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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對頭飼養(yǎng)了 第27節(jié)

    “那只銀發(fā)貓又出現(xiàn)了!抓住它搶晶石!”妖寵們喊道。

    江貍看向從四面八方涌來的妖寵,他一個跳躍蹬上墻壁,綠色的光芒亮起,他開始瘋狂為自己施加祝福。

    就是現(xiàn)在。江貍默念道。

    沖出去!

    砰一聲,他連撞開幾個妖寵,一個飛身漂亮地躍出迷宮出口,他一個翻身落在地上,噼里啪啦晶石也跟著落了一地,連帶著他滾了幾圈,他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腳跟,就被一只手猛地圈進懷里,狠狠一撞。

    他抬起頭,對上陸慎言的臉,松了口氣。

    可以,發(fā)揮完美,漂亮。

    ·

    砸下的晶石堆成了座小山丘,陸慎言的眼神卻落在了江貍手臂的傷口上。

    狼妖連皮帶rou撕下好大一塊,江貍卻因為給自己痛感做了處理,如今一副還能再打五百年的樣子。

    “陸市主,中都夫人要見您——”

    “稍等?!标懮餮蚤_口道,“我要帶我的妖寵處理一下傷口?!?/br>
    宴會廳里的眾人變了臉色,議論紛紛。

    敢叫堂堂中都夫人等著的,這還是頭一個。

    “另外,夫人這一次的游戲機制似乎有些疏漏,如果是為了增進各方的感情,就不應(yīng)該有流血的事情發(fā)生?!标懮餮哉玖似饋恚裆降?,宴會廳里一下嘩然。

    ·

    很久后,休息室里,江貍抬起頭看向眼神晦澀的陸慎言,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是捆綁符印又發(fā)作了嗎?”江貍像上回那樣,抱住陸慎言拍了拍人的背,“堅強點,你再忍忍宴會就結(jié)束了。”

    “江貍。”

    “嗯?”

    血腥味淡淡彌漫,陸慎言低頭看著他,伸手慢慢拆開他草草包扎的繃帶,痛感在逐漸恢復(fù),疼得江貍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個牙印咬掉了一口皮rou,顯得猙獰又恐怖,江貍看著人為他處理傷勢,沒想到陸慎言拉他進來是做這個。

    “那三個按鈕,對你什么感覺?”陸慎言忽然抬起頭來,問他說,嗓音好像有些低啞,難辨情感。

    “嗯,就,那種感覺啊?!苯偞蛑?,看向手上處理得差不多的傷勢,其實有生命鏈接在,明天也能恢復(fù)個七七八八。

    “為什么這么拼,是怕我死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江貍別過頭,有些罵罵咧咧,其實他看到那些妖寵一點都不擔(dān)心主人的樣子就猜到了,陸慎言又在騙他,但陸慎言的蒼白臉色是裝不出來的,這家伙哪里大概真的出了問題。

    所以他有些不放心,讓陸慎言一個人待在宴會廳里。

    陸慎言忽然又壓近了,撐手離得他很近,近到他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任由人咬著唇瓣吻了進去。

    他猛然瞪大眼,想要反抗,卻已經(jīng)被陸慎言捏住了下巴,不容抗拒。

    唇瓣貼著唇瓣,呼吸一下就緊密了,這個吻有些深,比在水晶宮中要來的深刻,又在他想要推開掙扎的時候變得更加的貪婪,還帶著模仿感覺所沒有的熱意與濕漉意,第一次在他完全清醒的時刻,挑開唇齒抵到深處。

    “唔……”

    “那三個按鈕,對你什么感覺?”陸慎言啞聲又問了一遍,“有現(xiàn)在這樣真嗎?”

