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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一溜煙的功夫就徹底消失在水蓮心的視線里。 水蓮心:“這丫頭……” 車夫:“水小姐,那我們現(xiàn)在往哪走?” 水蓮心看看裴珠月跑過的空曠大道,嘆了口氣:“算了,我們先回城吧?!?/br> * 靈云寺中有為皇室專門留的客房,裴珠月找了個小和尚問路后直接奔著客房而去。 “藺伯蘇,我有事要跟你說,?。 眲偼崎_門就有白花花的rou/體映入眼簾,裴珠月趕忙捂眼睛轉(zhuǎn)過身去:“大白天的你怎么不穿衣服!” 藺伯蘇連忙套上衣服,幾息時間便穿著得整整齊齊,他負手而立,道:“轉(zhuǎn)過來吧,我穿好了。” 又解釋:“方才打斗被血臟了衣服,所以來換一套?!?/br> 裴珠月轉(zhuǎn)過身,小心翼翼的撇開兩根手指,露出一只清澈的眼睛來,見藺伯蘇衣著得體才放下手,頗有自知之明地道了聲對不起:“事出突然,多有冒犯。” 藺伯蘇轉(zhuǎn)身走到桌子邊,沏了杯熱茶,問:“珠月找我有何事?外面涼,喝杯茶暖暖身子?!?/br> 裴珠月是一路跑過來的,雙頰紅撲撲的像是涂了兩層胭脂,倒是很難分辨究竟是凍出來的還是熱出來的。 裴珠月也不客氣,拿過茶杯一飲而盡,方才一路跑來,冷風灌得她嗓子眼發(fā)疼,正好喝杯茶潤潤。 很快她就說起正事,把被和尚遇刺的來龍去脈連帶心中的猜想全都說了一遍。 藺伯蘇從容依舊,沒有因為裴珠月的話而產(chǎn)生一絲憤怒猜疑甚至不悅的情緒,他只是看著裴珠月,欣賞著那兩片紅唇不停地張合。 裴珠月將所有能想到的謀害小皇帝的方法都說了個遍比如說在祭壇下埋火焰,在人群中埋伏殺手等等,可藺伯蘇都像是沒聽到一般不為所動。 裴珠月眉頭微蹙,單手插在腰上,揚聲喊話:“喂,我說的你聽到了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雖然我沒聽清他們說了什么,是不是真的要對陛下不利,但小心些總歸是好的。” 藺伯蘇頷首,解釋說:“你說的我都信,那和尚無故刺殺你里面就有問題,我已做好完全的準備,并安排人手藏在寺廟中,祭祖大典那天絕對能保長樂無恙。” 裴珠月眉角抽了一下:“早有準備你不早說?!焙λ龂\里呱啦說了一大堆口干舌燥。 藺伯蘇淡笑,他長相清冷,這一笑就如冰山化水般,涓涓細流淌過冰山溝壑,又混入大江河流激起陣陣水浪。 藺伯蘇是公認的美男子,那張臉放在周國之中也是難見的美色,不笑的時候拒人于千里之外,一笑就似謫仙墜入凡塵,令人不由生出想要靠近的念頭。 裴珠月沒有這念頭,但還是忍不住多瞧了兩眼,盡管他們之前有那么一段狗血不愿提及的過去,怪就怪在人性本色上吧。 裴珠月瞧兩眼便真瞧兩眼,瞧完之后就收回視線。 天色不早了,京都城的那些小姐要想趕在天黑前回到城中,這會應該都已經(jīng)出發(fā)了,她得趕緊回去蹭下車。 裴珠月:“既然你已經(jīng)都準備好了,那我也就不cao心回家去了?!?/br> “慢著?!碧A伯蘇喊住裴珠月。 “還有什么事?” 藺伯蘇手虛握抵在嘴角輕咳了一聲:“你來時氣息不穩(wěn),應當是一路跑回來的,王府的馬車還算寬敞,不若你隨我一同回城?!?/br> 他看著裴珠月,七分期許,三分不安。 裴珠月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用,就不打擾王爺了,我坐賈小姐的馬車回去就好?!?/br> 話落,不顧藺伯蘇的反應咯嘣著兩條腿飛速離開。 她得跑快點去蹭車! 而當裴珠月跑到靈云寺大門口時,這里跟方才完全是兩個場景。 寺廟門口的馬車已經(jīng)少了很多,裴珠月厚著臉皮跑過去問得知這些個車駕的主子都是公子,而且都是裴珠月不熟的人,饒是裴珠月的臉皮子再厚也不可能擠上去。 若是找不到回去的馬車,裴珠月也可以在靈云寺休息一晚,但她離開時偏偏跟水蓮心知會了,她今晚肯定會回去,還會先去找水蓮心,那她晚上若是不回去,水蓮心還不得擔心地整晚睡不著。 裴珠月還想著再去問問另外幾個車夫,你家主子是誰?是公子還是小姐? 這時,一輛低調(diào)不失奢華的馬車從寺廟旁邊的小道上駛出,裴珠月一開始還想過去問問的,一瞟到車夫的正臉趕忙轉(zhuǎn)過頭,心里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駕車之人正是展弈,馬車上坐的是誰不言而喻。 方才她還信誓旦旦地說坐賈小姐的馬車回去,這會卻在門口吹冷風,太掉面子了。 可這世界上最容易發(fā)生的事就是最不愿發(fā)生的事,耳邊傳來轆轆地車輪聲,展弈駕著馬車在她身邊停下。 修長且骨節(jié)分明的手拉開帷簾,探出俊俏地臉來。 “珠月還不走?”藺伯蘇抬頭看了眼天:“現(xiàn)在還不走,等到了京都城天可就黑了?!?/br> 裴珠月自然知道,她硬著頭皮說:“王爺您先走吧,不用管我,賈小姐很快就來了。” “你所說的賈小姐是兵部侍郎家的賈小姐?” 裴珠月隱隱察覺有些不對勁,但還是點了點頭,姓賈的人家在高陽國不多,在京都就更是寥寥無幾,她也編不出別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