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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雨隨意看了一眼,找了處相對干凈的地方,廣袖輕輕拂過,地上便多了床被褥,隨后陸時雨掀開薄被窩了進去。雖然修士不懼寒暑,可不代表不知冷熱,雖然靈力會自動綜合溫度,達到適宜,可天然讓人舒適的溫度還是更讓人愉悅的,她修為高就是有任性享受的資格。 閉上眼,陸時雨傳音給徒弟:“想問什么就問吧?!?/br> 容昭原本靠在之前陸時雨修煉地旁邊的樹上,陸時雨站起來的時候就看了過來,此時聽到陸時雨的話,站起來走到她身旁,在離她最近的地方坐下來,搖搖頭:“弟子沒有想問的。” 陸時雨看他一眼,復(fù)又閉上,‘嗯’了一聲,便打算睡覺了,當然,這種情況下即便睡覺陸時雨也是開著靈識的,稍有異常就會察覺,哪里會真睡死過去。 容昭看著陸時雨背影幾秒,怕被察覺異樣,又很快移開視線,看向漆黑的樹林深處。 今日知道的事,說一點感覺沒有,那是不可能的,可他更明白,什么故事世界,這就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都是有血有rou真實存在的,而他也是真實存在的,不作為任何人,不被任何人所cao控,只是作為自己。 什么主角、配角,就像一個人的傳記一樣,在自己的傳記里就是主角,機緣、地位等等順手拈來,沒死之前,所有的死里逃生都是氣運絕佳的證明,可在別人的傳記里或許只是個配角,所有的成就在別人看來只是‘還可以’,因為別人的‘世界’更廣闊。 所以說,所謂的主角、配角實際上并不具有實際意義。天地之大,機緣無數(shù),或許他是氣運強些,可同樣身具氣運者不知凡幾,隕落者更是多不勝數(shù),并不能代表什么。 在知道師尊也看過和他有關(guān)的那個故事后,他也有一瞬間想過,師尊會收他為徒是不是也因為他是所謂的主角?不過隨即他就否決了這個念頭,師尊完全沒理由這么做。 收他為徒有什么好處嗎?那些他所謂的氣運得到的機緣?他識字明理、為人處世全是師尊一手所教授,師尊什么脾氣秉性他再清楚不過,師尊不屑以這種手段去得到。 就比如黎燃,師尊要得到很難嗎?不,可以說輕而易舉,知道靈智所在地,以師尊的修為要得到并不費多少事,師尊本就是煉器師,將靈智煉化為器靈不過是時間問題。退一萬步說,九霄也是圣器,將靈智煉化成九霄的器靈,九霄就能成為神器,可師尊從沒想過這么做。 師尊本就是驚才絕艷之人,自信堅定的走在自己的道上,倘若師尊有半點投機取巧的念頭,都不會有如今的成就。 所以,以這種想法去懷疑師尊,不僅是對師尊‘道’的質(zhì)疑,更是對師尊的侮辱。 在師尊傳音告訴他婁凱宴的‘暗號’時,師尊就應(yīng)該已經(jīng)料到他會知道什么,可師尊還是這么做了,說明師尊并不怕他知道,也相信他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師尊從未將他看做別人,他就是他,收他為徒只是因為他資質(zhì)適合,或許還有一點就是像容嵐師妹那樣,師尊看他們可憐,毛絨控的師尊給他們一個容身之所罷了。 容昭不由的再次想起師尊不讓他否認的那句話,原本的劇情里,他和師尊會…… 不,那不是師尊,至少不是他的師尊。師尊顯然是知道這些劇情的,還愿意收他為徒,說明師尊根本不在意所謂的劇情,被他知道也沒關(guān)系,這更說明了師尊只是當他是徒弟,其他根本就沒想過。 他的碰觸,愿意和他牽手,也只是當他是小孩子。 可是,師尊,我真的已經(jīng)長大了。 他希望師尊能發(fā)現(xiàn),又害怕被發(fā)現(xiàn)就不能再接近,和師尊碰觸會讓他高興滿足,同時又會生出更多的空洞和恐慌,他不滿足于被當做孩子,又害怕哪一天連被當做孩子的資格都沒有…… 容昭正在出神,就見陸時雨突然坐起來,抬手劃下結(jié)界,瞪著他道:“剛剛不是讓你有問題就問嗎?你自己不問,現(xiàn)在又用這種眼神看我,我都快以為是我死了,你看著我的尸體進行遺體告別呢?!标P(guān)鍵是她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讓徒弟這種眼神看她,怎么說呢?哀傷?痛苦?說不清楚,反正被他看得挺難受的。 修煉就這點不好,感知太敏銳,影響睡覺,放在以前,就是別人看她到死她都不會醒。 容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間目光重新落回了師尊的身上,他連忙將所有的思緒都收斂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婁凱宴:還有沒有比我更牛逼的穿書者?不用任何攻略就和主角成了兄弟。 第二十五章 師尊的開導(dǎo) 陸時雨干脆不睡覺了:“我到底怎么你了?之前就覺得你有些不對勁, 你不想說,我也尊重你,等你自己調(diào)整過來, 現(xiàn)在看來反而更嚴重了, 你今天給我說清楚, 什么事讓你這么藏著掖著?” 容昭避開陸時雨的目光, 微微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我只是想到, 師尊既然是異世人, 那是不是有一天師尊又會突然離開?” 陸時雨嗤笑一聲:“容昭,你覺得我是傻子嗎?這種一眼就能看穿的謊話也敢拿來搪塞我?要我明說?你結(jié)丹之后就開始不對勁, 就算你編理由騙我也要時間對的上吧?” 容昭默了默, 片刻后才再次開口:“師尊可否答應(yīng)弟子一個請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