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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不講道理的,你天天給我做這么多甜品,還要求我有六塊腹肌,哪有這種道理?” 江月最近在籌備開一家自己的甜品店,她每做出一款新的甜品,陸照年總是第一個品嘗的特別嘉賓。西式甜點本就多糖,江月為了保持身材不肯多吃,小暖因為身體原因不能多吃,剩下的自然都被陸照年吃了。 “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就是不講道理?!苯鲁UQ?,然而還沒得意起來,就被他攬住腰抱在懷中,在她耳邊低聲道:“我想到一個消耗體力的好方法……” 辦公室的門隔了很久才重新打開,江月只能慶幸這總裁辦公室還有休息的隔間和洗浴間,不然她準得把陸照年從24樓丟下去。 饜足的陸總顯得興致高昂,親自把她送下樓。 在一樓大廳時正好遇上前來談事的合作商,雖然是方宇軒負責接待和洽談的,但陸照年還是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江月去了一下洗手間。從隔間出來,站在水龍頭前洗手時,旁邊一個本來在對著鏡子補妝的女人突然道:“江月?” 她抬頭,看見一張意想不到的面龐。 竟然會在這里遇到崔麗麗。 她留著微卷短發(fā),穿一身干練得體的套裝,腳下踩著幾公分的高跟鞋,緩緩向她走了過來。從上到下把江月打量一番,嘴角扯出一個譏諷的幅度,“江小姐怎么在這里?還在送外賣嗎?” “我記得陸氏是不準送外賣的進來吧,江小姐是怎么偷偷混進來的?被保安攔下可沒人跟你說情哦,畢竟江家的面子在美國不太管用呢。” “看我這張嘴,又說錯了?!彼鲎鞯匚媪宋娲剑牬笱劬Φ溃骸敖以趪鴥?nèi)現(xiàn)在怕是人人喊打吧,江小姐還要藏好別說漏嘴了才是?!?/br> 她一邊說話,一邊對著手中小粉盒的鏡子涂口紅,尖酸刻薄的話就從她涂得鮮紅的唇中一串接一串地冒出來。 然而江月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驚慌失措或是惱羞成怒,只是細細洗干凈一雙手,關(guān)掉水龍頭,語氣平靜得好像是在跟她閑話家常,“你來這里談生意?” 陸氏的員工雖然沒見過她的臉,但應(yīng)該都知道她的名字。如果崔麗麗是陸氏的員工,肯定在早在知道老板娘名字的時候就灰溜溜辭職走了,不可能等到現(xiàn)在還敢來嘲笑她,那么她應(yīng)該是來談生意的。 崔麗麗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yīng)。上次她代表學校來談接受陸氏捐款的事宜,正好就瞧見送外賣的江月被保安攔在門口不讓進來。 當初她在學校里有多風光,現(xiàn)在就有多窘迫。崔麗麗算是看著她從云端跌落的,見當初備受追捧的女神如此落魄,她心里就有說不出的痛快。 真是死有余辜! 江月沒再搭理她,徑直往外而去,崔麗麗一愣,她可沒過夠嘴癮呢,連忙跟了上去。 “哎,江月!” 誰料下一刻,她就見江月上前去挽住一個男人的胳膊,“老公,麻煩你久等了噢?!?/br> 那男人也伸手攬住江月的腰,兩人看起來親昵非常。直到那人轉(zhuǎn)身過來,崔麗麗才看清他竟然是陸氏的老板。 江月怎么可能跟陸氏的老板在一起,還叫他老公?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怎么了?”陸照年察覺她的臉色不太好,拍拍她的肩低聲問道。 “遇到了討厭的人?!苯抡Z氣云淡風輕,但他還是立馬察覺出她有些不高興。 “要我怎么做?” 見他二話不說就要幫她出氣,江月吃了蒼蠅似的心情才好了些。但她也知道這時候再用把人關(guān)在廁所里、冷水澆頭這些手段會讓公司形象受損,而且也于事無補,想了想才道:“把她趕出去吧?她說我沒有進陸氏的資格哎。” 陸照年的臉色馬上就冷了下來,對著匆匆忙忙追上來、還沒來得及開口的崔麗麗道:“這位女士,請你出去。” 崔麗麗睜大了眼睛,馬上掏出自己的通行證來,“陸總,我是代表學校來談接受捐款的事的呀!你不能把我趕出去啊!” 然而江月卻上前去,從她手中抽出那張通行證,見上面寫著本地某個私立高中的抬頭,笑道:“崔小姐,我覺得曾經(jīng)在高中時代參與校園霸凌的人,應(yīng)該不適合進入高中任教吧?崔小姐為人師表,您覺得呢?” 站在后的陸照年心領(lǐng)神會,立馬安排人去推掉對這間學校的捐款,并且施壓讓學校辭退這人。 崔麗麗一張臉漲得通紅,已是啞口無言。然而江月已經(jīng)把那張通行證撕掉,隨手扔在垃圾桶中,轉(zhuǎn)身離去。 * “抱歉。” 在回家的車上,正在開車的陸照年突然道。 靠在座椅上閉眼小憩的江月聞聲睜眼,“怎么了?”她的語氣依然溫柔平靜,聽起來和平時沒有任何差別。 然而陸照年卻知道他不能忽略那些平靜外表下的傷口。 “我該早一點來找你的,不讓你被別人欺負。雖然那時候我也高不成低不就,但就算我能力不夠,我也會拼盡全力保護你的。我不該一時賭氣就繃著不去找你,讓你一個人受這么多委屈。我是個混蛋,遇到你了還動不動就給你甩冷臉,是我不對……” 他很少會一次性說這么多話,邏輯都不像平常那么清晰,簡直有些顛三倒四,帶著些許后悔和責怪。 他是在怪自己,晚了這么多年才下定決心來找她。她被人欺負、受人冷眼的時候,他竟然沒能陪著她保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