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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她嬌(重生) 第24節(jié)

    她的腳型十分嬌小,一雙絲帛鞋履也是玲瓏之態(tài),純白的足衣包裹著腳掌和腳踝,景翊似乎能看到那里頭藏著的瑩潤腳趾與白膩小腿。

    那日意亂情迷之時,也是他親自抱著她到客棧的床上,一點(diǎn)點(diǎn)褪去了她腳上的鞋襪,親手抬起她那一雙小巧的玉足……

    景翊清了清眸子,視線再往上看,便是女子纖細(xì)的腰身與軟盈的曲線,對襟收腰的款式襯得她整個身姿玲瓏緊致,還有上身裸-露出來的那一小片細(xì)膩脖頸與精致鎖骨,更是迷人心智。

    景翊的呼吸亂了亂。

    “……很好看。”他聲線低沉。

    只是……他可不想她穿成這樣去宮宴上,讓旁的男人瞧見。

    血液在胸腔翻滾了片刻,景翊的手心攥成拳頭。

    他承認(rèn),是內(nèi)心那強(qiáng)烈的占有欲作祟,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她的一面。

    無論是平日里清麗沉靜的她,亦或是偶然間嬌媚撩人的她,都是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存在,只對他一個人展露的嬌顏。

    半晌,男人眸色暗沉,緩緩道:“不是說小日子來了?仔細(xì)凍著了。”

    說罷,他竟是不由女子反駁,轉(zhuǎn)而吩咐了丫鬟取來她的緙絲披風(fēng),不由分說罩在她的身上,低眉垂首將她的披風(fēng)在胸前系好。

    披風(fēng)也是淺淡的顏色,罩在外身并不覺臃腫,反而與水芙色襦裙相配,更有一種清盈之態(tài)。

    最重要的是,這身披風(fēng)一披上,那迷人的曲線與白皙的脖頸,輕易不會讓人瞧見了。

    景翊頗為滿意。

    “如今已經(jīng)入秋,天寒風(fēng)涼,你小日子還在身上,萬不可凍著了?!蹦腥艘慌蓽厝嶂?,仿佛在關(guān)心著她的身體。

    阮清莞心頭一跳,面色頓紅,沒想到那日隨口搪塞的一句小日子,竟叫他記到了現(xiàn)在,睡覺時叮囑丫鬟給她塞湯婆子,如今出門連穿衣裳都要管著她。

    “夫君是不是管得有點(diǎn)太多了……”女子低眉小聲嘟囔了一句。

    “嗯?”男人替她系領(lǐng)帶的手頓了頓,低頭瞥見她有些不滿的臉色,在她耳邊輕道了聲:“都說我是你夫君了,還管不得你?”

    男人溫?zé)岬统恋臍庀⒃诙?,阮清莞的臉色更紅了。

    這時,景翊才注意到她頭上斜插的簪子,那支雙蝶點(diǎn)珠簪他尤為眼熟。

    他記得,是那日在孫家的百花宴上,文家小姐搶走的,他幫她奪回來的那支簪子。

    她今日又簪在了發(fā)髻上。

    景翊心頭一動,伸手將她頭頂那簪子扶了扶,夸道:“嗯……這支簪子最好看。”

    這回他是真心的。

    阮清莞頭一抬,瞥見他那暗含淺笑的眸子,后知后覺摸了摸頭頂,下意識解釋道:“……我不是為了你才戴的?!?/br>
    她可不想讓景翊覺得,自己好似故意在他面前戴這支簪子。

    男人低頭,藏著愉悅的聲音沙?。骸班?,我知道。”

