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斷后遺癥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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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裝路過,坐到他徒弟身邊,劉仕文率先道:“嘿,這么巧?!?/br> 張超禮貌招呼:“劉主任好?!?/br> 劉仕文頷首:“你好?!?/br> 張超快速吃完,準(zhǔn)備閃人:“西瑞啊,你慢慢吃,別噎著,超哥我先走一步?!?/br> 等人走遠,劉仕文挺八卦地問:“這人誰???他剛才是不是在調(diào)戲你?” “這我大學(xué)同學(xué),現(xiàn)在在胃腸外科,至于調(diào)戲,他已經(jīng)調(diào)戲我好多年了,我都習(xí)慣了。” 劉仕文重新審視她:“看不出來,你這么有魅力,這男孩也不錯。” 陳西瑞哼道:“拉倒吧,磨磨唧唧的,話比我都多?!?/br> “話多不穩(wěn)重,還是脊柱外科那小子好?!眲⑹宋暮攘丝跍?,“最近怎么沒跟姜醫(yī)生聯(lián)系?” 陳西瑞用筷子撥了幾口米飯,沒什么胃口的樣子,“我想了想,感覺不太妙。他值班,我休息,我休息,他值班,我倆這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幾次面,以后生個孩子,耳濡目染也學(xué)醫(yī),等著吧,一家三口一起完蛋。” 劉仕文不以為然:“純粹是杞人憂天,沒你說得這么慘,你看看咱們周圍,多少單身同事都是內(nèi)部消化,找個同行,也沒什么不好?!?/br> “我覺得非常不好?!?/br> “年輕人,你不懂其中的美妙。” 陳西瑞抓住關(guān)鍵,一臉天真地看著他:“老師,你好像很懂啊,展開說說?” 劉仕文顧左右而言他:“自己領(lǐng)悟去?!鄙舷聮咚谎郏霸趺锤杏X蔫兒呢,有困難找老師,怎么了?” “什么困難都能找嗎?” “先說說你的訴求吧。” 陳西瑞沒抱希望地問:“劉老師,那你能借我七百萬嗎?” 劉仕文當(dāng)她是在開玩笑,“你看我長得像七百萬嗎?” “不像。” “吃飯吧。” 是啊,普通人哪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以她現(xiàn)在的工資水平,不吃不喝奮斗到半老徐娘,這錢都不一定能還上。 下午三點十八分,錢到賬,陳西瑞第一次見識到卡里這么多錢,心虛地跑進了值班室。 siri:【我收到錢了,謝謝你!真的非常感謝!】 傅宴欽沒回復(fù),她趕緊把錢轉(zhuǎn)給陳建橋,陳建橋被這一串?dāng)?shù)字嚇懵了,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陳西瑞把她爸教訓(xùn)了一通:“別老想著一夜暴富,你當(dāng)是九十年代呢,隨便干點啥都能發(fā)財,這年頭不管從事什么行當(dāng),都是要靠雙手勤勞致富的。你就記住一條,你不理財,財不離你,不說了我這還有事兒?!?/br> “你到底哪來的錢???” “這你就別管了,反正是合法的,血壓藥記得按時吃,掛了?!?/br> 想來想去,陳西瑞給男人又發(fā)去一條微信:【今天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吃飯?!?/br> 這次回得很快。 fado:【有空?!?