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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響起來一道憤怒的機械音:“八下你是個馬屁精?!?/br> 機器人八下保持著手舉屏幕的姿勢,對七上翻了個白眼:“有本事揍我呀!” 眼看兩個機器人又要吵起來,陳星河揉了下太陽xue:“閉嘴?!?/br> 被下了禁言命令的七上八下只能閉著嘴,互相瞪著一雙電子眼。 陳星河翻了翻訪客名單,許嘉海來過五次,姜局來過兩次,周宇塵來過一次,主治醫(yī)生來過十二次,主治醫(yī)生助理唐舟來過四十次。 訪客名單里沒有蘇瑤的名字,只看見唐舟不斷帶著一名未知生物進來查房探視。 凡是沒有這間病房門禁權(quán)限的都會判定為未知生物。 這名未知生物白天不來,從晚上九點半開始出現(xiàn),十二點又出現(xiàn)一次,兩點半一次,四點半一次,六點半一次。 唐舟每次進來查房她都跟進來一次,應該是唐舟身邊的實習醫(yī)生或小護士。 陳星河不喜歡這間連窗戶都沒有的病房,打算去走廊窗邊透透氣。 七上八下跟在陳星河身后,被陳星河冷颼颼地瞟了一眼,不敢動了。 陳星河打開門出去,轉(zhuǎn)身往走廊盡頭的方向走去,一低頭看見地板上躺著一個人,身上還蓋著一張無比熟悉的小毛毯。 陳星河蹲下來,看清了這個人的臉。 醫(yī)院白天黑夜開著空調(diào),大理石地板被浸足了冷氣,她像是不覺得冷,身上的小毛毯都被掀到了一旁。 陳星河看著眼前的女人,自然是明白了,不斷跟著唐舟進出病房的就是她,蘇瑤。 看著她蜷縮在他病房門口的地板上,他心里是既歡喜又心疼,恨不能把她抱進病房里面跟她分享一張床。 陳星河盯著蘇瑤,從她緊閉的眼睛到櫻桃似的小嘴,白皙修長的脖頸,無意間裸露出來的半個鎖骨,最后又把目光挪回她的嘴唇。 他想親她的嘴唇,想把她吻醒,這個念頭一旦起來,心里就像生了野火,眼神也變得炙熱起來,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占有她。 遠處傳來腳步聲,陳星河從一場無妄的邪念中驚醒。 他伸出手,想把她從地板上抱起來,讓她去他床上睡。 他的手剛一碰到她的腰,沉睡中的女人像是詐尸了一樣,突然暴起,眼前卷起一陣疾風。 陳星河昏睡了三天的身體遲鈍極了,來不及躲開。 “砰”的一聲,他被這個女人一腳踹出去好幾米遠,后背重重地撞在走廊墻上,肋骨、脊椎險些被她踹斷。 “去死吧,色狼!”蘇瑤帥氣地收回腳,一抬眸,驚喜和驚嚇同時涌上心頭,“陳,陳星河?” 她守夜的時候嫌走廊的燈光太亮,影響她睡覺,特地把這一段的燈關了,根本看不清人。 剛才她躺在地板上睡覺,對方蹲在她身前,目光赤.裸地盯著她看,還伸手碰她的月要。 經(jīng)常戰(zhàn)斗的人都知道,躺在地上的人是處于絕對劣勢的一方,很容易就會被對方制服,蘇瑤要反擊,自然速度要快,力氣要大,最好能一腳把對方踹個半死。 蘇瑤看清被她踹個半死的人是剛從昏迷中醒過來的陳星河,走過去查看的時候手都在抖。 他本來就虛弱得只能呆在無菌病房,要是被她一腳踹死了,那她下半輩子都不要活了,給他陪葬去吧。 蘇瑤把陳星河從地上扶起來:“你什么時候醒的,怎么不吭聲,我以為你是流氓,所以才……” 陳星河沖蘇瑤擺了下手:“沒事?!?/br> 唐舟是來查房的,剛才的腳步聲就是他,他還沒來得及走近就看見蘇瑤從地上起來,一腳把陳星河踹飛了出去。 唐舟趕忙摁亮走廊的燈,快步走過去,幫著蘇瑤一塊把陳星河扶了起來:“嘴角都被踹出血了?!?/br> 陳星河用袖口蹭了下嘴唇,粉色的病號服上沾了好大一片紅色的血跡:“瞎說,哪里有血?!?/br> 唐舟:“.…..”可能是他眼瞎。 唐舟把陳星河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蹲下來摁了一下他的腹部:“疼嗎?” 陳星河腹部一疼,疼得鼻尖冒了汗:“不疼,沒感覺?!?/br> 唐舟讓陳星河背過身,又幫他檢查了一下正面撞上墻的脊椎:“有麻麻的感覺嗎?” 陳星河彎著腰,上半身只要一動,整個脊椎都跟著疼,稍一用力就要斷了的感覺:“不麻,也不疼,沒事?!?/br> 蘇瑤看著陳星河袖口上的血跡,自知闖了大禍,懊惱地站在唐舟身后不敢吱聲,生怕被這位醫(yī)生指著鼻子罵。 換位思考一下,她要是個醫(yī)生,沒日沒夜地照顧自己的病人,在她的精心呵護下,病人終于醒了過來。 結(jié)果,剛醒沒幾分鐘就被人踹去了半條命,她得被活活氣死。 還有姜局和許嘉海他們,要是被他們知道她干的這些事,非得把她活剝了不可。 唐舟的脾氣就算再好,語氣也不由帶上了責備:“人是醒來了,你這一腳下去,又得重新躺回去了?!?/br> 蘇瑤還沒來得及道歉,陳星河先開口了:“你說她干什么,又不是她踹的?!?/br> 唐舟:“……”第一次見人睜著眼睛說瞎話瞎成這樣的,這是真把他當成瞎子了。 蘇瑤張了張嘴,想開口,被陳星河擋了回去:“有你什么事。” “明天早上拍個片吧,萬一傷到骨頭就麻煩了,”唐舟看了看蘇瑤,又看了看陳星河,“回頭許嘉海他們肯定要問,要追究責任,你讓我怎么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