    第28章 他是真瘋啊

    江貍下意識掙扎著想要往外面逃,很快又被陸慎言拽了回來,捏著后頸又吻了一次,這次吻得不深,但又比剛才那次熟練了點,江貍感覺他可能真的是做噩夢了。

    不然陸慎言怎么會咬著他的嘴唇不放。

    呼吸有幾分急促和沉重,他勾上陸慎言的脖頸,感覺到捏著他的那只手掌帶著熱意與不容抗拒的力度,他瞇上眼,受傷的手攀上了墻,直到綠色的光芒興起來了。

    他揮拳,猛地一拳頭往陸慎言的臉上砸。

    唇齒間的熱意消失了,陸慎言身子一偏閃避去,抬手要來控制住他的手腕。

    都打過這么多次,江貍都能摸清陸慎言的招數(shù)了,他反手一擰掙脫開陸慎言的手,又一腳踢了過去,鏈接加持速度和力量,他直接雙手雙腳并用,和陸慎言扭打在一起。

    “白天吻完不是說一時沖動嗎?”江貍一拳頭砸向人,臉色難看地呸了一聲,“狐貍尾巴藏不住了吧,你他媽就喜歡這樣,裝什么裝?!?/br>
    來了一次就算了,竟然還來第二次,江貍一個跳躍壓了上去,直接把陸慎言壓得一個趔趄。

    “砰”一聲,陸慎言被這重量壓得重心不穩(wěn)倒在沙發(fā)上,江貍低頭囂張看著,看見身下人的眉頭不悅地皺起。

    “下去?!?/br>
    “不下,”江貍嗤道,毫不客氣地扯住人衣領(lǐng),“你占便宜也該有個度吧,我雖然是妖怪,但也懂你們?nèi)祟惖囊?guī)矩,哪有你這樣一回兩回沒個像樣的。”

    “如果你懂人類的規(guī)矩,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我的身上?!标懮餮陨ひ舫脸?。

    “那也是你不守規(guī)矩在先!”江貍罵罵咧咧,妖怪會互相抱著取暖,妖怪會親臉表示親昵,但妖怪可不會像陸慎言這樣食髓知味地來了一回又一回,“怎么,你真當(dāng)我是你的妖寵了,飄了???”

    “砰”一聲,陸慎言運起力來一把掀開他,他還要再猛地撲上去,手腕忽然傳來一陣鈍痛。

    江貍嘶了一聲低下頭,發(fā)現(xiàn)陸慎言送給他的銀鏈子正發(fā)著燙,將他的手腕都箍緊了一圈,他臉色一變。

    “你送我的什么東西?”

    陸慎言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陸慎言!”江貍還想要站起身來,猛地被這銀鏈子箍得跪倒在地,他身子發(fā)著抖,死死盯向人。

    不對,尋常法器絕對不會有這么高的可cao控性,這也是他每次收下陸慎言送的東西都不擔(dān)心會有風(fēng)險的原因,法器這東西沒有所謂的忠誠,從來都是認了誰為主,就替誰辦事。

    但為什么,明明這條銀鏈子已經(jīng)被他收作法器了,卻仍然受陸慎言的cao控。

    江貍忽然有些恐懼起來,如果連陸慎言也是騙他利用他的,那他可能真的再也不會去信任一個人了,他被這銀鏈子箍得臉色發(fā)白,好像有細小蟲子往身體里鉆一樣,他猛然咬牙伸手去,準備直接割開血rou,強行取出。

    陸慎言忽然伸手來,強勢地攥住了他的手腕。

    “這是我本命法器的十分之一,”嗓音低沉發(fā)出,好像從剛才開始,陸慎言看向他的眼神就有些難以言明的晦澀,“它不會影響你的身體。”

    “你在亂說什么?”

    “我只是把它拆了下來,重新熔煉,制作成了一件新的伴生法器。在它認主之后就只會受你的cao控,”陸慎言緩緩道,“但是它里頭帶著我的心血,會受我的心情影響?!?/br>
    “陸慎言,你真的瘋了?!苯偼滓豢s。

    本命法器受到嚴重損壞,等同于斷掉主人一臂,怎么會有人甘愿拆下法器的十分之一,只為了讓自己的心情被他人感知。

    江貍身子忽然一抖,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不知道他發(fā)燒昏睡過去后的那個吻,但他敏銳察覺到,好像從醫(yī)院開始,陸慎言就變得有些不對勁了。

    重新熔煉法器需要兩到三天時間,按照最近的時間點推算,正好是他聞了貓薄荷失去理智的那段時間,難道是因為他在之前說陸慎言言行不一,嫌棄陸慎言嘴沒有長對地方。

    所以陸慎言就專門在他失去理智的這段時間里,砍斷了自己的法器,為他制作了這條銀鏈子?

