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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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圈定了個地方,提及這里曾經(jīng)有過什么,就已經(jīng)是難得的事情。 但是這一座小城卻是不同。 這里生活的魔修,其實與入夢來有些淵源。只是那源頭要追溯到很久之前了。 正是因為此地的魂石山脈與詭異之地結(jié)合在一處,找起來才更為方便。 顏如玉看著掌心的魂石,有些頭疼地看著腳下。 如果這紅兜魂石已經(jīng)確定了魂石山脈就在這附近,那按照之前的習(xí)慣,魂石山脈并不是藏得非常深,很多時候甚至裸露在地表,非常容易讓人發(fā)現(xiàn)。只是魂石山脈容易發(fā)現(xiàn),找到鎮(zhèn)壓的墓xue卻不是那么簡單。 之前每一次觸動,都是莫名的感應(yīng)后,顏如玉就直接栽倒在夢境里見證了墓xue的出現(xiàn),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兜了三天了,卻半點線索都沒有。 黑大佬安撫地說道:許是不在此處。 顏如玉微瞇起眼,喃喃地說道:或許但是我總覺得這里還有什么。他靠在黑大佬的身前,伸手指著前面空無一物的方向。 十七哥,這個地方的盡頭,是什么? 黑大佬:城。 顏如玉撓了撓腦袋,果然。 這詭異之地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到有些奇怪。其他的詭異之地要不像無盡夏那樣存在著奇怪的力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將人消融,要不就跟極西鬼林那樣生活著無盡的魔獸,幾乎不可能將魔獸們殺光,再不然就跟詭影深湖那樣存在著詭異的幻影,不知不覺就將人都吸引住魂魄,徹底迷失在虛幻中而這里,平平無奇。 沒有魔獸,也沒有幻覺,更沒有什么害人的東西。 唯一強大的倒是也有,就是生活在小城里的那些魔修。 可是那些魔修也是活生生的人,就算是他們力量強大,最終也和這詭異之地沒有半點關(guān)系。他們能在詭異之地生活下去是他們厲害,但是這也說明了這里當(dāng)真沒有別的異樣了。 顏如玉:十七哥,我突然有了個主意。 尉遲秀林,一個剛滿兩百歲的魔修。 以她的年紀(jì),在剛出生的時候,小城已經(jīng)一百年沒有接過任務(wù)了。這也意味著她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從來沒有見過外人。 所以當(dāng)她看到有人站在她的攤位前面時,尉遲秀林甚至提不起半點吆喝介紹的打算。 這里生活著的魔修人來人往,彼此都看得厭煩了。就算有人出于閑得沒事站在她的攤位上看來看去,最后肯定也拔腿走人,賣不出去幾個東西。 要說這些魔修明明知道賣不出東西,為什么閑得沒事的時候要擺攤呢? 因為閑得慌啊! 除了修煉外,實在是沒事干。 而不知為何生在這里的后代都有修煉的天賦,除了最早的年紀(jì)需要吃東西外,到了辟谷的階段后,就連食物的需求也沒有了。 所以魔修們除了打架打坐,除了打坐就是閑得發(fā)慌。 而且東西擺在攤位上,除了能賣也能換,總有些魔修是沒辦法找到自己需要的材料,每到這個時候他們就可以來攤位上走走,要是能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還能夠嘗試著以物換物。 