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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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和仿佛沒聽見,他繞過鹿鳴,走到攤在地上的鬼影面前,鬼影正在一點點凝聚水流,很快又要恢復形體,我想起了水系術法如何使用,這邪祟兩次都是沖我而來,所以只能由我來解決。 他一腳踩在滿地水洼里,瞬間阻止了水流的凝聚,那鬼影頭上的黑霧混亂地旋繞起來,仔細看好像正在形成清晰的五官,連猙獰的表情都開始若隱若現。 薊和心內一慌,腳底傳來guntang的熱氣,【系統(tǒng)】突然尖叫道:危險指數飆升,請您注意生命安全,迅速止損!重復一遍 自從確定了世界上可能不止他它一個系統(tǒng)之后,【系統(tǒng)】就突然變得特別關切緊張,瞬間與薊和統(tǒng)一戰(zhàn)線,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跟個狂躁的兔子一樣大呼小叫,平時像這種小危險,它根本連屁都不帶放一個的。 薊和也不想放棄示弱,這鬼影就像是刺不中、切不斷也攻擊不了的橡皮泥一樣,全靠這副特殊的身形支撐,必須阻止他化形,才能有消滅它的機會,可就算不能化形,它全身蒸發(fā)出來的熱氣也極具攻擊力,薊和感覺自己的腳底快要被燙化了,那團黑霧慢慢停止繚繞,模糊的五官逐漸顯現出來,薊和猛地一頓。 鬼影用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揚起嘴角,沖他露出一個詭秘的微笑。 薊和瞬間感覺全身雞皮疙瘩都要炸開了,正要開口念一句什么,身后一道強勁的風力掃來,鹿鳴一把將他推開,青漣劍攜充沛靈氣白光灼灼刺向鬼影,暴漲的勁力在前方沖開一波環(huán)形的氣流 薊和跌坐在地上,屏氣凝神看著鹿鳴在就要碰到鬼影面門的那一瞬間,遽然收住了劍勢,周身氣勢凌然,他不敢相信地停在半空,死死盯著鬼影的臉。 薊和心臟揪緊,在胸口痙攣的劇痛中閉上了雙眼。 鹿鳴嗓音極其低啞,一字一頓就像是叢喉嚨里擠出來的:你怎么得來的這張臉?! 那鬼影卻嘻嘻笑了起來,他終于恢復身形,發(fā)出尖利的嘯聲,強大的水流沖力硬生生把鹿鳴激蕩到十米之外,然后突然消失在空氣之中。 薊和只覺面龐一陣猛烈的抽痛,抬眼就看見消失的鬼影瞬間閃現在他面前,赤色的眼眸紅光一閃,舉手就要爆沖下來 就在這時,院墻那邊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后面走出個人來,鬼影本來沒有理會,等到那人完全現出了身形,一股淡淡的女兒香傳來,它突然轉過了臉,看到尹容時那黑霧下的眼睛詭異地閃了一下。 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只聽咔地一聲,尹容突然猛然扭了脖子,臉色發(fā)白,雙目通紅,緊接著向庭蕪從后面走出來,皺眉道:停在這做什么怎么這么重的水汽 他猝然止住了話音,抬頭正撞上鬼影閃動的眼眸,還沒作出反應,尹容突然撲了過去,抱著他毫無征兆地大哭起來。 薊和用手肘在地上撐了一下,那鬼影若有所覺,他一動,直接閃開了,瞬間移到幾十米開外的屋頂上,渾身波動的水紋被夜風吹得如同海浪涌起。 薊和趕忙起身,顧不得追擊鬼影,他看向向庭蕪,他正被尹容死死抱著,滿臉煩躁的掙扎:大膽!竟敢對我無理松手!你松手! 顯然尹容已經被鬼影控制,失去了神志,她手腳并用地攀在向庭蕪身上,對他又是哭喊又是打又是扯,整個人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嫻靜從容,簡直就是個潑婦,向庭蕪本來一掌就可以將她推開,但是他卻沒有動手。 薊和走過去,想要發(fā)動口訣壓下尹容的暴動,向庭蕪卻低頭瞥了他一眼,右手在底下不動聲色撫了一下尹容的背,懷里的人竟停止了動作,他神色冷凝看向不遠處房頂上的鬼影,鬼影好像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微微歪了歪頭,一道赤紅從眼瞳里劃過去。 尹容只安靜了幾秒,霎時又躁動起來,比剛才更瘋狂,向庭蕪一下一下極近溫柔地安撫著她的脊背,她臉上神情一會兒猙獰一會兒痛苦掙扎,最后實在抵抗不了一把松開向庭蕪,涕淚交流地跪在地上,拔下頭上的一根白玉簪,揮舞著滿面赤紅。 薊和一把沖上去想要奪下她手中的簪子,可是尹容握著玉簪就往喉嚨里戳,說時遲那時快,那邊鹿鳴站在原地伸手在半空一揮,尹容手中的簪子直接飛了出去,她感覺掌心空了還不罷休,神情扭曲朝著薊和的搖光劍就一頭撞過來。 