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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綻放出璀璨光華的殷嬌嬌是秦朗之前沒有見過的,他心里不由自主地翻騰起酸澀和不甘,但更多的,則是一種荒謬的空虛感。 “那個男人叫什么?”秦朗極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不泄露多余的情緒。 殷嬌嬌卻沒有理會秦朗的問題,她托著腮噙著笑,眼神悠遠又藏著甜蜜,仿佛已然陷入了自己的斑斕世界中。 “我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靠近他,吸引他,獲得他的關注,哪怕僅僅得到一個眼神一個微笑,我也覺得滿足。所以,在和那位先生因意外結識后,我就忘了我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下意識地就跟著他離開了宴會大廳。嗯,再后來,我們一起喝了不少的酒,也說了不少話,氣氛很好……我們關了燈,白月光從窗外照進來,非常美也非常浪漫,然后……一切就那么水到渠成地發(fā)生了?!?/br> 秦朗倏地攥緊了拳頭,面色蒼白而陰沉。 這時,咖啡館內的音樂換了一種新的風格,也讓殷嬌嬌回過神來,她悠悠地嘆了一口氣,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秦朗,我不想瞞著你,也不想再耽擱我們彼此的時間了。即使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br> 說到這里,殷嬌嬌的目光在秦朗受傷的地方停了停,又繼續(xù)說道: “剛剛進門的時候,看到你受傷了,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和那位先生的事情而受的傷呢。不論是在尋找我的過程中意外磕碰了,還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我和另一個男人有著親密關系而心神不寧,繼而導致受傷,我都會覺得很為難的。因為我想和你盡快分手,彼此不虧不欠?,F(xiàn)在好了,你這傷勢不僅和我無關,還是在陪著宋明燦的時候發(fā)生的意外,那我就不欠你什么了,所以……我們分開吧?!?/br> 秦朗差點氣笑了,他盯著對面的女友,聽著她給他戴綠帽子之后毫無愧疚的直白發(fā)言,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半晌,就在殷嬌嬌放下杯子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他才冷凝著聲音嘲諷問道: “殷嬌嬌,你在戀愛期間出軌,還覺得我們之間不虧不欠?” 殷嬌嬌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態(tài)度不善的秦朗,不解問道: “你為什么要不滿呀?在一見鐘情之前,我一直都是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女朋友,并且盡可能地對你好,并沒有虧欠你半分。而昨天晚上遇到那位先生后,我也控制不了我的心呀。在確定了誰是真愛后,我今天就立刻向你坦白了,秦朗,我認為我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總比一邊做你的女朋友一邊愛著另一個男人強吧。況且,你昨天不也是一直和宋明燦在一起嗎?” 殷嬌嬌的最后一句話讓秦朗的心里忽然冒出來了一個念頭,就是殷嬌嬌剛剛說的那些一見鐘情的話其實都是瞎編的,為的就是和他置氣。她在吃醋,所以才故意這樣刺激他。 這樣的念頭一出現(xiàn),秦朗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心底那種空茫茫的酸澀感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好氣又好笑的無奈。 “嬌嬌,我現(xiàn)在還是你的男友,我想我權利知道你口中的那位特別好看、特別投緣的先生是誰,你能說出他的名字嗎?” 殷嬌嬌飛快搖頭道:“我可不能告訴你,萬一你去找他麻煩怎么辦?” 見殷嬌嬌拒絕的這樣迅速,又始終說不出來一個具體人名來,秦朗心中一安,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又思忖著,自己一開始就被殷嬌嬌的一見鐘情言論唬住了,因而才忽略了整件事中的種種不合理之處。 且不說這世上是否真有那種一見面就忘乎所以的愛情,便是有,以殷嬌嬌這樣乖巧天真的性子,怎么會在初識的當晚就和一個陌生男人春風一度呢?這樣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于是,秦朗的態(tài)度變得更加從容。 他微微搖了搖頭,以一種洞悉憐憫的目光瞧著殷嬌嬌,又不忍心點透她的小心思和小計謀。 他猜想,她想讓他生氣,想讓他分出更多的心思關注她,甚至不惜制造這樣的誤會。也許,不,是一定,她手中一定存有能證明她說謊了的證據(jù),只等著自己表現(xiàn)出對她的在乎后,再透漏出來…… 無聲喟嘆一聲,秦朗閉了閉眼,心里有了決斷。 不論如何,宋明燦始終是他最愛的女人,他不能讓她傷心失望,所以……既然今天是來談分手的,那何不順著殷嬌嬌的這番話,趁機結束這段不合適的感情? 至于對殷嬌嬌的虧欠……秦朗確信自己將來一定能夠從物質上給予她加倍補償?shù)?,而明燦也會理解并支持自己的。 “嬌嬌,既然你不想說那個男人的名字,那我就不追問你了?!?/br> 頓了頓,秦朗為了表現(xiàn)出自己已經(jīng)相信了殷嬌嬌另有所愛的宣言,又語氣冷淡地說道: “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昨日那些參加壽宴的男客們,幾乎個個非富即貴。他們……一般都會選擇門當戶對的妻子,往往重視利益多過感情。還有一些人,表面光鮮,實則敗絮其中,你小心別被哄騙了。” 殷嬌嬌眼波微轉,意識到秦朗這狗男人并沒有真的被自己氣到。他似乎并不太相信自己給他戴綠帽子這件事,或者,即便相信了,為了盡快分手,他也忍下來了。 “那可不行,”殷嬌嬌在心里猛搖頭,“我今天可不是來給他順桿爬的機會的,我是來羞辱他并且順便試探某些藏頭露尾之輩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