尉遲秀林閉目打坐了一刻鐘,那兩個人就活生生在她的攤位上站了一刻鐘。 還說話! 她是不是睡著了? 尉遲秀林:? 在打坐調(diào)息。 尉遲秀林心里點頭,是個正常魔修。 那是不是不能買東西了?影響到她打坐調(diào)息就不好了。 錢! 尉遲秀林霍然睜開眼。 買東西! 有錢! 好! 您盡管看! 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尉遲秀林也下意識掃過他們的裝扮。他們兩人一高一矮,身上都披著如他們一樣的斗篷,這里的日頭到了中午的時候會跟煉丹爐一樣熾熱,如果不披上特殊制造的斗篷的話,魔修非常容易被這詭異的力量灼傷。 如果只是灼傷皮rou就罷了,就連經(jīng)脈也容易出事,以至于再摳門的魔修也會給自己準(zhǔn)備一件斗篷。 這兩人身上的斗篷看起來恰是一般,卻不是城里的手筆。 這 那矮一點的人對上尉遲秀林的眼神,他的臉上蒙著面紗,看不清楚模樣,但是那雙眼睛卻仿佛會說話一般。先是流露出淡淡的驚訝,然后就是無奈。那雙眸子看向隔壁高大的同伴,不知道說了什么,旋即尉遲秀林就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波動,然后才看到那矮個子的客人小聲說道:那你,接任務(wù)嗎? 尉遲秀林,如今兩百零一歲。 接到了她人生中第一個任務(wù),找東西。 那兩個是外鄉(xiāng)人! 尉遲秀林在聽到他的口音時,就立刻猜到了這一點。幾個大陸的面積如此廣袤,遍及各地的人自然會有自己不同的語言。只是除了自己使用的語言外,幾個大陸還是會有通用語可以方便交流。 顏如玉咬字時下意識會卷音,顯得整一句話帶著與他們不同的俏皮。 他們這邊說大陸通用語是不會這樣的。 尉遲秀林將他們偷偷摸摸帶回了自己家,一路上就跟做賊似的。早上的盛況她雖然沒有趕上,但是聽別人的說辭,也能猜到這些外鄉(xiāng)人為什么會躲起來。 說白了那種熱情,不知道的還以為黑店要宰人呢! 任務(wù)我雖然接下來了,但是你們要找的是什么東西?尉遲秀林相貌姣好,穿著一件稍顯剔透的薄裙,岔開的高度從大.腿根往下,露出大片大片的皙白。魔修比起仙修更加坦然面對欲.望,對于袒露身體也沒有任何的束縛心理。 方才是在外面,為了保證不會在日頭灼傷,所以才不得不披上斗篷,可進了室內(nèi)脫下斗篷后,尉遲秀林的穿著就讓顏如玉下意識別開了眼。 尉遲秀林原本是打算等顏如玉回答,卻沒想到他如此生澀,露在外面的耳朵仿佛有些通紅。她下意識舔了舔唇,她雖然不好這口年紀(jì)小的,但是如果是眼前的這個人,或許還不錯。 只是她的念頭剛剛一動,就察覺到了凌厲的視線。 一直安靜站在顏如玉身旁的高大男人漠然看了過來,視線宛如蘊含著尖銳寒氣,直叫人神魂俱顫。 原來如此。 已經(jīng)有惡獸環(huán)伺了啊。 顏如玉仿若察覺到那微妙的對峙,回神說道:我們想找的是,誰都找不到的東西。 尉遲秀林猛地抬頭看向顏如玉。 顏如玉露出個淡淡的微笑,盡管隔著一層面紗,尉遲秀林只能看到他微彎的眉眼,按照之前談的價格,只要你有任何線索,一條就能交付一次,沒有上限。 尉遲秀林微瞇著眼,眉間含著肅殺之意。 你們是什么人? 顏如玉:我們只不過是想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只不過找了幾日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才會想,既然這個地方?jīng)]有名字,那會不會東西其實也藏在無人能找到的地方,就如同被藏起來的名字。 