    她知道,她就是故意為了他才戴的。

    ——

    今年的萬壽宴恰逢太后七十的整壽,因此辦得也比往年要格外熱鬧隆重些 ,御花園的蓬萊閣里專程搭建了臺子,幾乎滿朝的文武親眷都赴宴了。

    宮門口下馬車時,景翊還看見阮清莞緊抱著手中的禮盒,那是她準(zhǔn)備的獻(xiàn)給太后的壽禮。

    “現(xiàn)在還不打算告訴我,準(zhǔn)備了什么壽禮?”男人問道。

    她自從那日說要親自給太后準(zhǔn)備禮物時,就一直神秘兮兮的,什么都沒有向他透露,因此到了這會兒,景翊仍是什么都不知道。

    阮清莞眉眼一笑,只淡淡道:“一會兒就知道了?!?/br>
    壽康宮里,太后一大早起來便接見了不少來賀壽的命婦女眷,神色之間著實(shí)有些疲倦了。

    可一聽到鎮(zhèn)北將軍夫妻二人求見的時候,老人家就像是一瞬之間恢復(fù)了精神一般,眉眼展開和藹的笑顏。

    “給太后請安,恭祝太后福壽安康,萬壽無疆?!睂m殿上,一對璧人沉聲給太后請安獻(xiàn)禮。

    “快起來?!?/br>
    太后目光柔和地打量著景翊,自上次入宮一見后,她已經(jīng)是很久沒看見自己這個孫兒了。

    “最近可很久都沒有看你進(jìn)宮了……”太后不由嘆道。因著不能相認(rèn)的緣故,她能見到景翊的機(jī)會也少之又少,每一次都無比珍惜。

    景翊面色一頓,正欲說些什么,身旁的女子忽然朗聲開口:“太后,將軍這些日子雖未進(jìn)宮看望太后,可卻忙著為太后的壽辰準(zhǔn)備禮物?!?/br>
    景翊聞言有些詫異,不明所以地轉(zhuǎn)頭看向她。

    太后聽見她的話,也起了些興趣,饒有興致的目光注視著二人,“哦?是什么禮物?”

    她身為太后,每年壽辰收到的壽禮可謂不少,然而每年無非都是些稀奇珍寶而已,貴重雖貴重,可見的多了也就不覺得稀奇了。

    也許是因著景翊是她親血脈的緣故,眼下聽見阮清莞這么說,不由對他的壽禮變得有些期待。

    阮清莞隨即吩咐了侍女獻(xiàn)上壽禮,那絲帛長形的禮盒親自呈到太后面前,抬手一打開,里頭赫然放著一本陳舊的經(jīng)書古籍,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佛香。

    “這本古經(jīng)乃前朝大師了凡親自抄寫,供奉于鎮(zhèn)國寺多年,被奉為神經(jīng)古籍,可是將軍費(fèi)了好大一番功夫,特意為太后尋來的?!比钋遢傅馈?/br>
    太后瞇眼打量了眼那經(jīng)文,上頭的字跡讓她有些眼熟,又聽見阮清莞的話,不禁沉聲問道:“可是那本《了凡經(jīng)》?”

    旁人可能不知道,太后信佛多年卻是最了解的,那《了凡經(jīng)》在古籍經(jīng)書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由前朝大師親手抄寫供奉于鎮(zhèn)國寺,幾乎是鎮(zhèn)寺之寶,許多人想看一看摸一摸都不得見。

    后來朝代更迭交疊,鎮(zhèn)國寺衰微,這本古籍也不知流向里何地,竟從此以后就失傳了,江湖里再無蹤跡。

    沒想到如今竟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

    “太后好眼力?!比钋遢更c(diǎn)頭:“正是《了凡經(jīng)》?!?/br>
    這本傳聞中經(jīng)書別人可能都以為流失了,可阮清莞重活一世,卻是最清楚,其實(shí)不過是藏在尋香寺里,被人當(dāng)成了普通經(jīng)書一般收納了起來,要再過幾年之后,才會被人發(fā)現(xiàn)光彩。

    如今,她不過是借著前世的經(jīng)驗(yàn),提前找到獻(xiàn)給了一心向佛的太后,討她的歡心罷了。

    太后果然對這本古經(jīng)愛不釋手,這本經(jīng)書可是千金難買,輕易尋不見的,又因?yàn)槭蔷榜从H自替她尋來的,里頭藏著一份他們祖孫間的感情,太后看過來的目光也變得格外和藹可親。

    “哀家的壽辰,你們夫妻二人能來就好了,何須這么大費(fèi)周章。”

    話雖這么說,可老人家面上的笑意卻是止都止不住,滄桑的面容里藏著愉悅。

    ……

    從壽康宮里出來后,萬壽宴的宴席還沒有開始,兩人緩緩踱步向御花園的蓬萊閣走去。

    景翊這會兒才來得及問她:“方才那經(jīng)書明明是你準(zhǔn)備的,為何卻說是我?”

