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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霖手里的杯子一頓。 寧嘉在心里偷笑,讓他埋汰她! 韓霖吃飯時很安靜,寧嘉卻有些閑不住。吃的有幾分飽了,她問他:“你平時除了工作就沒別的事了?” “你問什么事兒?” “娛樂?!?/br> “登山、旅游。這些算嗎?” “當然算!”寧嘉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他還會去旅游呢?” “我還會去潛水,開直升機?!?/br> “哇——” 她的表情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的事物,韓霖莫名受用,面上表情不變:“等你孕期穩(wěn)定了,我?guī)闳?。?/br> “什么時候才穩(wěn)定???” “昨天我問了醫(yī)生,前三個月要特別注意,到了中后期就好了。 “哦哦?!彼龥]在意,繼續(xù)低頭該吃吃該喝喝。 韓霖看她一眼:也是心大。 吃完飯,他們?nèi)退釚|西。上樓之前,韓霖像是想到了什么,多叮囑了一句:“就拿必要的好了?!?/br> 她滿口答應,第一趟就大包小包把他的車后備箱給塞滿了。 韓霖:“……不是跟你說,就拿必要的東西嗎?” 她手里還提著兩個大袋子,聞言停下來喘了口氣,看他:“這都是必要的啊?!?/br> 韓霖一瞧,袋子邊露出小熊洋娃娃的一角:“……” 好好一輛賓利車,變成了裝雜貨的垃圾車。 一晚上,陪著她跑了五六趟。 回到住處,韓霖扯掉領(lǐng)帶,扶著額頭閉眼靠在了沙發(fā)里。寧嘉還在他身邊跑來跑去,嘴里嘟噥著:“這個放房間、這個放洗手間、這個放書房……” “蹬蹬蹬”腳步聲不斷。 猶如魔音灌耳。 他第一次知道,生活里多出一個人是這樣的。 毀滅吧! 鼓搗到晚上10點,寧嘉終于整理完了自己的東西。 卻不見了韓霖的身影。 找來找去,她發(fā)現(xiàn)走廊盡頭的書房燈亮著。她走過去叩門,鉆進一個小腦袋:“這么晚了,你還不睡?。俊?/br> “你整理完了?” “嗯?!睂幖吸c頭,隨即又遲疑,“今天太晚了,其實還有一些東西沒有拿過來。算了,改天再拿吧?!?/br> 韓霖揉了揉眉心,關(guān)掉了電腦:“行?!?/br> 想了想,他拿起鋼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遞給她。 “什么?。俊睂幖魏闷娴亟舆^來,發(fā)現(xiàn)上面是一行電話號碼,還有一個名字——魏源。 “我的私人秘書,有什么事情的話,你打給他。下次還要搬東西的話,讓他給你叫搬家公司。” 寧嘉沒有發(fā)現(xiàn)他語氣里的無奈,開心地說:“那太好了!” 見他已經(jīng)往外走,寧嘉從側(cè)邊打量他,發(fā)現(xiàn)他臉色不大好,后知后覺地回過味兒來:她是不是過分了? 可是,今天搬的東西好像也不是很多?。?/br> 屋子很大,有兩個洗手間。 韓霖在最外面的洗澡,寧嘉就去了房間內(nèi)置的。用慣了出租屋里的小衛(wèi)生間,乍然用這么豪華的,還有點不適應。 不過,寧嘉高興不起來,心里還想著剛剛的事兒。 他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洗澡的時候,寧嘉都有些忐忑,速度比平時快了不少。 洗完出來,她換上自己的公主睡裙。 主臥的門開著,只亮著一盞臺燈。她趴在門框上,悄悄往里探了半個腦袋。 韓霖在看書,英俊的面孔在昏黃的燈影下顯得很沉靜。 他已經(jīng)洗完了,發(fā)梢上還有些濕漉漉的,看上去倒是比平日冷酷的模樣更多幾分柔軟和疏懶。 她正猶豫要怎么開口,他已經(jīng)抬了下頭:“洗好了?” “嗯。”她點頭,仍是趴在門上,一時找不到話題,脫口而出,“……我睡哪兒???” 四目相對,她的表情變得愈加尷尬。 韓霖合上了書本,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寧嘉:“……”他不會是在等她吧? 到嘴的話又有些說不出口了。 不過,她不是個心里能藏事兒的人,想了想還是說:“你是不是生氣了???” “?” “我東西是多了點,下次我自己搬好了?!闭f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又覺得有點委屈了。其實,真的不算多啊,女生有一些私人物品不是很正常的嗎? “沒生氣?!备闱宄f的是這件事后,韓霖說,“這是小事?!鄙罾锿蝗欢嗔艘粋€人,不適應是真的,倒還不會為了這么點小事生氣。 怎么說呢? 她這人,可愛有,讓人無語的時候也有。 只是,朝夕相處了兩天,他深刻意識到,伴侶和以往的那種關(guān)系,是不一樣的,也讓他多了幾分思考。 “真的沒生氣?”寧嘉小心窺探他神色,微微蜷曲的中短發(fā)乖順地貼著耳垂,襯出一張白玉般的小臉。 她是天生的娃娃臉,眼大而瞳仁烏黑,好似天真無邪,眉梢眼角卻天生魅意,笑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 看著乖,又不那么乖。 韓霖失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心里那小小的一點郁悶,也隨之消散了。 “很晚了,快睡吧。”他起身鋪好了床鋪。 寧嘉看著他,看著他的動作,遲疑問:“我睡這兒?睡這張床?那你睡哪兒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