顏如玉原本以為這座小城之所以沒有名字,是因為過于偏僻與沒有必要,所以才會只是小城、小城那般稱呼,結(jié)果入夜睡著的時候,白大佬拖著他當(dāng)抱抱熊,卻說不是。 這里原是有名字的,只是后來沒名字罷了。 究竟是誰偷走了名字? 偷走了小城的名字,偷走了詭異之地的名字,甚至也偷走了所有魔修的名字。 尉遲秀林不是她的名字,只不過是她從曾經(jīng)在這里死去的人身上偷來的罷了。 性命對于修士來說很重要,就如同原著中老和尚試圖給主角取字蓮容來鎮(zhèn)壓他的惡性,也是相同的道理。 直到白大佬點破這點后,顏如玉才意識到這詭異之地的力量或許就是偷竊?亦或者隱藏? 不管是哪種,墓xue之所以遍尋不到的緣由,或許找到了。 尉遲秀林:如果你們想問的是這個,那我勸你們別白費力氣了,被偷走的東西是找不回來的。她坐了下來,岔開的腿讓僅存的布料都要崩開,實在是放誕不羈。 尉遲秀林,是我的第五個名字。在這之前,我應(yīng)該還有過四個名字。她露出了胳膊上劃開的四道白痕,那像是用什么東西劃開傷口后再重新愈合的傷疤,但是現(xiàn)在能留下來的痕跡就只有這個了。 她抓著披散的紅發(fā),活在這里的魔修,或多或少都曾經(jīng)被偷走過東西。所有人的名字都消失過至少三次,家里丟了什么東西更是家常便飯,但是最可悲的是有時候會被偷走的身體,只是缺胳膊少腿還是幸運,但是如果缺失了腦袋或者是靈根,那就直接等死得了。再不尋常點,就是突然跌落的境界,或許被偷走的關(guān)系。 顏如玉微訝,關(guān)系? 尉遲秀林冷漠地說道:沒錯,就連存在血脈關(guān)系也可以偷走。比如昨天日落前還是母女的人,醒來后卻發(fā)現(xiàn)對彼此已經(jīng)毫無親情可言。即使從記憶里可以知道對方是自己的親人,可是所有的情緒都只剩下陌生。 一夕之間,從親人變?yōu)槟吧恕?/br> 而最無奈的是,被偷走關(guān)系的人并不會為此而難受。因為從被偷走的那一瞬,他們就已經(jīng)失去了這份關(guān)切痛苦的基礎(chǔ)。 感情已經(jīng)消失了,又為何會痛苦呢? 顏如玉抿唇,這時候痛苦的往往只會是旁觀者。 尉遲秀林深深地看了眼這兩個外鄉(xiāng)人,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何而來,也不知道你們究竟被偷走了什么東西,但是我勸你們別想了。所有偷走的東西都沒有歸來的一日,你們還是盡早趁著能離開趕緊離開吧,在這里待會了也會被束縛,再也走不出去。 顏如玉忽而說道:你們都希望離開這里? 尉遲秀林反問:你覺得誰會不想要離開這里?窮山惡水并不可怕,讓人畏懼的是不知何時會落下來的鐮刀。如果只是死亡也不可怕,可你不知道自己究竟會在明日來臨的時候再丟失什么! 顏如玉:如果我雇傭你們出去外面做事呢? 尉遲秀林的眼睛亮了一亮,仿佛有小小的光芒聚集在里面,但是很快就連光亮都消失了。 做不到?;蛟S以前做得到,其實在這幾百年里,不是沒有人來過這里,只是他們按照以前的傳統(tǒng)試圖雇傭他們,將他們帶出去辦事的時候失效了。 雇主已經(jīng)走出了此地,但他們卻始終走不出去。 以至于雇主認(rèn)為他們撕毀了協(xié)議,可他們卻有口難言。 只是雖然曾經(jīng)有過失敗,可這和完全沒人來是兩碼事,所以在幾日前看到顏如玉他們出現(xiàn)后,小城才爆發(fā)了前所未有的狂喜。 顏如玉若有所思,三百年都沒有人能進出嗎? 可是他們在抵達此地的時候,曾經(jīng)掠過最外圍的地方,倒是落了不少白骨,看起來已經(jīng)腐敗光了。