    江貍臉色有些發(fā)白。

    他只覺得陸慎言不正常,非常地不正常。

    妖怪寶典里有記載,人類是一種非常復(fù)雜而又奇怪的生物,江貍努力說服自己這是人類的天性,但是他對上陸慎言的眼神,總感覺那雙眼中藏著一百種能將他吞吃殆盡的方式方法。

    他好像被區(qū)區(qū)一條銀鏈子圈禁了起來,圈在陸慎言給他劃下的邊界里。

    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管事說中都夫人來了,要見陸市主。

    江貍臉色還有些難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從休息室走出來的。

    ·

    他剛出門,前邊就發(fā)出些sao動,有人披著披肩從二樓緩緩走下來,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從江貍的視角看去只能看見高跟鞋踩在階梯上,連著那雙鞋都是用水晶制成,玲瓏剔透,一步一響,而在她身上環(huán)繞著若有若無的,像是大妖怪的氣息。

    “這是——”

    江貍的眼睛微微一縮,那雙鞋的后面,還跟著十二只妖怪。

    是中都夫人來了。

    “這次宴會,倒是來了不少稀客?!敝卸挤蛉艘呀?jīng)緩緩走了下來,她靠在扶手邊看向宴會廳里的人,好像四五十歲的年紀,沒有戴什么珍珠瑪瑙鉆石,卻有種雍容華貴的氣度,她穿過人群看了過來,不知道是不是江貍錯覺,好像在他身后的陸慎言身上停留了一會兒。

    陸慎言不是黑市商人嗎,江貍愣住,雖然底蘊深厚些,但有財無權(quán),在這種宴會上應(yīng)該也排不上號吧。江貍扭頭看了陸慎言一眼,卻發(fā)現(xiàn)陸慎言從休息室出來之后好像就一直都在看他。

    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又上來了,他迅速回過頭,感覺到手腕上的銀鏈子在微微發(fā)燙,連著心臟也在有力地搏動。

    “夫人您來得好晚,”底下,有幾個老熟客已經(jīng)在捧場活絡(luò)氣氛了,“宴會進程已經(jīng)過半,您才姍姍來遲,這可不像您的作風(fēng)啊?!?/br>
    “那還不是看你們聊得熱絡(luò),不好打擾。”中都夫人笑著挽起披肩,走了過來,“不過聽說這次的特殊環(huán)節(jié),贏的人好像不肯見我?!?/br>
    會場里,氣氛一瞬凝滯。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中都夫人這次特別出來,就是要找這個不知好歹的人一點顏色看的。

    中都夫人出自中都洛家,早些年的性格就很高傲,后來坐上這個位置之后,待人處事也就更加冷漠寡淡,不講情面。人群看這陣仗就自動退避,讓道看向剛從休息室出來的陸慎言,而角落里,鑒寶閣人的臉上都帶了看好戲的笑容。

    江貍心中警鈴大作,鬼使神差的,擋在了陸慎言的面前。

    他雖然想有人能替他收拾陸慎言,但還不想在這種大場合上讓人倒霉,再說這一次陸慎言還是因為他才得罪的人。

    手腕上的鏈子又開始發(fā)熱了,手掌輕輕搭上了他的肩膀,示意他讓開。

    江貍搖了搖頭,他也是講義氣的人,不能讓陸慎言在這丟臉。

    “好久不見,慎言。”許久后,一人一貓僵持不下,中都夫人終于緩緩開口道。

    江貍猛然愣住。

    “好久不見,夫人?!鄙砼?,陸慎言走了上來,微微鞠躬道,“母親托我問好。”

    “你母親是我的手帕交,但說起來,也有好些年沒有見面了,”中都夫人笑道,“怎么,還有什么事是你父母做不到的,要讓你特地過來求問我?”

    宴會廳內(nèi)一片嘩然。

    雖然陸慎言也算是縱橫商界了,年紀輕輕就繼承了叔父留下的黑市產(chǎn)業(yè),并且不斷開疆拓土,在短短幾年里就發(fā)展出了巨大規(guī)模,但絕大多數(shù)人不管怎么查,都只能查到陸慎言的背景平平,更不知道父母姓甚名誰。

    然而中都夫人一句話,就證明這位陸市主不僅僅只是個普通的商人。

    “他們一向不贊成我做這些,您是知道的,”陸慎言開口道,“所以有些事,只能來找您。”

    “你這孩子,要什么直接與我說便是,費這個心參與迷宮的比賽做什么?”中都夫人看向旁邊愣住的江貍,笑道,“不過,我倒是第一次看見你的妖寵,還以為你最不耐養(yǎng)這些了?!?/br>
    “他是例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