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金丹天劫
星空之上,西北幽天的斗宿 奎宿 二宿光明大放,在西北角上極為耀眼。 奎木狼,主兇煞之氣。乃是亂之兆。斗木獬,北方首宿,為天子之星,凡不可觸,觸必兇。兩個星宿光芒大盛,對于精通天機的許仙而言,正是一種預(yù)兆。 許仙知道神佛雖強,卻沒能力影響星宿。所以有這種感覺,大多也不過天地氣機交感,折射在自己心里形成的一種難辨虛實的感覺。 北固山外,四野寂靜無聲,唯有滔滔江水不絕。除去十?dāng)?shù)里外消失的鎮(zhèn)江城,方圓百里內(nèi),生機絕盡。焦山、金山之上,所有樹木花草,化作一片灰白粉末,就是寺觀等建筑,也因為生機斷絕,蒙上了一層死灰色。入目所及,不是蒼白和是黑暗,這天地,枯冷死寂。人總是非常容易接受現(xiàn)實,不過短短片刻,許仙就覺得鎮(zhèn)江城似乎從沒有存在過,而這荒涼沒有生機的天地,才是最正常的。 妖龍鼓動水眼,一舉淹死了百萬人,這種破壞性的結(jié)果,可以說是許仙促成的。對于死去的百萬黎民還有無數(shù)生靈,許仙雖道心堅凝,可十世輪轉(zhuǎn)的善人,就算是做偽,那偽裝也已經(jīng)滲入了骨髓、神魂。這時想來,心中也不免有幾分不安。 許仙知道所謂報應(yīng),不過是神佛用力量強行干涉的結(jié)果。以自己的力量加上神帝圣衣,就已經(jīng)超越了他們cao控的極限。不過自己用百萬亡魂血祭了神帝圣衣,不免有幾分內(nèi)疚神明,心中才會本能的覺得有幾分不祥。 氣運一物,縱然是神佛也難以說清除。雖不明白本質(zhì),卻不妨礙神佛們有限度的影響甚至cao縱氣運。許仙的功德仙體,就是這中cao縱的結(jié)果。其實,這也只能說是一種實驗。畢竟沒有那個神仙會那么無聊的去轉(zhuǎn)生十世,不停的積善行德。 不過行善積德,卻是表象。真正的實質(zhì),卻是純粹如一不變的堅定意志,還有就是帝心珠的功效,才會產(chǎn)生這種奇效。所謂的功德仙體,也是許仙處心積慮在數(shù)百年前就布下的局。 行善積德一世,能救幾人,所積善果,能得幾何。對于人道,又有什么巨大的功德。十世的積累的人道之力,也是全憑借著帝心珠才能把所有力量收集起來,否則轉(zhuǎn)世之后,前世的積累,大部分消耗在轉(zhuǎn)世之中。哪來的積累。 許仙這一世功德仙體,所得氣運力量有限,只能獲得與金丹相等的力量。許仙自問金丹并不是問題,這才著手煉制了神器神帝圣衣。否則的話,他只需消耗幾十年時間,結(jié)成金丹后在慢慢煉制神帝圣衣,哪需要費如此多的周折。 許仙自轉(zhuǎn)世以來,就在心中立下大心愿,誓要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和著世間的聯(lián)系切斷。讓他們在沒有力量的支持下,慢慢毀滅。這種強大的執(zhí)念,也支持了他十世為善,這種強大的執(zhí)念,也讓他今朝做出了這般狠辣決絕的動作。 在完整的神帝圣衣中,只需要十年的時間,自己就能結(jié)成金丹。到時候,定要把佛、道、妖三門的金丹盡數(shù)誅絕。在把他們的道統(tǒng)連根拔掉,也許是一百年,也許是二百年,只要自己有力量,做到這些,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只是神帝圣衣缺少了天劫的淬煉,未免不夠完美。自己還是不要急,待那人度過金丹天劫后,再把他力量溶入神帝圣衣,想來也能彌補神帝圣衣沒渡天劫的遺憾了。 高遠(yuǎn)在結(jié)成血神舍利后,戰(zhàn)意高昂,就想和許仙斗一斗。誰知道許仙還動作,惡風(fēng)疾來,在他頭頂上的天空已經(jīng)布下了滾滾烏云。 “金丹天劫?!备哌h(yuǎn)自然是知道金丹天劫,不過,有神帝圣衣在手,什么樣的天劫還能對他形成威脅。高遠(yuǎn)對此并不如何在意。就是沒有神帝圣衣,高遠(yuǎn)自問憑借著血神舍利的不滅特性,也不是這個世界的天劫所能破壞的。若是許仙敢在天劫中進(jìn)來,只是天劫的威力,就有他好受。 高遠(yuǎn)并不怕許仙搗鬼,他至多是能cao控神帝圣衣,只是因為自己身在帝心珠中,天劫的力量,第一個對付的就是神帝圣衣。這個時間,許仙若想保存神帝圣衣,絕不會選擇這個時候搗鬼。 “轟……”數(shù)丈粗細(xì)的銀白雷光從天空直刺了下來。金丹天劫來了。高遠(yuǎn)催發(fā)雷霆刀訣,凝成一道幽藍(lán)的雷霆刀光,迎著銀白雷光怒斬而上。 雷光與刀光閃耀,成了這方天地最耀眼的存在。雷霆的轟鳴,雷霆刀的刀吟,交錯一起,讓寂靜的世界重新熱鬧起來。 小青捂著耳朵嘆氣道:“又來了,這雷什么時候能打完啊?” 許仙看了眼安坐無聲的白素貞,柔聲道:“金丹天劫,十分的兇險。其中更有神帝圣衣的氣機干擾,只怕這次天劫會更加的兇猛。你們還是先躲遠(yuǎn)些,等事畢,我再去找你們……” 白素貞無神的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沉思了一會道:“好吧。”