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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嘉:“一開始放假的時候,覺得很開心,人終于可以松范些了。現(xiàn)在真的閑在家了,又有點受不了。你說,我這是什么毛病?” 韓霖輕笑:“正常人的反應(yīng)?!?/br> 寧嘉沒想到他會這么說。 韓霖:“人是社會性動物,整天一個人呆在家里,誰受得了?” 寧嘉點點頭:“有道理?!?/br> 韓霖瞥她一眼:“所以,決定要回去上班?” “呸!”寧嘉炸毛,“我都胖成這樣了,過段時間還要頂著個大肚子,怎么去上班?讓那些人拍下我的丑照留作紀(jì)念嗎?” “你這人什么都好,就是死要面子又愛慕虛榮。” “你怎么不說你自己什么都好,就是眼睛長在頭頂上呢?” 韓霖也不生氣,點了點頭,捏著高腳杯輕輕搖晃。 酒紅色的液體在杯里搖曳,折射出曖昧的光。 寧嘉盯著瞧,有點饞,可惜懷孕了,不能喝。她忽然感慨:“你說,人家備孕大半年都懷不上,又是看醫(yī)生又是吃補(bǔ)藥的,咱們呢?一次就中招了。這是什么運(yùn)氣?” “基因強(qiáng)大?!表n霖慢條斯理抿了口酒。 寧嘉望著他波瀾不驚的俊臉,被著實震撼到了。 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他臉皮這么厚呢?! 牛排上來,寧嘉切下一塊,送入嘴里。鮮香rou嫩,嚼勁十足,還是熟悉的味道。 “上學(xué)那會兒就喜歡吃這家,真不錯,這么多年還是老樣子,沒偷工減料也沒換廚子?!?/br> “你還能吃得出來換沒換廚子?”韓霖覺得好笑。 “那當(dāng)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是誰之前三天兩頭地嚷嚷再也吃不了rou了?” 寧嘉自知理虧,不說話了,埋頭吃她的牛排。 回到家,前腳剛進(jìn)客廳,后腳翁淑儀的視頻電話就來了。打的還不是她的手機(jī),而是韓霖的:“檢查做完了?” 韓霖笑著說:“很順利。” 翁淑儀:“燕窩燉了嗎?我跟你說,這個要事先泡一下的,嘉嘉那么懶,你就多辛苦一點?!?/br> 韓霖:“已經(jīng)泡了,一會兒就給她燉。” 她又是叮嚀:“記得,時間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不然就不好吃了。” 韓霖滿口應(yīng)承。 寧嘉簡直無語望天。 掛了電話,韓霖將袖子卷起,去了廚房。 寧嘉:“你去干嘛?” 韓霖:“燉燕窩。” 寧嘉:“……你認(rèn)真的?”真要燉給她吃? 她媽燉的就夠難吃了,何況是他燉的。 韓霖聽不到她的心聲,心道:菜他不會做,總不會連個甜品都不會燉吧? 這玩意兒應(yīng)該沒那么難。 事實上,做飯這種東西真是與生俱來的天賦,他賺錢在行,這方面就是哪兒哪兒都不行,毫無敏銳嗅覺。 三個小時后—— 寧嘉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面前認(rèn)真端詳了會兒,又抬頭看向他:“你認(rèn)真的?” 白色的瓷碗里盛著一整碗的燕窩。 量倒是正常,他就燉了幾片。 但是,這跟鋼絲球一樣的質(zhì)感是什么鬼? 誰把燕窩燉成這樣的? “你是不是沒浸泡?” “泡了。”韓霖想了想,拿起了一旁的說明書,“完全按照上面來的啊?!?/br> “……這玩意兒靠的是實踐,需要彈性調(diào)整的,跟工程水利不一樣。”她心都累了,把碗推回他面前,“你自己吃吧。” “我一個大男人,吃什么燕窩?” 寧嘉唇角彎起,皮笑rou不笑:“誰讓你燉出這種東西?要吃你自己吃?!?/br> 韓霖?zé)o話可說。 她也就只能在做飯這方面埋汰他了。 這么想,心情好多了。 他在外面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什么形象都沒了。 偏偏還不能把她怎么樣。 簡直是養(yǎng)了一個祖宗。 晚上,寧嘉早早洗漱完畢,躺上了床。 韓霖進(jìn)門時,她穿著粉色的睡衣,趴在那邊玩手機(jī),兩只腳丫子翹起來,在半空里一晃一晃的。 韓霖皺眉,過去把她抱了起來。 “啊啊啊,你干嘛?”寧嘉是真的嚇了一跳。 韓霖:“你現(xiàn)在是有寶寶的人了,怎么還趴著睡?壓到他怎么辦?” 寧嘉:“才幾個月???怎么會壓到他?” 雖然這么說,她還是任由他抱著翻轉(zhuǎn)了過來。 天旋地轉(zhuǎn),她下意識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四目相對,熱息拂面,他英俊的面孔近在咫尺。 寧嘉忽然屏住了呼吸,心跳得不能自已。 如被夢魘住了一般。 韓霖原本神色平靜,在和她目光交織的片刻,人也頓住了。 他隱在黑暗里的面孔看不真切,眼睛里似乎有光芒,她看不懂的那種。 一陣撩人心弦的沉默。 手機(jī)鈴聲忽然響起,韓霖側(cè)頭,是他的手機(jī),他忙將她放下,過去接起了電話。 寧嘉坐在床上,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心里,又莫名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她下意識伸手揉了揉臉,才發(fā)現(xiàn)臉頰都是guntang的。 因為這茬,他們之后都沒說什么話。 氣氛陷入了尷尬。 韓霖熄了燈。 寧嘉在他身邊躺下來,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