他記得那會黑大佬好像是說那些骨頭看起來有百多年的歷史了。 百多年? 那豈不是還是一直有人試圖過來,只是連他們也無法再進來這里罷了? 顏如玉并沒有將這話說出來,因為他看得出來尉遲秀林的眼里其實還是有點希冀的,如果讓他們知道其實最后的希望早在三百年前的失敗就斷絕了的時候,那不亞于徹底關(guān)上了最后的門。 尉遲秀林幾乎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告知了顏如玉,然后顏如玉付了三倍的錢。 尉遲秀林:? 你是錢多沒處花? 她詭異地看著堆積成山的靈石,總覺得身前這個小矮個是個敗家子。 顏如玉笑瞇瞇地說道:我們初來乍到,實在是沒有落腳的地方。不知能夠借一下貴寶地暫住幾日? 看在錢的份上,尉遲秀林答應(yīng)了。 雖然魔氣確實有損顏如玉的身體,可實際上在經(jīng)過幾次異變后,那些傷害也只是微乎其微。只是黑大佬不愿意見如玉受傷,才有如此說法。 如今顏如玉態(tài)度堅決,倒也沒有不答應(yīng)。 等屋內(nèi)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顏如玉靠在硬邦邦的墻壁上頭疼,我還說這里什么問題都沒有原來最大的問題就出現(xiàn)在這什么都沒有上。這種力量無知無覺,掠奪的方式極其詭異恐怖,就跟尉遲秀林的說法一樣,正是懸掛在他們腦袋上隨時砍下來的鐮刀! 小花精還在睡覺,小鮫人趴在顏如玉的懷里一動不動,只有剛恢復(fù)不久的夢獸艱難地從他的袖口里爬出來,甩著魚鰭像是不太高興。 顏如玉看著夢獸的模樣忍不住笑,這是怎么了? 他邊說著邊將夢獸攏回來。 上次夢獸在最后關(guān)頭強行維持著幻境,最后將他們一并拉了出來。卻也因此受傷頗重,昏迷了許久后才清醒過來。 夢獸并不在意自己的受傷,反而非常高興。 經(jīng)過那一次后,顏如玉待它的態(tài)度可比之前要親厚許多,就算是偶爾被它拉進幻境,他也只說它是調(diào)皮,半點都不生氣。 夢獸高興死了。 您,這里很危險。夢獸憋了憋,忍不住說道,事情只會比方才那魔修說得更恐怖,所謂偷走,其實是隱匿。這里的力量很駁雜,非常奇怪,如果不小心觸發(fā)了隱匿,就會直接被詭異之地掠奪走。 看來還是本地魚知根知底。 顏如玉:但是魂石指向在這里,我又有種莫名的感覺怕是這第四個墓xue就在此間,甚至有可能已經(jīng)被隱匿起來。他的態(tài)度雖然平靜,卻很堅決。 夢獸知道顏如玉是不可能那么輕易就離開,只好懊惱地將魚臉塞進顏如玉的手掌心,自顧自嘟噥著:好在您是就算是這力量也應(yīng)該不會傷害 嘀嘀咕咕的聲音實在是太小了,半點都聽不清楚。 顏如玉也沒有去偷聽。 說是在這里住一宿,就當(dāng)真是老老實實住了一晚上,黑大佬與顏如玉在一處休息。不知他們是不是在察覺到了顏如玉對于床事下意識的抗拒與困惑,他已經(jīng)喪失了獨睡的權(quán)利,總會有一人陪在他的身邊。 顏如玉都納悶他們近來的脾氣當(dāng)真是好,居然沒有吵起來。 只是再如何習(xí)慣,也萬萬沒有晚間睡下去是黑大佬,早上起來是白大佬的道理,顏如玉睜開眼的時候都懵了。 那吵醒他的動靜,或者說是人,尉遲秀林也懵了。 她看了看顏如玉,再看看那滿臉暴躁的素白公孫諶,狂亂來回的視線仿佛昭示著她內(nèi)心的迷茫,這,哈,我知道了,你的朋友是不是這個地方有點分裂?她的手指抵在太陽xue的位置比劃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