薊和大驚,躲已經來不及了,就在她馬上就要血濺當場的時候,向庭蕪在后面突然開口叫了她一聲,嗓音喑啞仿佛滾了一把細沙:容兒!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尹容竟似聽懂了一樣,要自戧的舉動生生被阻斷,她表情空白地轉過臉去,向庭蕪緊走幾步上前一把將她揉進懷里,閉上眼狠狠吐出一口氣。 更急更雜亂的腳步聲從院墻后面?zhèn)鱽?,夜風四起,玉簡門其他弟子也紛紛趕了過來,看到眼前情景,不禁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當中幾個人突然發(fā)出尖叫,下一秒也齊刷刷扭過脖頸,瘋了一般沖著旁邊人的佩劍就沖過去,根本來不及阻攔,拔出長劍就抹了脖子。 ??! 不要過來我是你師兄??! 小師妹?。?/br> 人群瞬間一片暴亂,互相掙扎,四散奔逃,而向庭蕪只是緊緊抱著尹容,仿佛看不到這一切,薊和按著腰間佩劍,閉上眼凝神靜氣,感覺識海里有一片廣闊的大海在波濤起伏,然后他猛地睜開眼,張開嘴唇低念一句:安定。 那邊幾個暴亂發(fā)狂的弟子霎時一怔,然后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其他幾個掙脫的弟子紛紛抱作一團,避開地上幾人,不約而同地躲到了薊和的身后,圍著他七嘴八舌: 小公子好身手 什么公子啊,是仙君!仙君法力通天,求您救玉簡門一劫! 仙君保護我們??!我可不想被那邪祟控制,我身家清白,什么骯臟之事都沒碰過 我也是仙君,我連小師妹的手都沒拉過! 薊和: 百忙之中他還有空敲了【系統(tǒng)】一下:這玉簡門的弟子都是一群廢物嗎? 【系統(tǒng)】道:npc角色屬性都是如此。沒有名字的人不參與任何具體情節(jié),請您諒解。 薊和無言以對,知道了。謝謝。 與那邊的倉皇混亂不同,鹿鳴一個人站立外屋檐下,他手執(zhí)長劍抬頭仰視,好像脫離于情景之外,穿過片片飛檐,與屋頂上的鬼影四目相對。 鬼影靜靜地低頭望著他,突然歪頭又沖鹿鳴笑了一下,那張與薊和一模一樣的臉透露出一種jian邪的詭秘來。 趁人不注意,晃動著波紋瞬間消失在了夜空中。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鹿鳴沉默地想,這段時間很多事情都是沖著薊和而來的,但他為什么對此一點都不驚訝 腦海里【系統(tǒng)】突然出聲道:恭喜觸發(fā)額外劇情!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鹿鳴:啊? 【系統(tǒng)】:感知到數據波動。為您制定下一步舉措。 薊和應付著一群弟子們的糾纏,問道:什么舉措?你怎么這么突然 【系統(tǒng)】:為了對付對方的系統(tǒng),將加大副本難度,下一場戰(zhàn)斗鹿鳴會遭受重創(chuàng)。請您查收。 你瘋了?薊和驚訝道,我不查收,不同意!你不準傷害他!! 第35章 重創(chuàng) 掉馬進行時 鹿鳴走到薊和面前, 看著旁邊一群簇擁他的人,不易察覺地瞇了下眼。 一眾天真可愛的弟子們只沉浸在邪祟侵襲的緊張刺激中,絲毫不能領略到鹿大宗主內心的不爽, 為首一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出來,問道:仙君你為什么讓那邪祟跑了??? 鹿鳴: 沒人看到他嘴角抽了一下,天上烏云遮住了月光,鹿鳴站在陰影里,衣袍隨風翻飛, 他面龐崩得緊緊的,盯著那個弟子看了一會兒,驟然收劍回鞘, 然后才道:人多混亂,邪祟詭譎難纏,且等將你們安置好再做計議。 言下之意就是只有我們幾個可能還有勝算,但是現在來了你們一大群人, 光保護你們就夠費勁了,還談什么制服邪祟? 眾人也都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登時一陣赧顏, 你看我我看你, 心道絕青宗宗主果然冷淡如冰, 開口不給人一點面子,心照不宣地咳嗽幾聲, 又轉頭朝向庭蕪看去,宗主!您怎么樣? 尹師姐她被邪祟控制了?沒事吧? 讓弟子把尹師姐帶回去療傷吧? 你們 眾人圍在向庭蕪前面七嘴八舌,但他卻好像凝固住了一動不動,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微微松開手, 低頭看到懷里的人,尹容緊緊閉著雙眼,臉頰蒼白,鬢角如同被洗過了一樣透出一種油潤的烏黑。 向庭蕪眸色深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回過神來,他緩緩站起身,旁邊一個弟子忙走上前想要將尹容接過去,向庭蕪卻瞥了他一眼,那弟子愣了愣,向庭蕪伸手一指后面一個女道:你來。 