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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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說,顏如玉都猜到了新皇想要作甚。 顯而易見血尸盯上的是敖國新皇,可一國之主有國運龍氣庇護(hù),血尸短時間內(nèi)無法突破。血尸背后的cao控者就讓血尸屠城,而新皇收到這個消息后,便決定放棄抵抗救下自己的敖國子民。 祝尤暴躁起來,拽著新皇的衣襟拖起來,你怎知道我不會欺騙你!待你被吞噬干凈后,說不定我會將余下的敖國人殺個干凈! 新皇冷靜地說道:所以我求你,趁著我還有一口氣,你想作甚就作甚。待我死后,看在這份情誼上,望你能庇護(hù)一二。 祝尤的臉色扭曲起來,你可真是連骨頭渣子都要利用徹底??!他好不容易等來的松口,卻偏是在他臨死前! 新皇的神色冷硬。 我乃敖國之主,我之身后是無數(shù)需要我看護(hù)的子民,我不能棄之。 顏如玉微愣。 倘若新皇的名字為敖木,而沒有修士抵達(dá)這里的話,那敖木將在此次災(zāi)禍中死去??尚≌f中,數(shù)年后掌控敖國的男人,也名為敖木! 顏如玉驀然看向站立的紫衣魔修,心中有了猜測。 祝尤的臉色極其難看,實際上他在兩日前就收到了消息,有一伙修士闖入了敖國,在用極快的速度解決各地的血尸。 以他們的速度,至多半日后就會闖至國都。 眼下祝尤便要負(fù)責(zé)在此之前搞定新皇。 不然此次功虧一簣,入夢來那頭的懲罰不會低。 哪怕祝尤是入夢來的掌門首徒。 魔修慣來自私,入夢來的懲罰極重,祝尤自不想體會。可敖木站在他的眼前,面容秀麗蒼白,一字一句都吐露著尋求死亡的嘆息,只在隱晦間留下些許情愫,卻決計不愿意祝尤救他。 祝尤憤怒暴躁,敖木如此自大,怎就確定他真的想救他?! 待我死后 不許再說那個字! 魔修跳起,冷酷的惡意在他眉間閃爍,跟我走。 敖木微愣,他的眼里露出些許柔軟,卻慢慢搖頭。 祝尤壓根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嘴巴,有一伙修士,他們已經(jīng)趕至敖國,再過半日不到,應(yīng)當(dāng)能抵達(dá)國都。你的其他百姓都沒什么事。在魔修的眼中,一座城只死了千把人,當(dāng)然算是小事。 可那些怪物 祝尤話都說了半截,索性全都說了個干凈。 血尸是為你而來,只有你才有用。這點你清楚得很,只要你不再是敖國之主,或者隨我離開國都,自然不會再盯上敖國。至于之后入夢來會不會沖著敖國泄憤,就看敖國的福分了。 只是這話祝尤沒有說出口。 可祝尤不說,敖木如何猜不到呢? 再聽下去,這份愛恨情仇,怕是連話本都能湊全個起因經(jīng)過了,還尤其跌宕起伏。 一道陌生軟綿的嗓音突兀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 祝尤的反應(yīng)極大,他下意識擋在了敖木的身前,雙手握住一把兇猛大刀,其上有濃重血腥,像是飽含無數(shù)血液。 那聲音的主人并不露面,笑嘻嘻說道:你們一個求生,一個求死,不如且等等,讓外頭的血尸先安靜下來可好? 祝尤心中一動,立刻覺察到外面的冰天雪地。 事實上,滅除血尸的主力一直都是公孫諶。 倘若沒有公孫諶,修士一路突破的速度不會這么快。 一個血尸需要三兩個修士才能牽扯住,可是公孫諶一人便能同時御敵數(shù)個,這種無形的差距,讓隊列中那個叫公孫瑯的總算服氣,這兩日總算沒再昂著下巴看人了。 噯,你想要去攔著? 那道嗓音軟綿輕柔,透著無形的蠱惑,只是說話間的吐息,都讓祝尤的眉頭蹙起。 魔修修煉的功法尋求自由放縱,從不壓制自己的欲.望。這也是祝尤在發(fā)覺自己居然看上敖木的時候,也并無掩飾的原因。 既然是放縱欲.望,在察覺到欲.望時,也常有不忍耐,公開場合做事的時候。 眼下祝尤就有那種隱約的沖動,像是前面擺著一個香餑餑。 可敖木在他身后,祝尤是不可能讓開的。 閣下可是最近抵達(dá)敖國的那批修士?祝尤謹(jǐn)慎地問道。 顏如玉笑道:是如何,不是如何?你不想救你后面那人了?倘若你想救,就裝瞎一回,左不過再耗下去,你的心上人必定是要為國捐軀的。 祝尤的臉色陰沉下去。 裝神弄鬼! 在來回對話的期間,他總算捕捉到了來人的位置,那把血腥大刀狠狠地劈向顏如玉! 顏如玉所化魔獸還未出現(xiàn),那徹骨寒涼的霜雪豎起了屏障,無論祝尤怎么砍殺,都無法傷害里面的人。 