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后遺癥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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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欺負了?” “其他人都不帶我玩,沒聊幾句,就把我趕走了?!?/br> 傅宴欽很吃她這一套,聲音里裹著難得的溫和:“下次把她們名字記上,我來看看,是誰敢不理我們陳小姐?!?/br> 陳西瑞繼續(xù)撥弄著搭扣,“算了吧,我也不樂意跟她們玩,一個個的都俗不可耐?!?/br> “也包括你那朋友?”男人的嗓音沉了幾分。 一種高高在上且不近人情的語氣,這讓陳西瑞感到非常不是滋味,她不明白傅宴欽為什么這么看不慣小艾。 “當(dāng)然不包括她?!标愇魅饛娬{(diào),“小艾對我很好,做朋友沒得說。我知道你對她有成見,覺得她虛榮拜金,覺得這個女孩真是俗透了,可她是我朋友,我不喜歡別人詆毀她?!?/br> “一晚上沒怎么理我,原來是氣這個?!?/br> 他伸手摁了下升降按鈕,前后座位的阻隔板緩緩升上,陳西瑞詫異地盯著他,他絲毫不為所動,眼神落在她臉上,慢條斯理地說:“我對那姑娘沒成見,不過也確實沒什么好印象,既然你倆關(guān)系這么好,這樣,我送她點東西。” 陳西瑞大腦停止了運轉(zhuǎn),心里想什么,嘴上說什么,“她最喜歡演戲,夢想是紅遍全宇宙,你要是能送她個女一號當(dāng)當(dāng)就好了。” 這話也不是隨心所欲毫無依據(jù),他既然能動動手指捧紅夏安然,那肯定也能動動嘴皮子把小艾捧成一線大腕,因此陳西瑞存了私心,沖人家笑得可甜了:“你看過她演的戲沒?她演技很厲害的?!?/br> “沒看過。”男人眼神里的灼熱冷卻了下來。 “那你平時都不看電視劇的嗎?” “偶爾也看,看我前女友演的戲?!备笛鐨J偏頭睨著她,漆黑瞳仁里映出小姑娘失神錯愕的一張臉,不由生了些趣味,“陳小姐平時看電視劇嗎?” 陳西瑞回得干脆:“我不看,我從來沒看過你前女友演的戲?!?/br> “有空可以看看,她演技也很厲害。” “你這人真是……”奇奇怪怪的。 傅宴欽學(xué)著她的樣兒,耍起無賴:“我怎樣?”眼看小姑娘氣咻咻撅著張臉,男人斂眉轉(zhuǎn)著掌心里的手機,“花點小錢投資一部戲,順便討陳小姐歡心,這買賣聽上去好像很值當(dāng)?!?/br> 陳西瑞沒想話題轉(zhuǎn)這么快,一時腦容量不夠用,磕磕巴巴道:“我…我可當(dāng)真了?!?/br> 傅宴欽專注地看著她:“我要真你朋友投資了,你拿什么謝我?” “等她當(dāng)上女一號了,我請你吃飯?!?/br> 傅宴欽挨她很近,似乎只要再稍稍偏下頭,那唇就能擦到她臉頰上,“我這個人,吃飯有點挑剔?!?/br> 陳西瑞避無可避,自覺已經(jīng)成了獵人槍下的可憐獵物,完全無力抗拒,“那我好好做一下攻略,肯定能找著一家稱心如意的飯店。” “打個商量,能不能換成別的?”男人張弛有度地誘導(dǎo)著。 “那你想要什么?” “跟我交往試試?!彼玫氖顷愂鼍洌袅藘擅?,笑著問,“怎么樣?” 玻璃阻隔板透出老張的影子,陳西瑞不確定他能不能聽見后面的聲音,默了許久,說:“你現(xiàn)在腦子不清醒,等你清醒過來,肯定會后悔說這話的。” 傅宴欽笑了笑:“來之前不還挺好的,是不是有人說了什么?”他收起臉上的浮浪之色,“因為夏安然?” 陳西瑞搖頭:“不是因為她?!?/br> 傅宴欽能感受到這小姑娘的輕微抗拒,眼神不由一沉,斂著聲退避三舍,就在兩人無聲無息的較量中,一縷發(fā)絲隨著陳西瑞擺頭的動作輕拂到他肩上,他垂眸看了一眼,抬手幫她撩至耳后。 禮貌紳士,并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陳西瑞嗅到了他腕部的古龍水味,耳朵邊緣的溫?zé)嵊|感在這股味道中逐漸趨向曖昧。 她心跳加快,卻無計可施,只能通過不停吞咽唾沫來掩蓋自己的生疏與緊張。 “叔叔,麻煩停一下車?!彼K于受不了這樣的曖昧凌遲。 邁巴赫的靜音效果極佳,老張根本聽不見,傅宴欽不動聲色地伸上擋板,陳西瑞不敢看他,也不敢去探究男人眼底是否有戲謔的意思,“叔叔,停車,我要下去買東西?!蓖崎_門,徑直就跑了。 老張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大概也能猜出一二,“有你這么追姑娘的嗎,把人嚇跑了?!?/br> 傅宴欽看著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神色極淡:“以為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br> “其實是個紙糊的?!崩蠌埿π?,“白紙一張,感覺什么都不懂。” “真要什么都不懂,她就不會跟我說那些話了?!备笛鐨J閉著眼,“年紀(jì)不大,心眼倒挺多?!?/br> 老張訕訕而笑,轉(zhuǎn)移話題:“挺累的吧,下次這些飯局能推就推?!?/br> “楚孟瀟想托我跟中泰牽上線,上次聯(lián)信招標(biāo)那事兒,他幫了我一大忙,就當(dāng)還他個人情?!?/br> 老張點火發(fā)動,“上次我去老宅送東西,聽王媽說,家里給你相了門親,還滿意嗎?” “見過一面?!?/br> 老張不必多問,看那樣子,大概率是沒瞧上,“聽說那姑娘很鐘意你?!?/br> 傅宴欽說:“這年頭已經(jīng)不流行包辦婚姻了?!?/br> “也是,沒必要委屈自己。”老張從后視鏡里看他一眼,掂量著臉色說,“我看這個陳小姐,有點意思,以后別委屈了人家?!?/br> 傅宴欽闔著雙目,像是沒聽見。 回到宿舍,陳西瑞把那愛馬仕拎出來,當(dāng)時的想法十分簡單,如果兩人成了,這包就當(dāng)是定情信物,現(xiàn)在沒成,肯定是要還給人家的。 錢曉雅啃著水果黃瓜在看她,一句話沒問,接著就看見這姑娘猶豫來猶豫去地給別人打電話。 電話接通,陳西瑞先來了個深呼吸,然后鄭重其事道:“那個包還是還給你吧,我不能收這么貴的東西,你住哪兒,我給你同城郵過去?!?/br> 對面不知說了什么,陳西瑞的臉?biāo)查g耷拉了下來,錢曉雅這才開口問:“那位本地首富怎么說?” “他…他讓我扔了?!?/br> “呸呸呸,浪費是要遭天譴的,你要不想背,就當(dāng)二手的拿賣掉?!?/br> “那怎么行!” 錢曉雅重重啃了口黃瓜,有理有據(jù)道:“你又不背,也不打算賣,還得像伺候祖宗似的供著它,多累挺啊?!?/br> “可不,真累?!?/br>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陳西瑞如實回答:“我覺得他們那個圈子太浮華了,而且……”后面的話,能聽出一絲落寞的情緒,“他好像沒多喜歡我?!?/br> 錢曉雅嘖了聲:“女人心,海底針啊?!?/br> 第27章 激吻 小年這天, 北市的雪下得特別大,下不盡似的,正好傅廷州前不久剛回國, 傅老爺子便在萬豪設(shè)下筵席, 一大家子里里外外,能來的都來了,席間老爺子問起小輩們的婚事。 三代里的小輩也就傅廷州和傅宴欽這兩兄弟,剩下的年紀(jì)尚小,傅廷州目前離異,上一段婚事還是老爺子一手促成的,娶的是江淮重工的千金,實打?qū)嵉暮篱T姻親。 老爺子自是比較滿意, 可惜夫妻二人天生一對怨偶, 婚姻關(guān)系早已名存實亡,去年年末,去民政局辦理了離婚。 這下子, 傅廷州又成了香餑餑, 相較于傅宴欽,這位正統(tǒng)出身的大公子更合那些攀龍附鳳之人的心意, 只是本人對此意愿不強。 “老二呢?”在傅廷州表示自己暫無想法后, 傅老爺子將話題引到了傅宴欽身上。 傅宴欽徐徐開口:“大媽給我介紹了一個,正在接觸?!?/br> 傅老爺子呷一口信陽毛尖,天生的不怒自威,“是哪家的姑娘?” 莫向嵐這時插上話:“是葉家的大姑娘, 那孩子我見過好幾次了, 識大體,懂規(guī)矩, 模樣也好,就是年紀(jì)小了些,現(xiàn)在還在讀書呢。