白素貞說著一牽小青,兩人御劍直飛而去。 金丹天劫和金丹的氣息互相感應(yīng),白素貞和小青的氣息微弱,絲毫沒有引動劫雷。兩個人小心的避過劫雷的余波,直飛出數(shù)十里外一座江灘邊,才停住了去勢。 哪怕遠(yuǎn)隔數(shù)十里,那驚天動地的雷鳴依然聲聲貫耳,而天空上那一道道綿長兇猛的雷光,也是那么的耀眼。閃耀不停的雷光,把整片天地都映照的亮如白晝。 最可怕的,卻是雷霆中那洶涌狂暴的氣息。隨著時間的推移,雷光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愈來愈兇猛。夜空上那濃密的烏云,幾乎要壓到了北固山上。 深沉厚重的烏云中,電光閃耀,一會如刀劍疾斬,一會如龍蛇夭矯飛揚,一會雷光又組成了一個銀白漩渦,一會又如同一顆巨大的光球,雷光的變化越璀璨壯麗,其威力就會越強大。 唯一不變的是,雷光中那道縱橫來去的幽藍(lán)刀光。任憑雷光如何變幻,雄渾的刀光橫斬豎劈,總能把雷光斬碎。在小青看來,那睥睨無雙的刀光,這時甚至隱隱有了種悠然從容的味道。 “jiejie,姐夫抓的那人,還真是厲害啊,不說力量,只是刀法運轉(zhuǎn)間,霸道剛猛的刀勢,卻連綿無隙,此等刀法,可為宗師了。那金丹,看來也不是僥幸得來的……”小青有些迷醉的看著那遠(yuǎn)方的刀光,對白素貞說道。 小青本是蛇妖,除了白素貞外,最重強者。眼見高遠(yuǎn)的刀法如神,這時也不禁傾佩起來。白素貞受到高遠(yuǎn)結(jié)成金丹的異象洗練心神,這時雖還是情緒低落,卻沒了先前那種茫然。對于高遠(yuǎn)展現(xiàn)出的力量,白素貞并沒有什么興趣,聞言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并不多說什么。 “jiejie……”小青對白素貞的敷衍有些不滿?!澳銊e這樣了,凡人,死都死了。姐夫不過是因勢利導(dǎo),要怪也只能怪那妖龍。何況,就是姐夫也有些謀算,卻又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那些凡人,最恨妖魔了,他們不常說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凡人啊,沒必要太在意的?!?/br> 白素貞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自己就是在意,還能如何。在自己的心底,畢竟還是相公和父親是最重要的。 小青知道白素貞心情不好,有意的逗她說話。左一句右一句的說些有趣的事來解悶,只是她到底不知道白素貞所困的癥結(jié)所在,說的話雖多,卻解不了白素貞的心結(jié)。 白素貞不忍拂其好意,也強打精神陪著小青說起閑話來。 天上的劫雷,一波強似一波,極致后來,北固山已經(jīng)為無數(shù)電光所籠罩。就是那幽藍(lán)的刀光,也淹沒在了無數(shù)霹靂雷霆中??諝庵袩o數(shù)雷鳴層疊著傳播八方,只是那聲音,就似能撕天裂地。 白素貞和小青無奈下,只能繼續(xù)后退,又退出數(shù)十里外,那轟鳴聲才小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北固山上的劫雷終于停了下來,沒過一會,天上的烏云四散流走,轉(zhuǎn)眼間,露出無限青天和一輪西墜的斜陽。 夕陽的余暉中,北固山已經(jīng)消失在了地平面上。就是焦山和金山,也是山崩峰塌,本就是一片死灰的山石現(xiàn)在被劫雷劈的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如同靈蛇游走的裂紋不知道互相勾結(jié)延伸,山峰最高處,更是早就斷裂破碎,只余下光禿禿的半座山峰帶著無數(shù)龜裂的裂縫和滿山碎石,丑陋的矗立在那。 三座山峰的崩塌,更是硬生生改變了長江的水道。在山石的堵塞下,江水四面展開,一切低洼的地方都淹沒在水澤下。就是鎮(zhèn)江城的殘址,也被淹沒在了滔滔江水中。 不過一天的時間,鎮(zhèn)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任是誰來,也在無法在認(rèn)出眼前這片地方,就是天下第一江山所在的鎮(zhèn)江。 白素貞和小青在天空上御劍飛行,見到眼前凄楚悲慘的一幕,縱然是小青,也感觸極深,一時說不出什么來。小青畢竟是妖魔,過了一會就恢復(fù)過來,疑問道:“姐夫呢?” 白素貞這才想起來,這片荒蕪的天地中,竟然沒有了神帝圣衣的影子。 兩女正四處尋找間,腳下江水猛然一炸,一道金光閃耀間,神帝圣衣出現(xiàn)在兩人眼前。 小青驚喜的才要招呼,卻見神帝圣衣頭盔上的帝心珠血光一閃,自己的神魂登時一輕,身不由主的被血光牽引了出來。(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 target=_blank>,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