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后, 她回頭跟韓霖說：“韓霖，我要去一趟律所?！?/br>
    他轉(zhuǎn)身去拿車鑰匙：“我送你?！?/br>
    “嗯。”

    還是開他最鐘愛那輛賓利，上車后, 他俯身替她系安全帶。因著她也低頭，正準(zhǔn)備系，避之不及下，他寬大的手掌就這么落在了她的手上。

    溫?zé)岬挠|感，瞬間將她的手包裹。

    寧嘉動作一停，看向他。

    韓霖也頓了下，維持著這個動作有一會兒，這才收回，微微笑：“以前你總是不記得系?！?/br>
    寧嘉的耳尖上泛起淡淡的熱意，嗔怒地瞪他。

    不知道是因?yàn)樗移扑浵蛋踩珟У氖聝?，還是別的。她心潮澎湃，一顆心跳得不正常。

    因?yàn)檐嚴(yán)飷炛系臍夥?，這種感官更加明顯。

    寧嘉默默把腦袋別開，深吸了一口氣。

    韓霖回頭專注開車了。

    一路無話。

    車開到律所樓底下，寧嘉跳下來，回頭趴窗口沖他擺了擺手：“那我上去了。”

    “嗯?！表n霖點(diǎn)頭，“去吧，我晚上來接你?！?/br>
    “嗯嗯。”她轉(zhuǎn)身鉆進(jìn)寫字樓。

    走到一半，又回頭看來。

    韓霖還在樓下，賓利車靜靜地停靠在門口。他就在那半開的窗口，一瞬不瞬地望著她，等她上樓。

    寧嘉心里泛起一絲漣漪，像是冬日的暖陽緩緩照進(jìn)心里。

    潤物無聲。

    到了律所辦公層，她直奔莫維清的辦公室。

    敲門進(jìn)去時才發(fā)現(xiàn)，沈霽也在。

    “沈老師?！睂幖螌λα诵?，早沒了初次重逢時的拘謹(jǐn)，徑直走到莫維清身邊坐下。

    莫維清對她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略略抬手，給沈霽介紹：“關(guān)于WE的案子，我打算讓嘉嘉頂我。沈老師覺得怎么樣？”

    寧嘉愕然。

    再看沈霽，他神色如常，臉上甚至沒有什么表情。

    但是，寧嘉分明感覺到室內(nèi)的氣溫在逐漸降低。

    火**藥味太濃了。

    好在這場鴻門宴沒持續(xù)多久，寧嘉走出去，大大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同時，心里也很是不解。

    WE的項(xiàng)目一直是莫維清在跟進(jìn)的，不知道為什么，莫維清把這么重要的項(xiàng)目交到了她手里。

    她記得，沈霽之前一直想把WE這個案子交給他帶的人的，那人叫許瑤，是他從君江帶過來的嫡系。

    接下來幾天，讓她更不解的事情來了。莫維清居然宣布休假，還把手里的很多案卷都交給了她，等于放權(quán)了。

    “莫老師……”寧嘉杵在她的辦公室門口，總感覺事出反常必有妖。

    “怎么，沒信心接我的位置？”莫維清頭也沒抬，靜靜翻著手里的書頁。

    寧嘉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謹(jǐn)慎地沒有開口。

    半晌，莫維清抬頭對她笑了笑，將手里的單子遞給她：“這些都是我?guī)У娜?，雖然今非昔比，好歹也是一筆資源。以后，長江……不，君江就交給你了?！?/br>
    寧嘉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抱著個箱子走遠(yuǎn)。

    ……

    寫字樓樓下是一家新開的餐廳，視野開闊，正對對面中央公園。

    樓下車水馬龍，可縱覽長安街的風(fēng)光。

    沈霽低頭在發(fā)信息，身邊有人過來，徑直在他對面坐了。

    他發(fā)完最后一條才將手機(jī)收起，平靜地抬起頭，直視對面人：“有意思嗎？拉一個小姑娘下水？”

    莫維清笑看他：“本來覺得挺沒意思的，看你表情成了這樣，忽然又覺得有意思得很。沈霽，像你這種自私自利、薄情寡義的人，也有在乎的人嗎？”

    沈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只是，目光比剛才更加冰冷，像冬日森林里凍結(jié)的湖面，透著刺骨的寒意。

    莫維清絲毫不懼，冷冷一哂：“你不把我逼到絕路，我也不會放手一搏。既然君江已經(jīng)沒有我的位置了，那我也不必留戀。不過，你也別想好過?！?/br>
    “你覺得她會對我造成威脅？”

    “你也太小看她了，她是我最聰明的學(xué)生。”

    沈霽都笑了，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既然你能想出這種損招，那應(yīng)該也知道我跟她的關(guān)系。你憑什么以為她會幫你對付我？除了給我添堵，也沒有什么別的用處吧？這是下下策，莫維清，你真是黔驢技窮了?！?/br>
    “所以說你不了解寧嘉。她一旦討厭一個人，那就是全身心的討厭，絕對不會回頭。你什么德行，她應(yīng)該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她不會幫我，但她肯定會幫她自己。你想要吞并整個律所，就拿出點(diǎn)本事兒來吧。咱們走著瞧！”

    莫維清從錢夾里扔出一張卡，回頭招來服務(wù)生，“結(jié)賬，AA。”

    邁著瀟灑的步子離開。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沈霽勝券在握的表情才漸漸收起。

    他看著莫維清的背影，良久沒說話。

    眼神陰冷。

    ……

    莫維清走的突然，寧嘉的交接工作仍是陷入了艱澀的境地。

    甚至連使喚個人都使喚不動。

    這日她讓顧隨整理一份資料，早上9點(diǎn)鐘發(fā)的消息，她直到下午2點(diǎn)都沒交給她。

    寧嘉在V信里問她，她過十五分鐘才回：[來了來了。不好意思寧老師，我忙著呢，剛剛沈老師讓我去提交AO的資料。]

    拿沈霽壓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