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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姚老夫人,是姚大人的母親!”趙誠解釋道。 玖娘上前,恭恭敬敬喊了一聲,“老夫人!” 姚老夫人握住玖娘的手。 心咯噔了一下。 這孩子怕是病了,手冷的跟冰塊一樣。 可憐的孩子,生母去了,有后娘便有后爹。 趙誠雖有本事,可在這姑娘心里,也是委屈的。 “好孩子,若是不嫌棄,以后便喊我一聲母親罷!” 玖娘微微咬唇,回頭去看趙誠。 趙誠朝她點頭。 她才輕輕又羞澀的喊了一聲,“母親!” “好好好,來,跟母親來,讓你嫂子帶著你去,先洗個澡,再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 老夫人的手干燥,又有幾分溫暖。 玖娘沒有和老太太這么相處過。 她心里最溫暖的人是她娘,如今朦朦朧朧有了個趙誠。 進了內(nèi)院,姚夫人親自帶玖娘回了屋子,讓她泡了一個熱騰騰的熱水澡,換上小閨女未曾穿過的新衣裳,又讓丫鬟給她洗頭。 收拾好出來,吃的已經(jīng)端了上桌。 是簡單的rou沫青菜粥,玖娘餓了好些天,聞著香氣便有點饞,拿了調(diào)羹小口小口吃著。 熱乎乎的粥下肚,整個人才有些許暖和。 精神也似好了些許。 “玖娘,看你氣色不好,要不要請個大夫給你看看?”姚夫人溫聲聞。 “我……”玖娘猶豫,隨后微微點頭。 大夫早就在府里侯著,過來給玖娘把脈后,眉頭微微蹙了。 “要好生休養(yǎng)些時日了,再年輕的身體也經(jīng)不起自己不愛惜。我這邊開個安神藥,你喝了便好生睡一覺!” 玖娘抿唇。 姚夫人立即應(yīng)下,讓人去抓藥,煎藥。 她有事情要忙,便讓小閨女過來陪玖娘說說話。 姚倩茜跟玖娘同歲,但比玖娘豐腴,面紅齒白,走路帶風,是被寵著長大的姑娘。 “你就是我祖母才認的小姑姑?”姚倩茜好奇的問。 盯著玖娘看了一圈。 她就沒見過這么招人憐惜的姑娘, 尤其玖娘穿著她的衣裳,一點不合身,空空蕩蕩的,可見多瘦了。 “我……”玖娘吶吶開口。 有些緊張和局促。 姚倩茜已經(jīng)笑著喊了句,“小姑姑好,吶,這是我給小姑姑的見面禮!” 一個碧綠的手鐲,她特意從箱子里翻出來的。 祖母手里好東西多,她也哄了不少到手里。這鐲子她當初可喜歡了,一直舍不得戴呢。 “……”玖娘愣住,姚倩茜已經(jīng)把鐲子給她戴在手腕上,“真好看!” 姚倩茜熱情,一個勁的跟玖娘說話,玖娘只覺得腦子嗡嗡嗡的響,面上還掛著淡淡的笑,不想拂了小姑娘的熱情。 等藥端上來。 玖娘聞著就想吐,但她知道,自己是病了。 她更知道,這會子沒有人會知道她怕苦,吞不得一點苦。 強忍著一口一口喝著,等一碗藥下肚,一只帶著汗氣的手,捏了蜜餞遞到她嘴邊。 她忽地抬眸去看。 是趙誠…… 剎那間就紅了眼眶。 “張嘴!”趙誠見她不動,伸手捏住她的臉頰,迫使她張開嘴,把蜜餞塞她嘴里。 一時間甜滋滋壓下了滿腔苦澀。 她輕輕抿了抿。 “還苦么?”趙誠問。 玖娘搖頭。 不苦了,一點都不苦了。 趙誠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淚意,“睡一覺,萬事有我,你的箱子我就放在你床邊,我特意弄了一把鎖,鑰匙給你系脖子上!” 玖娘沒有說話。 這藥后勁實在大,再一個她也是真的累了。 趙誠扶她躺在床上,給她蓋了被子。 玖娘張嘴想說點什么,迷迷糊糊的什么都說不出口。 “趙誠……”輕輕呢喃了一句。 “嗯,我在,你睡!”趙誠拉了玖娘的手,讓她摸了摸那個箱子,再摸到鎖。 他知道,這是目前,玖娘所有安全感的所在。她把她整個人的未來都寄托在這個箱子里。 他很想喊一聲,玖娘吶,錢財是死的,人是活的。 可也知道,人心易變,唯有錢財是安身立命之根本。 所以他喊不出來。 姚倩茜捧了香爐進屋子,輕手輕腳放在一邊架子上。 趙誠看向她。 姚倩茜嚇了一跳,“大夫開的安神香,說小姑姑她心神不穩(wěn),得安神,大夫說讓你去見見他!” 說完,她一溜煙跑了。 趙誠在床邊坐了片刻,給玖娘掖好被子,起身去見大夫。 姚老夫人陪大夫坐著。 趙誠朝兩人抱拳作揖,“趙誠感激不盡,多謝!”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明兒后你可是要喊我一聲岳母的人,坐吧!”姚老夫人笑道。 她這一輩子就一個兒子。 算命的給她說,她會有個女兒,多少年了,卻不想應(yīng)在這里。 待趙誠坐下后。 大夫才說道,“姑娘身子骨倒是不錯的,只是這些日子憂思過重,這幾日也沒有好好休息,煎熬傷身,怕是要大病一場!” 趙誠心咯噔了一下,對大夫說道,“需要什么補身藥材,您只管開,我能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