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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霖只是笑了笑,沒有作答。 車窗半開著,夜風灌進車內,吹亂了他額頭的碎發(fā)。那一雙狹長深邃的眸子,黑夜中如遙遠的星辰,明亮,而又堅定。 她看得有些癡迷,忽然說:“韓先生,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長得這么好看呢?” 韓霖淡淡:“我一直都很帥啊。” “咦——夸你兩句,你還來勁兒了。懂不懂什么叫客套?” 韓霖輕笑。 開到山頂,他把車停在了路邊,繞到另一側為她開門:“可以下來了,韓太太?!?/br> 寧嘉邁著紆尊降貴的步伐下了車,不忘拍一下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挺自覺的嘛,韓先生?!?/br> “那可不,得給你應有的排面啊?!?/br> 寧嘉沖他擠眉弄眼。 又打趣她! 寧嘉像只小怪獸一樣撲到了他懷里。韓霖一邊躲一邊提醒:“別鬧,這邊路不平整的,小心摔了?!?/br> 她不依不饒的,他只能鉗制住她的手,把她摟在懷里。 低頭,她正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惡狠狠地看著他呢。他笑了笑,用空出的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柔軟、溫潤,鼻息間都是她纖柔的氣息。 他情不自禁地壓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一開始她還有些不情愿,掙扎了幾下,無果后就聽之任之了。他吻得她都快喘不過氣了,她嗚咽了幾聲,他才放開她。 山風拂過,帶來清涼。 她紅彤彤的臉頰上,熱意才緩緩退去,幾乎不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 頭頂,星辰閃爍,在墨藍色的穹空里點映出一副靜美的畫卷。 山風似乎把夜空攪動起來,有種時空錯亂的錯覺。遙遠的地平線上,稀薄的光亮緩緩被吞沒。 “韓霖,這兩天我一直在看教程。” “什么教程?” “照顧寶寶啊。哎,光是怎么換紙尿布我就看了無數(shù)遍,結果壓根就學不會。我真的好廢物!” “沒事,慢慢來,我跟你一起學?!?/br> “你?” “怎么,瞧不起我???我的學習能力,怎么說都比你強吧?!彼掷锸站o,把她往懷里帶了帶。 寧嘉連忙告饒:“別勒這么緊啊混蛋!” 他馬上又松開了她,低頭啄了啄她的臉頰。 回到家里,寧嘉把早就準備好的寶寶模型從床底下拖出來給他看:“這是我在淘寶上買的?!?/br> 模型一共有兩個,一男一女,都光禿禿的,什么都沒穿,只套了紙尿布。 韓霖把其中一個抱起來看,還沒拿穩(wěn),她就嚷道:“你輕點!你會不會抱???不能這么抱啊,對寶寶的頭頸不好!來,我給你示范一遍!” 她抱過寶寶,給他演示了一下視頻里的動作:“看到沒有,要這么抱?你這樣的姿勢是完全錯誤的!” 韓霖是真的不懂:“……我慢慢學?!?/br> 寧嘉滿意地點點頭:“雖然請了月嫂,但她不可能24小時照看著寶寶的。而且,這是我們的寶寶又不是她的寶寶,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上心。要是我們什么都不懂,連她做錯了都不知道呢?!?/br> 韓霖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好,從今天開始,我跟你一起學。” 看著她緊張的小臉,韓霖打心底笑了笑。 她也不是什么地方都那么不著調。至少,對于自己的親生骨rou,她是發(fā)自內心地想要照顧好的。 哪怕什么都不懂,從零學起,也不會嫌麻煩。 這大概是每一個母親的本能吧。 她這么努力,他也不能拖了后腿不是? 然而,想著容易,做起來可就困難了。之后幾天,兩人每天都會抽出一段時間來練習照顧寶寶。 首先就是換紙尿褲。 為了以示逼真,寧嘉先往紙尿褲上倒上一杯水,然后再給模型寶寶穿上,示意他親自來換。 明明視頻里的醫(yī)生換起來得心應手,他自己上手就笨手笨腳的,好幾次手都沾到了“尿”,看得寧嘉滿臉黑線。 她拍著他的肩膀:“奶爸之路,任重道遠。” 韓霖累得不行,也不反駁。 這簡直比他簽一個幾億的大單子還要難。 晚上,寧嘉窩在被子里,摟緊了韓霖的胳膊:“韓先生,照顧孩子真的好難啊——” 韓霖深有體會,已經有點恐懼了。 光一個抱孩子和換紙尿布就有這么多學問,別說其他的了。 不過,這些話他肯定不會在寧嘉面前說,只得道:“沒關系的,慢慢學,我們兩個大人,有手有腳的,難道還照顧不了一個孩子?還有月嫂呢,別怕?!?/br> “話說你不是不喜歡家里多一個人嗎?要是請了月嫂,到時候她肯定要住家里的?!?/br> “所以才要換房子啊。到時候,她不跟我們住一層就好了。” 寧嘉一怔,原來他還有這層考慮。 果然,這人的潔癖還是比較嚴重的,不太喜歡別人入侵自己的領地。 “要是生了女兒,你會不會天天圍著她,都不寵我了?”她忽然有些憂傷。 韓霖都笑了,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瓜看看里面裝了什么:“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我可以跟你保證,你永遠都是家里唯一的寶寶,最大的寶寶。” “真的?”她把毛茸茸的腦袋蹭在他的頸窩里。 一下又一下,像是逼著他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