而站在祝尤身后的新皇眼中異彩連連。 顏如玉顯露身形,袖手站在屏障內(nèi)含笑說道:不必嘗試了,你破不開這屏障的。而你,世上無兩全,倘若你想救下你身后的人,就莫要想著還能回去入夢來了。 祝尤猛地抬頭,陰鷙的視線緊盯著顏如玉。 看破他魔修的身份并不難,可要指出他來自入夢來就是難上加難了! 這些年,也偶爾有人見過血尸這種怪物,卻從未有人將其與入夢來聯(lián)系在一起,只認(rèn)為是南華特有的強大魔獸。 顏如玉心中嗶嗶,實際上他不止知道他是入夢來的門徒,也知道在小說中為公孫諶遮蓋行蹤,讓他得以在敖國落腳的人便是祝尤。 不然他何必浪費口舌?! 那時候主角雖然逃離了牡華天宗,可每到一處還是容易暴露行蹤。只要他露出一點行蹤,任何一個知道公孫諶這三字的人都會用最快的速度泄露出去。 只唯獨敖國敖木。 敖木隱瞞了公孫諶在敖國的消息。 而因為敖國的特殊,這個消息也真的足足瞞了半年,直到徹底無力回天的時候,敖木才告訴他不得已便進(jìn)入無盡夏罷。 盡管無盡夏從來無人生還,卻好過將一身血rou供給牡華天宗。 當(dāng)初看文的時候,顏如玉只嗷嗷高興有還是有點好人的,盡管這個好人冷冰冰地說道他只是為了彌補而已。 想必那有很長的一段情。 而現(xiàn)在站在這段情的面前,顏如玉方才確定此敖木非彼敖木。 那文中的敖木不過是物傷其類罷了。 可這便足夠了。 盡管魔修祝尤私心滿滿,可沖著小說中他的作為,顏如玉自然投桃送李,及時出聲,免得陷入來不及挽救的局面。 顏如玉無視了祝尤的虎視眈眈,入夢來盯上了敖國,除開新皇敖木外,也不外乎此處少有修士,容易入侵。但是我有法子能夠讓入夢來放棄敖國,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祝尤冷聲說道:就算你是修仙世家出身,除非公孫,否則誰敢和入夢來相抗? 顏如玉露出個奇怪的神色,慢吞吞地擼起袖子,甚至露出了上臂,直至那個繁華古樸的鐲子出現(xiàn)在眼前,這個證明,足夠嗎? 他倒是想喊大佬來證明,但顯然大佬現(xiàn)在正在外面大殺特殺。 而他渾身上下,能證明和公孫世家有關(guān)的,便只有鐲子了。只是礙于這鐲子的含義,顏如玉的動作有那么點不情不愿。 這鐲子?! 殿宇外,正一道冰劍抹穿了血尸的公孫諶微微一頓,露出個絕代風(fēng)華的笑容。 只可惜此刻,唯獨風(fēng)雪與血尸共賞。 飛起的血尸頭顱死不瞑目。 第37章 祝尤懷疑的視線落在顏如玉身上, 你是何人?公孫世家前些時候還在為他們那個族內(nèi)天才渡劫忙活,眼下在此處出現(xiàn)公孫家的標(biāo)志,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而且這鐲子 倘若顏如玉現(xiàn)在沒有戴著面紗,恐怕祝尤的視線都要將他扎穿。 顏如玉淡定地說道:你的時間不多了。 祝尤只會比他們還要著急。 他遲疑的時間并不長久, 在意識到顏如玉所說的是真, 祝尤轉(zhuǎn)身握住敖木的肩膀, 層層鎖鏈般的動靜響徹,敖木的身體軟倒了下來,徹底昏厥過去。 但與此同時, 他的臉色迅速紅潤。 鏘! 無聲錚鳴。 公孫諶踏著冰霜走進(jìn)殿門。 肆虐的寒意一同卷進(jìn)殿宇,祝尤抬手替敖木攔住了這波風(fēng)雪,這種銳利無比的冰冷, 他已經(jīng)知道來人是誰了。 洞開的殿門, 腥臭濃重的味道也裹在素雪的寒涼中, 讓祝尤清楚知道那些血尸已經(jīng)全部都失效了。 入夢來一直有飼養(yǎng)血尸的習(xí)慣, 但是這些也只有核心弟子才會知道, 就算是知道,也只清楚這些東西有效用, 卻不清楚是為了什么。 而這些血尸力大無窮,刀劍不入, 就算是入魂仙尊, 十幾個血尸也能扛上一扛。 可這來人下手卻極其狠厲快速。 公孫諶果然名不虛傳。 顏如玉背著手, 好奇地看著祝尤:你要背叛入夢來。 入夢來這個南華門派聽著有些風(fēng)雅, 可是能借由這樣的方式穩(wěn)坐第一萬年, 門派內(nèi)的血腥殘酷可想而知。 祝尤乃是入夢來的首徒, 卻也清楚背叛的下場。 但是方才那瞬間, 祝尤解開了敖木身上的禁錮。 顏如玉聽到了龍吟。 祝尤冷著臉說道:血尸屠殺他百姓者眾, 不妥善解決,他過不去這道坎。 啊。 是個癡情種。 盡管顏如玉從小說中已經(jīng)察覺到這種可能,可當(dāng)祝尤表現(xiàn)出來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感覺道,你可能會死。 