病床上,還以為陸慎言也受傷了,嚇了一大跳,后知后覺才意識到陸慎言是在給他陪床。 江貍看墻上的鐘表,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但是他稍微一動,陸慎言就醒過來了。 “醒了?” “想,喝水。”江貍看向人,沙啞開口道,“嗓子疼?!?/br> 旁邊的窗簾半開著,借著窗外那點微弱的光,江貍能看見陸慎言的眼睛深深地看著他,他忽然想起昏過去前陸慎言焦灼的視線。 陸慎言都這么緊張他了,那他差人干點小活也不過分吧。 沒過多久,陸慎言就從床上下來了,先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然后給他倒了杯熱水,拿了個藥片過來。 “這什么?”江貍看了眼。 “你發(fā)燒了,自己不知道嗎?” “喔?!?/br> 江貍被扶起來,喝了水吃了藥,這會兒是有點發(fā)燒的感覺了,腦袋是熱的,呼出的氣也是熱的,他抬手想要用生命鏈接的能力給自己治療,但是手上卻使不出力氣。 “別折騰了,你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不允許你使用妖力,這點力氣也不夠你給自己治愈,”陸慎言拍下他手掌,“我封了?!?/br> “不是你說封就封啊,你經(jīng)過我同意了嗎?”江貍瞪大眼,扯著沙啞的破嗓子就喊起來,“不是你說叫我別靠你嗎,怎么我喊你一句你就眼巴巴地來了,來了也不知道來早點,現(xiàn)在在這馬后炮封我妖力,你玩我呢?” 陸慎言的臉rou眼可見地黑了。 “江貍?!?/br> “快給我解封?!睕]有妖力等于沒有安全感,江貍絕不會允許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聽?wèi){擺布。 陸慎言卻沒理他,江貍連忙來抓衣袖,不讓人走,猛地一下頭暈使不上勁,就要從床上翻下,陸慎言一把扶住他,那雙漆黑的眼死死盯著。 “干什么?”江貍咽了下口水,腦袋還生疼著,他緩緩縮回床上,“不解封就不解封唄,還用眼神嚇唬我?!?/br> “如果這樣嚇唬你一下能有用,”陸慎言盯著他開口道,“你也不會去酒吧,被人打成這個樣子了?!?/br> “那他被打的,也沒比我好多少?!苯傂÷曕止镜馈H绻皇前ち四且挥洂炂?,現(xiàn)在還說不好誰輸誰贏,他也不至于狼狽到要陸慎言救他。 “那你是覺得自己很厲害?如果不是我,你以為你還能活著出來。” “沒有?!?/br> “躺回去。”陸慎言冷冷呵斥道。 江貍一下不辯解了,躺回原位,他默默地拉起被子來,莫名覺得有些憋屈,雖然這事確實是他沒做好,先是要靠陸慎言,后是著了周隋的道,也是他能力不夠心性單純,他都認(rèn)。 可是他被打成這樣了,都沒被關(guān)心地問一句疼不疼。 媽的,他才不需要陸慎言關(guān)心他。 他長這么大,受傷了也是一個人躲角落舔舐傷口,從來沒被人照顧過或是問過一句話,他以為他不需要這些,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江貍埋在被窩里,就是覺得心里悶得厲害。 銀鏈不知道什么時候緩緩攀爬上來,鉆進(jìn)了江貍的被窩里,江貍一下驚到回過頭,發(fā)現(xiàn)陸慎言仍舊站在他床前,那雙眼睛里像是涌動著什么,最終卻又像休眠的火山一樣沉寂下來。 “干什么?”江貍啞著嗓子問道。 “它自己進(jìn)去的。” “陸慎言,你哄三歲小孩呢,你的本命法器鉆我的被窩,你還說是它自己進(jìn)去的?!” 江貍感覺自己被羞辱了,他要把銀鏈拔出來,發(fā)現(xiàn)拔不動,那玩意兒死死纏在他的腳踝上,不肯松開一下,他感覺他都要氣哭了,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妖力被封,沒人關(guān)心沒人在意的,連一件法器都能欺負(fù)他。 他一下扒開銀鏈,狠狠丟在陸慎言的身上?!皾L開!” 動作太大,他又疼得齜牙咧嘴。 媽的,真狼狽真受氣,被打得半死不活的還被陸慎言撿回來,撿回來就算了竟然還指責(zé)羞辱他。江貍還想再動,手腕就被陸慎言牢牢攥住了,他倔強(qiáng)別過頭去,咬著牙,不想被人看見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然而他最終還是被看到了,床板“吱呀”一下響了下,是陸慎言掀開被子,撐膝壓了上來。 “江貍?!?/br> 他別過頭,咬著牙不說話。 “你別再動了,”陸慎言掰過他腦袋來,逼他和自己對視,“傷口要裂開了?!?/br> “那就裂開啊,難道你還會關(guān)心這個嗎!”江貍一下沒忍住吼道。 陸慎言忽然沒再繼續(xù)說話,而是有些詫異地看著他。 月光投射下,病床上,江貍的眼睛死死盯著陸慎言,那雙碧藍(lán)色的眼睛像是被水洗過一樣,濕漉漉的。 “我是做的不夠好,”江貍又轉(zhuǎn)過頭去,喉結(jié)一動,“但中午我在你的書桌上被你那樣干,完事了你把尾巴包褲子里,拍拍屁股就讓我走,晚上我又在酒吧被人打得半死,還是靠你來救我,教訓(xùn)我不應(yīng)該耍橫要強(qiáng)。” 陸慎言忽然沉默了。 “我就是個廢物,就是個垃圾,難得你陸大商人不嫌棄施以援手,我根本就不該生氣不該難過,我應(yīng)該要改正……”江貍攥緊手指,“但我就是這樣?!?/br> “對不起?!标懮餮院鋈婚_口道。 “你還會說對不起呢。”江貍翻過身去。 陸慎言抽了張紙巾,伸手過來擦了擦他臉,但他沒哭,他就是感覺自己可憐的自尊在陸慎言面前一文不值。 他可能真的是發(fā)燒了,腦子不夠清醒才會在陸慎言面前這樣,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了情緒,就好像這個控制情緒的力量隨著生命鏈接一起被封印了一樣。 床往下陷了陷,他沒出聲,他又感覺到陸慎言的手伸了過來。 像是要檢查他現(xiàn)在怎么樣。 “別亂摸?!?/br> “以后不會這樣了,”陸慎言沉默半天,就說出了這一句話,“我會注意?!?/br> “你還會注意呢,”江貍一下氣笑出聲,“注意你的言行?慎言?” 陸慎言淡淡嗯了一聲。 · 陸慎言不是會道歉的性子,但他中午確實做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