    她明明知道太后對她有著偏見,若是用這份經(jīng)書討了太后的歡心,贏得她的一份青睞,往后可能就不會被為難了。

    這個難得的機(jī)會,她卻讓給了自己。

    阮清莞抬眸,對上男人沉思打量的眸子,心中有所腹誹。

    自然是因?yàn)槟悴攀翘笏先思业挠H孫兒啊,她更想收到的是你的一份心意。

    可惜眼前之人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由自己為他們祖孫二人牽線搭橋。

    阮清莞不便多說,淡淡望著男人的眸子淺笑:“夫君送的和妾身送的有何區(qū)別?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男人心頭一動,對上她清潤含笑的杏眸。

    遠(yuǎn)處銅鑼隱隱敲響,人聲嘈嬉鬧依稀傳來,而在這個靜謐的轉(zhuǎn)角,女子安然沉靜地望著他,堅定地對他說著“一家人”。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過“家”這個字眼了。

    自出生以來便沒有親人,被收養(yǎng)長大的自己,很多時候以為一輩子都不會擁有。被她寒冷厭惡的眸子傷到心里,被戰(zhàn)場上的風(fēng)霜刀劍刺傷身體,在無數(shù)黃沙漫天的深夜孤燈難眠時。

    他都以為這輩子不會有家了。

    可是眼前,在這個短暫的一瞬間,他心悅了數(shù)年的女子站在面前,望著他盈盈淺笑。

    告訴自己,他們是一家人。

    男人幽深的眸色里滾動著起伏的情緒,冷硬清冽的面容在秋色渲染之中忽然變得恍惚,他忽而俯身向她,聲音醇厚。

    “莞莞,我想親你?!?/br>
    他很想在這個瞬間,在這一刻,親吻他的小妻子。

    阮清莞心跳如鼓,抬眸對上男人的面色,就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景翊向來是個內(nèi)斂冷僻的男人,鮮少會在外頭露出這么情緒深濃的時刻,何況這還是在宮里……

    遠(yuǎn)處的蓬萊閣馬上就要開宴了,鑼鼓喧鬧聲已經(jīng)響起來,隔著不遠(yuǎn)的距離傳到這里,耳邊也隱約能聽到往來賓客喧嚷。

    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繾綣曖昧,卻又不合時宜。

    “夫君……”

    阮清莞面紅心跳地垂下眸子,翕動的眼睫如同扇動翅膀的蝴蝶,她捏緊了裙角,手心變得汗涔涔的。

    只一瞬間,還沒來得及拒絕,男人忽然伸手一把將她拉進(jìn)旁的假山里,借著石縫間遮蔽的光線,傾身向她靠近。

    那溫?zé)崛彳浀拇脚腺N上來時,還帶著他周身熟悉而安心的松枝香氣,男人的唇很軟很輕,可那唇槍舌劍掃進(jìn)來時卻是攻城略池,幾近搶占掠奪。

    做了兩世的夫妻,這還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阮清莞猝不及防,被他強(qiáng)硬侵占的唇舌逼得后退了兩步,身后是假山石縫,她腳底不穩(wěn),差點(diǎn)跌在碎石上。

    可雙眸緊閉的男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長臂一攬便將她穩(wěn)穩(wěn)帶入了懷里,彼此之間身軀更貼近地緊緊擁吻。

    周身無一不被束縛,阮清莞這回是逃都無處可逃了。

    她只能閉上雙眸,踮起腳尖靠近他,汗涔涔的手心探在男人的腰封上,去接受、去迎合他深情繾綣的唇舌侵?jǐn)_。

    齒腔閉合,攪吮聲起,舌尖有灼熱的溫度開始蔓延開來,逐漸擴(kuò)散到四肢百骸。

    半晌,不知是聽到了周圍有人走近的聲音,還是被她喘不過來的氣息止住了,男人終于放開了她,眸子里的情緒卻依然濃墨重彩。

    阮清莞倚靠在假山上,面色潮紅,輕輕喘息。

    她唇畔嫣紅,水淋淋般的嬌艷欲滴,整個面色透著春意。

    假山旁,幾位世家貴女恰巧經(jīng)過,沿路信步閑談著什么,不經(jīng)意間從縫隙中看見了假山里頭藏著的男女身影。

    原以為是哪個宮里不老實(shí)的宮女和侍衛(wèi)私會,可走近了瞧,那芙蓉花披風(fēng)的身影,不是阮清莞還是誰?

    只是那身后墨色大氅的男人,卻是被她的身形給擋住了,輕易看不出是何人。

    幾位貴女的面色都有些好看,誰不知道這阮清莞在京城里的名聲是出了名的差,從前便一心追尋著齊家世子,如今齊世子雖然也名聲臭了,可亦知她會不會換了個目標(biāo)進(jìn)攻呢?

    如今人贓并獲,看她和那jian夫還哪里逃!

    “景夫人如今真是愈發(fā)膽大包天了,竟當(dāng)眾就在御花園里偷人,也不怕我們告發(fā)給景將軍和皇上,讓你顏面掃地!”

    貴女們團(tuán)團(tuán)逼近,看見阮清莞臉上心慌意亂的神情,和那嫣紅曖昧的雙唇,更是篤定了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