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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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是睡不著了,林簡從床上慢慢起身, 靠著床頭緩了緩僵硬酸脹的肩頸, 過了一會兒才下床去洗漱。 從臥室出來的時候, 隔壁房間的門還是關著的, 林簡本以為時間尚早,沈恪還在睡, 可剛剛走出一樓大廳, 就見原本應該在臥室的人,已經(jīng)穿戴整齊, 正坐在院中的陽光房門口擺弄花草, 皮蛋精神抖擻地圍在他旁邊, 上躥下跳的樣子不像是只狗, 倒像是一只瓜田里找瓜吃的傻猹。 聽見腳步聲,沈恪抬起頭, 在清晨的暖陽中同他打招呼:“這么早,怎么沒多睡一會兒?!?/br> “被爆竹聲叫起來的?!绷趾喿哌^去, 在沈恪旁邊的矮凳上坐下,和他一起給那幾株草木移盆換土,隨口問,“你呢,怎么也這么早,哦對了——今天正式邁入三十五歲了,中午還要吃一個雞蛋的?!?/br> “還真的連過兩天?。俊鄙蜚⌒α艘幌?,沉默幾秒后,忽而自嘲道,“原來的時候忙得晝夜不分,倒是每天總感覺不夠睡一樣,睜開眼睛就是工作,休息的時間少得可憐又珍貴,而這幾天……”沈恪頓了下,視線轉向林簡,眼底盈著一抹讓人心安的笑意,“難得讓自己閑下來,本來有大把的時間補眠,但似乎……也沒有那么想睡?!?/br> 林簡問:“為什么?” 沈恪眼底的笑意倏然放大,卻沒回答。 為什么呢—— 大概是因為有比工作和休息更重要的人和事了吧。 就像原本孑然一身的人,忽然有了更深的掛牽和羈絆。 林簡的視線始終落在沈恪身上,讀懂他眼底的笑意后,半晌沒有出聲,過了很久,他才緩慢地將視線移開,恍然中落在了沈恪沾著泥土的指尖上,悶聲沉沉地說了一句:“你這個人……” 沈?。骸霸趺??” 林簡:“……真的很會哄我開心?!?/br> 從小到大,一直如此。 沈恪聞言先是一怔,而后忽然偏頭沉聲笑了出來。 這大概就是……一個愿意哄著,而另外一個,又恰好吃他這一套,所以才顯得比較好哄吧。 給幾盆花花草草換完了土,兩人回到屋中簡單吃過早餐,林簡又扎進廚房,開始著手準備中午過年的正餐。 蛋糕裱花什么的,林設計師可能不太拿手,但是正經(jīng)做一餐午飯,還是手到擒來的。 況且沈恪又從來不挑他的手藝。 另一邊,沈恪給皮蛋的飲水器里換好了水,沒等進廚房幫林簡的忙,放在口袋里的手機便震動起來。 他從一樓洗手間洗過手后,拿出電話接聽。 電話剛一接通,程佑鈞開口就往人肺管子上戳:“呦,哥們兒今天接電話挺快啊,這是大年三十的會結束得挺早?。俊?/br> 沈恪坐在沙發(fā)里,慢條斯理地問:“你們公司大年三十還開會?小心員工去勞動仲裁投訴你?!?/br> “我們這小破廟當然不至于,哪能和您沈氏的凌霄殿相提并論。”程佑鈞插科打諢,笑著說。 沈恪對他這副沒正形的德行早已免疫:“你到底有事沒事?” “有啊!”程總大言不慚道,“在大年三十這天,關心一下身為孤家寡人還得自己過年的你,難道不算大事正事要事?” 關心是關心不了一點的,不過是每年定時定量的精準打擊而已。 然而……沈恪目光掠過中廳的那扇雕花屏風隔欄,輕緩地落在廚房中那道高瘦挺拔的背影上,心說誰過年還不吃頓餃子? 怎么他就非得每年都是孤家寡人了? “今年伯父伯母又沒回來吧?”程佑鈞還在電話里叭叭,“這樣,晚上我和我媳婦兒才回老宅那邊吃飯,中午我們?nèi)ノ繂栆幌鹿驴酂o依的沈總啊,也讓你感受一下春節(jié)團圓的喜慶氛圍!” 這些年,即便是大年三十沈恪也大多一個人渡過,說到底,好友其實還是擔心他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里,獨自過得太過潦草簡單,所以要變相來送溫暖罷了。 沈恪眼尾輕輕彎了下,說:“可以,不過……” “不過什么?”程佑鈞說,“哎你什么都不用準備,你家阿姨放假前給你留下什么,咱們湊合著吃點就行,再不濟還有我家馨馨呢,呦呵我跟你說,我媳婦兒那廚藝,那可是五星級餐廳水準,保管你——哎哎哎!媳婦兒輕點掐,我不說了還不行么!” 程佑鈞兩年前和相戀多年的女友結婚,從此正式由“無腦總裁”化身“炫妻狂魔”,人前人后三句話離不開夸老婆這件事,好在沈恪這兩年也修煉出來抗體,要不然還真捱不住這明顯超標的糖分。 “你等一下?!鄙蜚∧弥謾C起身,走到廚房。 林簡手上摘著青菜,頭都沒回,淡聲問:“怎么了?” “程佑鈞還記得么?”沈恪輕聲說,“他中午要過來蹭個飯,方便嗎?” 林簡懵然回頭,指尖還掛著晶瑩的水珠,下意識地說:“方便啊,那有什么不方便的?!?/br> 說完才意識到沈恪這樣問的原因。 雖然這是沈恪家,自己只是暫住,即便要過來的是沈恪多年的好友,但是他還是第一時間來征詢自己的意見,就宛如……他也是這個家中不可或缺的另一位主人一樣。 這是他們兩個人的暖居,所以在這里,林簡永遠擁有相同的話語權和決定權。 “你……”林簡轉過頭去,刻意忽略耳后慢慢騰起的熱意,“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