入夢來可不是那種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門派。 小說中祝尤得以長期在敖國逗留,想必是敖木決意赴死,血尸煞成功了,他不用直接和入夢來違抗??扇缃裱肥?,入夢來決計不會放過祝尤,更何況祝尤還打算保下敖國。 這便是徹頭徹尾的背叛。 祝尤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幽幽地看著顏如玉,甚至不去看進(jìn)來的公孫諶:這不是有你嗎? 有個屁。 顏如玉嘟噥著站在門口,抬頭看著天上。 那條金龍初一得到解放,便暢快地在虛空遨游,上下沉浮間,原本的金色光輝落下,循著氣流飄往了整片敖國。它的體態(tài)輕盈優(yōu)雅,所有的鱗片在日頭下閃閃發(fā)亮。 盡管顏如玉不知道是否自己幻視了,畢竟這是一條普通人rou眼看不到的龍。 只是那些血氣匯聚而來的血霧還是沒有散去,只是沉悶地懸浮在虛空中,任由著原本禁錮的金龍扎上扎下,好不熱鬧。 顏如玉:也成吧。 如此看來,他的身體必然有什么地方出現(xiàn)了問題。 公孫諶替他檢查過,卻沒有發(fā)覺異樣。 而且他招來一只小魔獸,輕巧地站在了高高的城墻上。敖國的皇城是最高的建筑,借由這個高度,他可以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那片綠意。 敖國國都其實才是距離無盡夏最近的城池。 這里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他遙遙地看著那片綠意,像是在看到了什么厚重的東西。他的手指握住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他掌心的極西鬼林的核,下意識屏住呼吸。 他感覺到了呼喚。 一種,熟悉的感覺。 遙遠(yuǎn)。 顏如玉幾乎迷惑般地踏出第一步。 然后他落在了公孫諶的懷里。 公孫諶不知何時掠了出來,輕嘆道:我卻是不知你有這種尋死的念頭。 我沒有。 顏如玉小聲。 但是他這話很沒有說服力。 那宮墻極高,栽下去很危險。 是嗎? 顏如玉假裝自己睡著了,趴在公孫諶的肩頭一動不動。 他本來想說自己其實會召喚魔獸,但是看著翠綠核,他莫名又覺得這句話說出口后更危險。跳下去,總比想坐著魔獸飛進(jìn)無盡夏這個答案要好得多。 遠(yuǎn)處抵達(dá)的公孫離和荀尚平等人似乎是在說些什么,但是他一句也沒聽到。 公孫諶的身體很溫暖,就算是方才造成大殿前無數(shù)血腥的雙手,也是穩(wěn)定寬厚,觸碰到顏如玉脖頸時,些許的瘙癢讓他避了避,卻因為重新壓在后脖頸的力道而不得不停下。 那如玉是想作甚? 我只是突然很渴望去到那里。 顏如玉悶悶地說道。 他也知道這種情緒是不對的,如果剛才不是公孫諶及時抓住了他,他可能無知無覺就走進(jìn)去了。 他趴在公孫諶的懷里默默地說道:我在想,這些古怪的地方,是不是藏著你所說的線索。 也可能是墳?zāi)埂?/br> 公孫諶意有所指。 顏如玉整理完自己的羞愧心后,試圖撲騰著下來。他剛才已經(jīng)聽到其他人趕了過來,不想讓他們看見自己這幅丟臉的樣子。 公孫諶:祝尤已經(jīng)決定回去。 負(fù)責(zé)此事的魔修不止他一個,只不過那些后來都給祝尤收拾了,至今昏迷不醒。 顏如玉胡亂點了點頭。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撲騰沒成功。 公孫諶:為何要躲出去? 顏如玉在祝尤提起鐲子的時候就立刻轉(zhuǎn)身離開。 身上少年掙扎的動作一僵。 實際上,他這番掙扎其實也無濟于事,公孫諶握住他腰的力量極大,掙脫的姿勢反倒讓他們過于親密了。 顏如玉:他將我誤會成你的最后那兩個字含在唇舌間被糊弄過去,像是含含糊糊吞在喉嚨里。 公孫諶疑惑地挑眉:你說什么,我聽不清。 顏如玉大怒,猛地從公孫諶的肩膀上抬起頭,靠在他的耳邊超大聲,他誤會我是你的道侶??! 臭狐貍精玩什么聊齋! 聽不清就有鬼了! 公孫諶面不改色抱著比之前還撲騰的顏如玉,清冷的眸子一眨便泛出些許笑意。 顏如玉這下可是死命掙扎,到底是給他下來了,然后一骨碌頭也不回地小跑走了。 整個敖國都需要休整,尤其是那些血尸尋常人是無法處理的。故而修士們承過了這個活計,索性是送佛送到西,總不能事情做了一半就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