/br> 傅宴欽泳池游了兩圈,沖完澡后走去衣帽間,一排排的衣服逐一閱過,選中灰藍色襯衫和藏青休閑褲,袖子照著the.j.crew方式往上卷,又從表盤里挑中百達翡麗的一款腕表,最后往領(lǐng)口和手腕抹了點香水。 確認著裝無誤后,親自驅(qū)車來到北潭醫(yī)院,接上陳西瑞前往自己預(yù)定好的法國餐廳。 陳西瑞今天穿的是那條綁帶露后腰的白裙子,無功無過,余光瞄了瞄男人,她老早就覺得傅宴欽衣品很好,也熱衷保養(yǎng),身體沒有一絲多余脂肪,每一寸肌rou都長在該長的地方。 車載音響里放著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旋律舒緩沉悶,陳西瑞端坐在副駕上,半天沒吱聲。 傅宴欽突然關(guān)掉音樂,“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應(yīng)該是彩票兌獎的心情吧,怎么不說話?” 陳西瑞訕訕:“我怕你嫌我吵?!?/br> 傅宴欽但笑不語,沒戳破她這點拙劣的理由。 餐廳是傅宴欽安排的,這里充滿了法式浪漫情調(diào),偏向富麗堂皇的皇家風(fēng)。 陳西瑞落座,笑容明艷:“這么高端的地兒,早知道我就穿漂亮點了。” 傅宴欽翻著菜單沒看她,“夠漂亮了?!?/br> 優(yōu)雅小提琴聲中,兩人品著紅酒。 陳西瑞朝他遞去酒杯,真情實感道:“謝謝你幫了我那么大一個忙,我干了。”說完全部喝盡。 傅宴欽慢條斯理地呷一口:“你現(xiàn)在說話,官腔挺足,包括你回我微信也是?!?/br> 陳西瑞笑:“我都奔三啦,說話肯定沒以前那么幼稚了?!庇值溃艾F(xiàn)在馬上就十月份了,我明年五月份進修完就回江州了,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br> “陪?”傅宴欽沉下聲,“什么意思?” 陳西瑞默了幾秒,抬頭笑嘻嘻道:“在我跟前裝什么處男,就三陪那個陪?!弊齑紧鈩?,裝出很無所謂的假相,“你要是有那方面的需求,可以……” 傅宴欽打斷她:“可以聯(lián)系你是嗎?” “對,七百萬不是筆小數(shù)目,好多人一輩子都掙不了這么多錢,你幫我解決了燃眉之急,這是我應(yīng)該付出的,不過你放心,錢我一分不少會還給你的?!?/br> 傅宴欽譏笑:“好啊,是從今天開始算嗎?” 陳西瑞說:“今天不行,我大姨媽來了?!?/br> “你非要在飯桌上談床上那點事兒嗎?!备笛鐨J拿起刀叉,“先吃飯。” 這頓飯,自然沒人吃得舒心,鵝肝味同嚼蠟,紅酒也品不出半點綿厚的滋味。 由于喝酒的緣故,傅宴欽找了個代駕,兩人坐在后面,彼此緘默。 到了地方,代駕離開。 陳西瑞看了男人好幾眼,握了握他手,傅宴欽探究著看她,反握住葇荑把玩,“開心嗎今天?” “開心?!彼卮鸬煤芨纱唷?/br> 手上力道一下輕一下重,傅宴欽說:“跟我在一起那幾年,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你很會照顧別人的情緒,這讓我有種錯覺,不管我有多忙多敷衍,你永遠會停在原地等我回來?!彼nD,嗓音喑啞,“對不起,我那幾年太混蛋了?!?/br> 陳西瑞沒搭腔,她心里始終深埋一個遺憾,賭氣也好,看開也罷,她曾經(jīng)是多么想留在這個城市,又是多么想跟這個男人結(jié)婚成家。 而不是以那樣一種方式,灰溜溜地逃離這座傷心之城。 陳西瑞現(xiàn)在寧愿只談性,也不想再談愛,談愛讓人難過,她會患得患失,會奢望很多,到頭來卻沒一件事能如愿。 “以前的事兒就別提了吧。你這個人,總的來說還是很不錯的,瑕不掩瑜嘛,一百分我給你打八十分,這次借了我七百萬,那就九十分吧?!?