我想著老二嘛,年紀(jì)也不大,兩人湊一對,還別說,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闭f完,目光轉(zhuǎn)向傅宴欽,和善可親地問,“宴欽今年是二十八?” 傅宴欽語調(diào)平淡:“過完年而立?!?/br> “那我還記小了一歲。”莫向嵐笑道,“那正好,趁著而立之年,趕緊把終身大事給定下來?!?/br> 傅宴欽瞧著女人的偽善面皮,風(fēng)平浪靜的神色里漾著不易察覺的惱意,“謝謝大媽關(guān)心,順其自然就好?!?/br> 一席飯,在一家子人故作和和美美的氣氛里結(jié)束了,傅宴欽對這種家宴,不排斥,也不熱衷,只當(dāng)完成一任務(wù)。 長街盡頭霓虹閃耀,兩輛鏟雪車正在清掃路面上的積雪,傅宴欽站在門口送別長輩們,他在禮節(jié)方面,面面俱到無可指摘,當(dāng)真是隨了傅家人的教養(yǎng)。 傅菁特意停下來,笑著問起他跟葉家小姐的進展,傅宴欽臨時編了段說辭:“不溫不火,要是有好消息了,第一個通知小姑?!?/br> 事實上,葉珂幾次主動約他,他都以工作忙為借口,委婉推拒了。 那種長在溫室里的玻璃娃娃,實在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傅菁只當(dāng)兩人相處得還不錯,笑言:“抓把勁兒,也讓老爺子了卻一樁心事?!?/br> “一定?!备笛鐨J幫她拉開后座車門,“小姑慢走?!?/br> 長輩陸續(xù)離開,傅宴欽無聲佇立,久久凝望街道的繁華燈火。 老爺子當(dāng)年欣賞他聰慧沉穩(wěn),做主將他領(lǐng)回了傅家,如今十四年過去,除了被施舍一點小恩小惠,他在這個家里,基本形似外人。 小時候還總想著怎么去討好這個決定他生死的祖輩,現(xiàn)在一切都看明白了,老爺子的喜愛是有條件的,這條件就是要將他套在傅家的規(guī)矩里做一個牛馬式的工具人。 不需要如何鋒芒畢露,也不需要如何經(jīng)韜緯略,只需要他聽話,聽話地充當(dāng)傅廷州的左右手。 跟楚孟瀟約在后天,傅廷州賞臉吃了頓便飯,說到項目合作時,傅廷州當(dāng)場拒絕了他的提議,后來接了通電話,匆匆離席。 楚孟瀟送這位傅家大公子到門口,還想著再爭取一下,無奈傅廷州態(tài)度堅決。 “你家這位,還真是……”余下的話,楚孟瀟沒明說。 傅宴欽遞給他一根煙,自己也抽了一根,“他有他自己的考慮,抱歉。” 楚孟瀟深吸一口煙,鼻腔里緩緩溢出煙氣。 送走楚孟瀟,傅宴欽鉆進車內(nèi),吩咐助理程述:“開車?!?/br> 程述好奇結(jié)果:“事情沒談成嗎?” “傅廷州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同意?!备笛鐨J一把扯開領(lǐng)帶,面色微醺,“就是說話難聽了點?!?/br> “那他倆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可我看大公子沒必要把楚總放在眼里?!?/br> 傅宴欽笑了笑,音沉如水:“商場如官場,讀過明史嗎?” 程述坦然:“沒有?!?/br> 傅宴欽給他講了這樣一個故事,明朝軍隊將校升官,取決于首級,這種制度乍聽上去合情合理,可真要深究起來,其實非常愚昧,誰能保證那些砍下來的頭顱全部來自敵軍,而不是無辜老百姓?兵部的小吏手上雖然沒什么實權(quán),但他們有一項日常工作就是去核對報告上的首級數(shù)量,核對你到底是軍功顯赫還是濫殺無辜。所以,將校們就不得不去賄賂那些小吏。 程述仔細琢磨老板的話,提出自己的一點見解:“如果我是一個剛正不阿的將校,那些人頭都是我戰(zhàn)場廝殺得來的,那我完全沒有必要去賄賂那些小吏,行得正站得直嘛?!?/br> “剛正不阿?很久沒聽過這詞兒了?!备笛鐨J好笑道,“當(dāng)誘惑大到某種程度,一定會滋生腐敗,這就是人性?!?/br> 程述由此引申地想了想:“您是說楚總雖然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但他保不準(zhǔn)會給大公子使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