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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慎言,法師不是胡言亂語?!苯虏嗳嗝夹模幌氲椒◣熣f,前妻死的怨氣極重,且隨著女兒回來如今更是盤亙在他身邊,怨恨滔天,他就驚魂難安。 但法師說,只有與前妻有血脈親緣的女兒避讓出去,去寺廟庵堂誦經(jīng)消業(yè)后,那冤魂方能消散。 讓剛回家不久的女兒去庵堂,他雖心中覺得有些愧疚,可一想到前妻的冤魂糾纏著他不放,他就絲毫也不猶豫了。 江柔看著面前稱為父親的男人,心里的百般思緒忍耐不住,終究紅了眼眶,問出了扎在心底卻忍耐了許久的那句話:“爹,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讓我回來?” 江德昌看著她,心煩的拍了拍大腿,語氣已有不耐:“你是我親生骨rou,我豈有不想你回來的道理?只是如今事出突然,你也看見爹的樣子了,今日只是小傷,難保明日是如何。為了爹好,你就委屈一些,去那邊小住一些日子,待來年開春,我很快就去接你的。” 豆大的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江柔卻迅速的抬手擦掉,滿心的委屈和痛化為一個冷笑:“若那法師說,我一直克你呢?” 江德昌聞言愣了一下,深吸口氣后閉了閉眼:“總之你先去,回頭我自會安排!” “我不去。”江柔紅紅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他,“我不去庵堂,你給我另找個地方?!?/br> “反正只要離開這個家,不克你就行了,你就給我找個學(xué)醫(yī)的地方,管我吃住就可以……” 話還沒說完,只聽——砰! 一聲悶響,江德昌一拳怒砸在桌子上,震的桌上的茶壺茶碗叮當(dāng)作響,江柔身子也猛然一顫。 他滿面怒意的吼起來:“我說了以后不許提你娘說那些學(xué)醫(yī)的話,學(xué)的她那般固執(zhí)自大,對你沒好處!” 語落,屋子里一時間靜下來。 江柔微微怔大著眼睛,看著他暴怒的模樣,卻一點(diǎn)也不怕,轉(zhuǎn)而質(zhì)問道:“為什么不許提我娘?” 然而江德昌卻不回答,只怒而站起身沖外頭喊道:“東西收拾好了沒!” 江柔跟著他的腳步出來,眼睛紅的厲害,緊追著問他:“你這般對我,因?yàn)橐恍┠涿畹脑捯盐宜妥?,所以提起她你覺得羞愧,是不是?” “我有什么好羞愧的!只是躲避一時而已,你若是為爹好,你就乖乖的去,別再給我胡言亂語了!”江德昌煩躁的目光掃過女兒那張肖似前妻的臉,太陽xue頓時突突直跳,轉(zhuǎn)過眼時看著王香梅從后院回來,高聲就喊道:“你親自送小柔過去,務(wù)必安頓好她!” 王香梅過來拉江柔的時候,手攥的很緊,似乎怕她掙脫。 江柔有些疼,但卻恍若未覺,只看著眼前的父親,心徹底冷透了。 在李家她過那樣的日子,盼著是回來。原以為回來不管怎樣,至少日子平靜安生。 可如今……她的親生父親,卻要在臨近新年的時候,把她送走。 這一刻,她看著江德昌,眼睛里已然蓄滿了痛和怨怒。 江德昌看著她,卻只看了一眼就轉(zhuǎn)過頭,那眼神令他心底一陣發(fā)寒,只側(cè)身擺擺手:“放心,我會去接你的?!?/br> 馬車搖晃著,江柔坐在角落一言不發(fā),通紅的眼,已然空洞。 王香梅坐在一旁,低垂的眼眸遮不住眼中的得意之色,艷麗的紅唇因?yàn)樾那闃O好而微微勾著。 上次何晴被下藥,在床上躺了幾日下不來,那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丫頭,不是看起來那么好對付。 但家里家外,等著說她這個后娘閑話的人多了去,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成了正室,還要被人揪著那點(diǎn)污點(diǎn)翻來覆去的說。就想法子設(shè)了套,讓江德昌去鉆,讓他這個親爹去做這個壞人,果不其然,一切極為順利。 再看看此刻神思混亂的丫頭,她越發(fā)覺得這招極好,借刀殺人誅心,不見血也不用刀。 至于以后這個丫頭要在靜心庵里待多久,呵呵,那就看她心情了…… 靜心庵坐落在向東山上,庵堂不小,香火也旺。庵堂里的女住持,也頗有幾分真本事在身上,在平城名聲不小。 靜心庵后山頗大,分為好幾個獨(dú)院,最大的院子是庵中女師傅們所居,另兩個是供前來齋戒小住的貴客所居,最后面的那個院子,就是一些說不出口的原因前來的女子們住處,江柔被安排在了其中一個房間,里頭一條長炕,四個鋪位。 本來是有獨(dú)立房間的,可是王香梅哪舍得掏錢,又不是叫江柔來這里享福的,遂選了最便宜的屋子,一次交足了半年。 站在簡單樸實(shí)的屋子里,王香梅看著江柔冰冷的側(cè)顏,輕輕翻了翻眼皮,咳一聲道:“這兒雖不如家里自在,委屈你些,可為了你爹,日后聽經(jīng)時,你可要用心點(diǎn)為你爹祈福,只有你爹平安無虞,他才能早日來接你啊?!?/br> 江柔聞言,漠然的轉(zhuǎn)過身,一言不發(fā)。 王香梅見此,也懶得再和她多說,諷刺一笑,轉(zhuǎn)身離開。 寂靜的屋中,江柔孤零零的站著,眼睛看著這間屋子,手提著包袱,無力的快要抓不住。 娘死了,有爹和沒爹,根本就沒什么區(qū)別,在哪里她都是累贅,都是寄人籬下的孤兒…… 在屋中靜默了沒多久,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師傅前來,給她拿來了庵中獨(dú)有的道袍和帽子。 女師傅人很好,說話很溫柔,幫著江柔整理好衣裳,戴好帽子,她已儼然是一個瘦弱清麗的小尼姑,只是神情極為哀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