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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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家而已。 命運的齒輪緩緩滾動,最終咬合在與曾經(jīng)的痛楚完美閉環(huán)的那一個節(jié)點上。 作為母親,她再一次為了其他人,放棄了他。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不管這其中有諸多萬般心酸的無可奈何,林簡都不會再看她一眼了。 震動不休的手機自動掛斷,林簡緩緩嘆了口氣,將擠在肺腔中那股扎人生疼的寒意舒了出去,而后才拿起手機,剛想將這不知第多少個號碼拉進黑名單,一條同號碼發(fā)過來的信息,就非常突兀的映入視線之中。 林簡微微蹙眉看著那段文字,第一遍像是沒看懂。 什么叫做“ansel已經(jīng)被警方羈押,但是傷勢嚴重正在保外就醫(yī),而且沈恪以設計專利侵權(quán)為由,向法院提起了訴訟,能不能請你聯(lián)系沈恪,我和ansel的父親想當面求他原諒”? 還有那句“這是一場源于沈恪預謀好的傷害,小簡你可以自我保護,但是能不能放過ansel這一次?算mama求你?!庇质鞘裁匆馑?? 林簡的視線死死粘在那幾行字上,連掌心漸漸浸出薄汗都沒有察覺,半晌,他猛地起身,一把抓起車鑰匙,握著手機飛奔出寫字樓大門。 在開車趕回南市的途中,那個還來不及拉黑的電話再度打了進來,林簡穩(wěn)住心神,掃了一眼屏幕后,這次選擇了接通。 溫寧的聲音對他而言已經(jīng)非常陌生了,尤其是在這樣慌亂語氣的加持下,電話那端,溫寧哭著對他說,她和丈夫已經(jīng)得到了通知,馬上就動身回國,她的丈夫懇請林簡安排,能不能讓他們見沈恪一面。 溫寧說:“我好后悔啊小簡,后悔對你的虧欠和愧疚,也后悔上次打電話來,向沈恪坦白過去發(fā)生的那件事,我的本意是怕ansel出獄后會去找你報復,所以提醒你要留意小心,但是我沒想到……會因為這通電話,給ansel再度帶來牢獄之災……” “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啊……”溫寧泣不成聲,“mama沒辦法看著你們?nèi)魏我粋€人出事,所以,求求你好不好……” 林簡的眸光透過前擋玻璃,筆直又銳利地盯著面前單調(diào)封閉的高速路面,門齒幾乎要將下唇內(nèi)里咬穿,直到口中漫起淡淡的血腥味,尖銳的疼痛刺激了麻木的神經(jīng),他才眨了一下眼睛,嗓子啞得不成樣子,問:“你什么時候,打過電話?” “年前?!睖貙帥]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轉(zhuǎn)念一想,難以置信地問,“你不知道嗎,難道沈恪沒有告訴過你?!” 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無知無覺的力道之下,林簡握著方向盤的手背繃起淡紫色的青筋,林簡喉結(jié)上下狠狠一滾,沒有回答她這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只是沉默幾秒后,啞聲說:“不要再打電話,也不要再找我了,我和你,也就這樣了?!?/br> 說罷摘下藍牙耳機,狠狠摜在副駕座椅上。 沈恪有沒有告訴過他? 這是個根本不需要去思考的問題。 而且將溫寧前言不搭后語的那條信息和這通電話聯(lián)系起來,林簡輕而易舉的得到了所有百思不得其解的結(jié)論—— 沈恪什么都知道了。 甚至是在很久之前。 知道了當年發(fā)生過的丑聞,知道了他那段落魄頹唐的生活,知道了他曾經(jīng)無能為力的妥協(xié)。 同樣,在得知ansel出獄來到中國找他的這段時間里,沈恪巧用各種方法阻止他與自己接觸,甚至上周,沈恪無緣無故地在他的小公寓小住了一個多星期,也必然是察覺到了某些端倪。 他一直在保護著。 而自己無知無覺。 溫寧說ansel現(xiàn)在重傷入院,那……沈恪呢? 林簡狠狠閉了一下眼睛,在開車向南市飛奔的途中,一遍又一遍地撥打著沈恪的電話,像個被按了重復鍵的機器。 但連拒接都沒有,這一次,只有冰涼機械的女音一次次提示他,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林簡雙眸中的血絲紅得駭人,幾乎像騰起彌漫在眼底的一片血霧,提示關機的通話再一次自動掛斷后,林簡無不嘲諷地想—— 看,你不僅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現(xiàn)在居然都找不到他了。 林簡一路風馳電掣,下了高速后直奔沈恪在南市的住所,車子莽撞地直戳進院中,林簡來不及熄火,開門下車,卻只見到了家中的幾位阿姨。 “沈恪呢?”林簡問阿姨,聲音啞得像揉了一把沙。 阿姨驚訝于林簡此時焦急慌亂地樣子,卻告訴他說:“先生有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br> 林簡完全怔住,每一根神經(jīng)都猶如火燒一般灼熱疼痛,片刻后,他重新跑回車子里,一轉(zhuǎn)彎,猛地掉頭駛出院門。 從沈恪的湖邊別墅到市中心的沈氏集團大樓,不過半個小時車程,但林簡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等他跑進沈氏大樓,前臺問明來意后,卻和家里的阿姨一樣,禮貌地回答他:“不好意思先生,沈董現(xiàn)在不在公司,您可以進行一下登記預約,等——” “徐朗呢?”林簡打斷前臺小jiejie的話,沉聲問。 漂亮干練的前臺姑娘愣了下:“您說徐特助啊,他……” 還未說完,林簡已經(jīng)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徐特助的電話。 徐特助接電話的速度倒是很快,不過難掩驚訝:“……林先生?” 林簡壓著胸口那團已經(jīng)沸騰guntang的氣息,單刀直入地問:“沈恪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