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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該說玖娘有好奇心,她對什么都好奇,獨獨對她娘、父親、胡氏之間的事情不感興趣。 亦或者說,她不想別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議論她娘。 好與不好,她都不想人去說。 “玖娘可是累了?”老太妃問。 玖娘搖搖頭,“我不累,我只是不想聽關于那個人的事情,好與不好,都與我無關。因為我娘在整件事情里,最是無辜,所有一切錯誤,都是父親欺騙造成,我不想知曉太多,連父親跟您也恨上!” “我們這份親情本就薄弱,祖母您、父親、我都在努力小心翼翼維護,我不想這些外人出現(xiàn),最終讓我們鬧得分崩離析,都已經錯過一次,還要錯第二次嗎?” “第一次錯誤,分離十六年,第二次再錯我想應該就是一生了吧!” 老太妃被玖娘的話震的心魂俱碎。 她以為這孩子是被王府富貴迷眼,所以哄她說不恨不怨。 但其實,她心里最偏向的是她娘。 她恨、她怨,但在恨與怨面前,她知道大是大非,大孝大善,才把恨與怨藏在心里,不可觸碰。 一旦觸碰爆發(fā),便是訣別。 她或許從未把王府富貴看在眼里。 她真真正正想要的,只是一份親情罷了。 “是祖母狹隘了!”老太妃低聲。 玖娘看著老太妃。 輕輕柔柔笑了笑。 狹隘與否,其實她也不在意。 就像她能從一開始盼著趙誠早死,或者只要他動手打她,她就想辦法弄死他。到后來能接受他時不時來句臟話,又心思細膩,對她也是極好。她說過的話,他都會記在心里,并認真去做。 這就很好了啊。 當然,老太妃也好,父親也罷,在她心里是親人,但趙誠也是呀,且比兩人還重一些。 她永遠記得,趙誠護著她時的樣子,寧愿自己受傷,也要把她護在身后。 這世上,沒有幾個人能為她如此。 趙誠也從不會懷疑她。 老太妃和趙誠手里都有她想要的糖,趙誠會全部給她,問她還要不要,并想方設法弄來更多的糖。 老太妃會給她一點,慢慢的哄著她,一點一點吊著她。 卻是忘記了,既有一個愿意把所有糖都給她的趙誠,老太妃手里的糖,于她來說,真的就可有可無了。 而且,她是為了護送父親回來,如今父親平安到京城,她也該去潼關找趙誠。 “祖母不必如此!”玖娘輕聲。 讓人給老太妃上杯茶。 管家又回來了,“太妃娘娘,永平侯府老夫人不肯走……” 都一把年紀了,他也不能直接把人攆走。 老太妃聞言有些不愉。 看向玖娘。 玖娘聲音很輕道,“不走就讓她跪著唄,熬不住了總會離開,而且丟臉的又不是咱們,那老太太所依仗的,不過是祖母您會心軟,她能得逞而已!” 看吧,她就是這么心狠。 也看的明白,還說給了老太妃聽。 “……” 老太妃看著玖娘。 就這性子,其實無論在哪里,只要她想,都能活的很好。 能得丈夫愛憐,能哄得婆母開心。 只要她愿意。 你真誠我就真心,你虛情假意,我也會毫不猶豫轉身。 陽關、獨木,各走各,互不相干。 永平侯母子二人在攝政王府大門口跪著,雖說來往行人不多,就算有也不敢亂看。 但攝政王先前在皇宮里所做的一切,還是讓人心驚膽顫,文武百官都在沉默等待,看看永平侯府最后下場,攝政王說了賜酒,但現(xiàn)在還未有人送毒酒過去。 萬一永平侯在老太妃這邊求得了一線生機…… 攝政王也讓人盯著王府,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親娘和閨女竟如此忍得住,任由人在大門口跪著也不見。 他可能算漏了點什么…… 等還是不等? 攝政王端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奏折,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桌子。 “王爺……” “嗯?” 攝政王抬眸。 “這是潼關來的信函!” 攝政王接了信函,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攝政王岳父大人親啟幾個字,臉色就不太好。 長得丑,是個莽夫就算了,看在他待自己閨女一片真心的份上,他也就忍了。 但是連字都這么丑…… 強忍著拆開了信。 …… 愛妻玖娘親啟。 然后還密封的嚴嚴實實,敢情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寫信稟報潼關那邊的戰(zhàn)況。 “混賬!” 但偷看趙誠給玖娘的信,這種小人行徑,他還做不出來。 “走罷,去王府!”攝政王拿著信起身。 作者有話要說: 有2更 第85章 賣了有錢 玖娘、老太妃在翠微苑喝茶。 因為永平侯的事情, 婆孫兩人也不復先前的相處融洽。 老太妃好幾次想要跟玖娘說點什么,可見玖娘捧著茶杯靜默不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如今她是兒子回來了,還帶了個孫女回來, 算得上闔家團圓。這些年除了思念兒子, 生活上, 她養(yǎng)尊處優(yōu), 不曾受過絲毫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