/br> 女人輕描淡寫的話,將這段剖白畫上了失敗的句號。 傅宴欽緊緊握了握她手,“搬到我那邊去住吧,你現(xiàn)在住的地方,通勤還要大半天?!?/br> 陳西瑞應(yīng)下:“好!” 第75章 局中人 陳西瑞退掉租房, 搬去了觀瀾公館,周姨也從老家被請回來繼續(xù)當(dāng)住家保姆,屋內(nèi)擺設(shè)一如從前, 似乎什么都沒變。 房子前天里里外外找人來清掃過, 除塵迎新,通風(fēng)換氣,弧形陽臺上搬來一排葳蕤綠植,rou眼可見勃勃生機。 陳西瑞將行李箱拎到主臥衣帽間,收拾隨身攜帶的行李,朝東那面墻已經(jīng)置辦了整面的女性服飾,花花綠綠地混雜在滿屋的深色系之間。 扒到后面看標(biāo)簽,一溜全是她的尺碼。 從夏裝到冬裝, 從上衣到裙子, 從內(nèi)搭到外套,商標(biāo)大牌,審美在線。 三套手工真絲睡衣, 分男女款, 傅宴欽這人在吃上沒什么講究,但是對于追求生活品質(zhì), 挑剔到近乎變態(tài)的地步。 傅宴欽推掉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應(yīng)酬, 下了班就從公司趕回家,周姨正在客廳插花,擱下修枝剪,指了指臥室, “剛到?jīng)]多久, 在收拾衣服?!?/br> 他向里走,站在衣帽間門口看她。 女人揚臂懸掛衣物, 偏短的上衣露出半截腰肢,雪白細軟,盈盈一握,他眸底動情,走過去從背后掐住她腰。 陳西瑞回眸:“嚇我一跳,你今天回來得挺早啊。” 傅宴欽圈住她腰身,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房子退了嗎?” “退了,押金不給退。”陳西瑞不甚自在,肢體隱約有些抗拒。 傅宴欽把人翻轉(zhuǎn)到身前,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剩下的那幾件放著吧,我喊阿姨過來收拾?!?/br> “柜子里的衣服都是你挑的嗎?” “你烏jiejie買的?!?/br> 陳西瑞低頭:“謝謝?!?/br> 傅宴欽笑,意味深長說:“你老跟我這么客氣干什么?!?/br> “客氣是應(yīng)該的,因為你借了我好多錢,你現(xiàn)在就等同于我領(lǐng)導(dǎo)。” 傅宴欽眼里盛著深不見底的潮涌,說話的口氣依舊淡淡:“你跟領(lǐng)導(dǎo)說話不看人眼睛?” 陳西瑞抬起眼皮,眼神澄澈,纖塵不染。 傅宴欽摸了摸她臉,“瘦了,這臉沒以前圓了?!?/br> 陳西瑞感受到男人手心熟悉的溫?zé)?,這份熟悉將她帶回到多年以前,他也是用這只手撫遍她全身,令她上癮似的沉迷,“我最近在減肥呢?!?/br> “又不胖,減什么肥?!?/br> “我朋友都說我胖,不管怎么樣,能瘦下來就是好樣的?!?/br> 傅宴欽輕笑,目光鎖著她,下一秒將女人攬入懷,緊擁的力道帶著失而復(fù)得的慶幸,“讓我抱抱?!?/br> 溫?zé)釟庀哪橆a蔓延至全身,陳西瑞僵硬著身體,一動不動,嗓子艱澀地喊了聲他名字。 男人低喃:“嗯?” “我…我想上廁所?!?/br> 傅宴欽松開她,她顧不得去辨認男人的情緒,快步跑進了衛(wèi)生間,反鎖上門。 在馬桶上坐了三分多鐘,陳西瑞故意摁下沖水按鈕,嘩啦啦的水流聲席卷而去,清晰而有力。 她擰開門鎖出來,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那人斜靠在沙發(fā)上玩手機,聞見動靜,低垂的眼簾緩緩抬起,輕輕拍了兩下自己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