女道戰(zhàn)戰(zhàn)兢兢走過去,扶住了尹容的身體,旁邊又有幾個女弟子幫她撐著,幾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地沉默了。 向庭蕪朝鹿鳴走了過來,兩人面對面站著,半晌,向庭蕪道:多謝。 鹿鳴道:分內之事。 向庭蕪臉色很不好,他一改之前的倨傲陰戾,又有些欲言又止,猶豫了半天,鹿鳴先他一步開口道:好。正好我也想了解一下之前那幾個遇害之人的情況,他轉頭望了一眼東邊的天空,快到卯時了,等天一亮,我就與薊和去西關浦。 向庭蕪沉默著,半晌,他發(fā)自內心地說了一聲:有勞鹿宗主。 鹿鳴點點頭,表示客氣。 雖然不知道向庭蕪與尹容之間有過什么,但向庭蕪剛才看到尹容被邪祟控制時,眼里的那一抹痛色是裝不出來的,鹿鳴知道自己在乎的人生命受到威脅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他也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以對向庭蕪過往的所作所為既往不咎,只是眼下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擺在眼前,西關浦十幾條人命還沒有妥善解決,鬼影又非常難以對付,既然他與薊和離開,能帶給玉簡門一時半刻的安全,那他愿意做這個圣人。 鹿鳴抬起眼又看了向庭蕪好幾下,可惜對方的心思并不在這,一直緊緊盯著眾弟子那邊的方向。 鹿鳴微微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轉身朝一旁的薊和走過去,與他并肩站在一起。 向宗主怎么了?薊和朝那邊看了一會,開口問道,他不是很不待見尹師姐嗎,怎么師姐受傷,他就緊張起來了? 當局者迷,鹿鳴搖了搖頭,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正確表達自己的感情。 薊和怔了怔,沒有接話,他看起來有些憂慮,眉頭微皺,收斂了滿身的靈動活潑,整個人顯得非常冷清。 鹿鳴以為他是在擔心邪祟的事,便溫聲安慰道:別害怕。我們受制于人,難免被動,對付這種頑劣的妖物,必須未雨綢繆。 薊和沉默了一會兒,轉過臉來,你打算怎么做? 他語氣罕見地有些凝重,可惜鹿鳴所有心思都在邪祟那張臉上,便沒有注意到薊和話語里的異樣,鹿鳴對上他的眼睛:我已摸清那妖物的底細,休息一會兒。明天一早,我們去西關浦。 西關浦是一處水邊的沙洲,因為每年汛期都會有大量的泥沙被沖上岸,所以經年累月形成了這么一個小小的沖擊平原,岸邊有一種會發(fā)光的小白花,有玉簡門的符咒,被人們種在臨水的地方,用以阻擋洪流的侵襲。 經過幾百年的演變,竟也有了一個村莊的規(guī)模。 沿一條泥濘小路進去,穿過兩邊寧靜的房屋,盡頭有一間義莊,是城中有名望的幾方富戶出資籌建的,專為沒有地方入殮,或者客死異鄉(xiāng)的人暫時停放尸體所用,那十幾個在邪祟手下無辜橫死的人,因為怨氣太重,眾人不敢輕易下葬,也都安放在義莊中。 他們到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但是義莊里仍是昏暗,守莊人領著他們進去,在墻壁上點了蠟燭,映見屋里十幾排一模一樣的棺材。 鹿鳴一進來就感覺到一股nongnong的陰重腐朽之氣撲面而來,幾十具棺材齊刷刷地擺在眼前,全都繡著純白的卷云紋飾,守莊人已經出去了,整間屋子有種詭異的寂靜,角落里偶有水滴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燭火搖晃發(fā)出微弱幽綠的光。 鹿鳴忍著心里的發(fā)毛,走在前面,逼自己壯著膽子來到最新的幾具棺材面前,他怕薊和害怕,便想回過頭去看他一眼,還沒動作,底下突然伸過來一只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輕觸了觸他指尖,鹿鳴猛地一頓,瞬間感覺自己頭皮都要炸了,他一把攥住了那只手,卻又感覺不太對,想低頭看一眼,就在這時,從后面伸出一個頭來,嗓音輕輕道:師尊,你怎么了? 鹿鳴: 他回過頭去,正撞上薊和寧靜的眼神,薊和問他:你是不是害怕? !鹿鳴差點跳起來,怎么會,為師是慎重。 話雖如此,他還是緊緊握住了薊和的手,甚至指尖都有些顫抖。 薊和湊過來盯著他看了好幾眼,含笑道:可是我害怕,怎么辦師尊? 雖然感覺不出來他有一點害怕的情緒,鹿鳴還是條件反射地把他護在身后,咬了咬牙準備開棺,剛要抬手,忽然一股陰風吹進來,墻壁上蠟燭劇烈搖晃兩下啪的一聲熄滅了。 鹿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