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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玖有些恍惚,過往的年少記憶紛至沓來,如同撲面而來的無數(shù)彩蝶紛飛。 過往的畫面快速流過,在記憶的最深處,留存著的是一張紅衣少年郎俊朗英氣的臉,臉上還沾著一點泥塵和結(jié)痂的淺淺傷痕,傷痕下,那張臉仍然對著她綻放笑容,笑容里帶著不羈和一點孩子氣。 這笑容如同化作一束暖流,于悄無聲息之中慢慢傾注滿她冰冷的心。 須臾間,陸玖已經(jīng)有了回答。 她抬眸看著胞弟,微笑的眼睛彎成弦月的弧度:“不管他回不回來,我也都會一直等著他。哪一天他回到這里,一定也看到留在這里的我。” 這樣溫柔沉靜的笑容將陸鎮(zhèn)的眼底也逐漸浸軟,他兀自一笑,眼底多了幾絲豁達(dá):“原來如此。” “當(dāng)然了?!标懢恋难鄣滓矟u漸浮動笑容,“他這次不回來,下次總會回來,下次不回來,總還有下下次,我不信這天下的仗會一直打下去,總有一天,他會回到自己的故鄉(xiāng),到那時候……” “到那時候,jiejie就可以跟大哥溫柔訴衷腸,傾訴思念?”陸鎮(zhèn)的眼底期盼躍然而起,自然而來地接過陸玖的話。 “不?!标懢恋舆^話,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溫柔、越發(fā)和善,和善得幾乎……咬牙切齒、目露兇光。 “——到那時候,我要跟這個沒良心的狗男人好好清算以前的賬?。【垢易屛乙粋€人在京師等這么多年,還一封信也不寫回來!讓我在這里白白地替他擔(dān)心,真是豈有此理!不訓(xùn)他一頓,難告慰我這么幾年的擔(dān)心!”陸玖滿臉洶涌起伏的怒氣,一拳頭狠狠砸在欄桿上,怒意之大幾乎讓整座高樓也抖三抖。 陸鎮(zhèn)連忙退半步避開陸玖的怒火,免得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素來對旁人儀態(tài)端莊、性格沉穩(wěn)的jiejie,此刻臉上卻縈繞著怎么也抑制不住的怒氣。 陸鎮(zhèn)幾乎可以從jiejie的表情當(dāng)中看到不日某個三年來杳無音信、不聞不問的“狗男人”歸鄉(xiāng)之時,被自家jiejie扒皮抽筋、挫骨揚(yáng)灰、膝蓋跪殘的慘烈下場。 趁著陸玖沉浸在怒火當(dāng)中的瞬息功夫,陸鎮(zhèn)悄悄地背過身去,對著蒼天在胸口上默默地雙手合十成揖,顫顫地為遠(yuǎn)方某個不知在何處的“狗男人”姐夫默默祝禱—— 姐夫,這輩子,你還是不回來得好…… 小舅只能在這兒替你拜拜菩薩了,姐夫自己自求多福吧…… * 就在陸鎮(zhèn)默默對天祝禱的時候,北郊城門外正升起熊熊的篝火,數(shù)萬兵將聚集在一起,慶祝著今日暫時的平安回朝。 篝火兩邊,一幫兵卒們?nèi)宄扇旱鼐墼谝黄鸷染普f大話,哪怕是夜來的冷風(fēng)也絲毫吹不滅他們的臉上的熱切神情。 何羨愚容冽等人今晚都前往集英殿赴宴謝恩,江殷隱藏了自己回京的消息,于是只留在北郊軍營當(dāng)中與同袍們共飲美酒、享受三軍的豐盛犒餉。 男人們勾肩搭背地圍著篝火坐在一起,眾人舉著手中的一壇壇烈酒仰頭豪邁地一飲而盡,惹得旁邊勸酒的男人們興高采烈歡呼起來。 江殷光.裸著上半身,與同袍們興致高昂地比試酒量,一碗碗的海碗烈酒穿腸下去,灑出嘴邊的酒水順著下頜、喉結(jié)、脖頸、寬廣精壯的胸膛滾滾落下,一晚上幾乎掃平了所有號稱好酒量的同袍,稱霸了當(dāng)晚的酒桌。 他喝完最后一滴,便將手中的酒壇隨手扔出去,只聽當(dāng)啷一聲爽脆的聲響,掉落在地的酒壇摔了個粉碎,四下當(dāng)時就是一片掌聲和叫好聲:“好!小江將軍好酒量!” 江殷原是個半吊子的酒量,因著這些年同那些江湖上跑慣了的兄弟們一同征戰(zhàn),期間被灌了不知多少次,漸漸的,酒量瘋狂增加起來,加之北地天寒,能夠取暖火源少之又少,喝烈酒能夠暖身,逐漸也離不開了這穿腸的辣酒,不知不覺從以前三杯就倒的少年練出現(xiàn)在的千杯不倒之身。 因著今日從何羨愚處得知了陸玖為自己擔(dān)心的消息,他人在興頭上,一連喝倒了一片同袍,方才覺得自己只是微醺而已。 他放下酒壇,迎面而來的冷風(fēng)躥入喉鼻,不覺讓他狠狠打了個噴嚏。 背后坐著的同袍們聽見這聲音,不覺發(fā)笑打趣道:“江將軍,這是有人在背后議論你啊?!?/br> 江殷擰了擰自己的鼻子,俊顏被烈酒染出層層珊瑚色的紅暈,不屑道:“誰敢在背后議論我?” 身旁坐著的同袍們哈哈大笑起來,有人忍不住道:“還能有人念你啊,自然是小江將軍留守京師的老相好啊,小江將軍,如今咱們?nèi)硕家呀?jīng)在京師了,你都不肯去見見人家姑娘,人家在背后指不定怎么怨你,到時候,你可得小心嘍!” 江殷半醉不醉的,頭昏腦漲之間,氣哼哼地把手里的酒壇一摔,怒道:“她敢!” 這話說得豪氣萬丈,很有大丈夫的氣勢,但圍在篝火旁的大家卻忍不住笑起來:“怎么不敢?難道今后成了親,家里還是你說了算不成?” 江殷聽到這話很是不滿,于是攙扶著身旁的同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滿臉醉意地看著身旁的一堆男人們放狠話道:“以后成親了,家里當(dāng)然是我這個做男人的說了算!我是男人,還能輸給女人么?今后成了親,我說一,她不敢說二,我往東,她不敢往西!我們家以后就是夫唱婦隨!” 眾人知道江殷是有些醉了,于是只順著他的話,大笑著打趣:“聽見沒兄弟們,今后咱們可要睜大眼睛好好看著,看看小江將軍是怎么夫唱婦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