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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圓珠面露擔憂:“上午江殷已經入獄了,聽說三司會審的結果很不好,明日會再審,趁著今夜,你趕緊去看看。” 徐月知慢慢地抬起木然的眼睛,看向陸玖滾圓的肚子:“可是玖玖,你已經快要臨盆了,這件事情……” 陸玖垂眸看了看自己圓滾的小腹,里面的孩子已經接近足月,馬上就要生下來。 “無妨?!标懢林佬煸轮膿鷳n,她抬眸沖著她笑了笑,“我跟元朗的孩子,不會怕這些?!?/br> 江圓珠嘆氣道:“我會在宮里勸著父皇母后嚴審此事,你去天牢中探望元朗,一定要安撫好他的情緒,讓他知道,外面還有我們,都在為他的清白而努力。” 徐月知見她去意已決,按了按肋下的佩刀,抬眸定定看著陸玖:“那今夜,我和你一起去。” 陸玖望著徐月知,鄭重點了點頭。 江圓珠上前,將自己、陸玖還有徐月知的手疊在一起,定定道:“不管怎么樣,我們都還有彼此三個風雨同舟,只要我們相互支撐,一定可以找到真相?!?/br> 陸玖握緊了她們的手,面容沉肅,慢慢地一點頭,眼底毫無懼色。 * 陸玖與徐月知是在暮色降臨之后抵達的大理寺,二人只乘了一輛小小的馬車,進入大理寺天牢之后,陸玖將自己的令牌交到了掌獄的手中,掌獄便放了陸玖進去。 只不過令牌只能容一人進出,徐月知便在天牢之外的院子里等她出來。 這還是陸玖頭一次進入天牢,越往底走,周身的光便越暗,兩邊潮濕且長著青苔的墻壁上掛著火把,這一步步朝下走,仿佛是在走進一個深淵地獄。 天牢底不見天日,處處爬過蟑螂老鼠,還有一股子血腥味混雜著沖天的霉味,陸玖用手絹掩著鼻子,還是能聞到一點那令人作嘔的味道。 她腹中的孩子好像也感知到了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不安地在她的腹中動了動。 陸玖將溫熱的掌心放在小腹上,安撫地摸了摸,安慰孩子不要害怕。 獄卒帶著她走向盡頭的一間牢房,而后停下腳步道:“半炷香的時間,不要留得太久,否則我們也不好交差!” 如今齊王府罪名未明,一朝失勢,獄卒也知道齊王府的主子只怕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于是亦懶得假以辭色。 陸玖并沒有在意,而是點了點頭:“多謝大人?!?/br> 如今齊王府式微,江圓珠的這塊令牌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給她的,能夠見到江殷,陸玖便已覺萬幸,自然不會再去計較這么多。 牢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獄卒退到一邊,讓陸玖進去。 陸玖扶著腰,邁步走進陰暗無光的牢房,而后獄卒在背后關上了牢門。 整座天牢當中唯一的光源便是壁掛的火把,借著這微弱的光芒,陸玖看到靠在墻根底下的一道身影。 一瞬間,她就認出了那是江殷。 江殷穿著一身囚服,渾身襤褸,披頭散發(fā),顯然已經是一副階下囚的模樣。 他陷在黑暗當中,低垂著頭,聽見牢門外的動靜,這才木然遲疑地把臉從垂落的頭發(fā)當中抬起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看著站在門前的陸玖。 他蓬頭垢面,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看到了陸玖,于是自嘲地笑了一聲,然后又慢慢地把臉埋下去。 直到陸玖的腳步輕移,慢慢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江殷?!标懢链瓜卵劢蓿笄?,慢慢地坐在了他的身前。 江殷渾身一顫,而后不可置信地猛然抬起頭,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怔怔地看著她。 隔著相近的距離,陸玖終于看清了江殷的臉。 身陷囹圄的江殷一身落魄囚服,細看之下,衣服上還沾著已經干涸的血,臉上爬布了幾條傷痕,像是受了鞭笞。他眼底烏青,下頜也有了青色的一圈胡茬,配著那雙木然空洞的瞳仁,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頹喪。 “江殷,是我……”陸玖顫巍巍地伸手,將自己溫熱的手心貼上他冰涼的俊容。 江殷的睫毛顫了顫,空洞的眼底漸漸浮現一抹光亮,但是只是一瞬,那光亮很快又沉寂下去。 “玖玖……你,你怎么來了?”江殷的嗓音喑啞,全然不似往日的醇厚好聽。他的語氣當中透露出一絲恐懼,猛地說道,“你快走,你不要來!別管我!快走!” “江殷……”陸玖看著眼前這個頹廢而自暴自棄的男人,哪里有一點從前意氣風發(fā)少年的模樣?從前的江殷是明朗的,是百折不撓的,臉上永遠充斥著爽朗的笑容,陸玖從未見過他這般擔心受怕的樣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阿愚他們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殷的眼底閃過一絲悲痛。 他回想起月前在古北口的慘狀,想起碧城上何羨愚的絕響,想起回到天門關之后被打成叛賊的那一日,想起這些天來的百口莫辯。 古北口全軍覆沒的那一日,他就應該想到,這件事情絕不會這么輕易地結束,后面一定還有更大的波折。 而這些天在大理寺受審受刑罰,十道酷刑流水一般過的時候,他忽然就想到了,或許不止是蠻真人想要他死,在京師之中,亦然如此—— 有人要他死。 有人想要他的命。 如今父王死得冤屈,朝中討伐之聲遍地而起,江煒替皇帝把持朝政,他們父子二人根本無法為自己辯駁,而且說不定還要連累身邊的親人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