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得救
御林軍出宮的陣仗非同小可,這全副披甲,戰(zhàn)馬和長槍,還有巡城司騎著馬在城里跑著喊全城戒嚴(yán),這膽小易發(fā)散的還以為是宮變了,躲在家中瑟瑟發(fā)抖。 晉王聽聞戒嚴(yán)令,又聽說御林軍出宮了,不敢置信,“父皇竟由著他胡鬧嗎?”御林軍出宮非同小可,會引起極大的反應(yīng),父皇就不怕別人多想。 “殿下,現(xiàn)在可怎么辦?”親衛(wèi)問,本來晉王想等柳家找不到人,然后他聽聞消息后,裝作幫忙出去尋找柳望舒,最后恰巧被他找到,然后匪徒也被他干掉,來個死無對證。 但是現(xiàn)在全城戒嚴(yán),晉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不去了,那那些等著接頭的人怎么辦?他們本就沒想過要出城,脫身的尸首都準(zhǔn)備好了,原以為人一交接,他們衣服一換就是普通百姓。 但是晉王怎么會告訴他們,脫身的尸首是騙他們的,等交接后他們注定一個都活不到明天。 “無事,烏云知道怎么辦。”晉王陰沉著臉說,雖然是從外地請的人,但是里面當(dāng)然也混著自己人來把控全句。 烏云站在屋檐上,先發(fā)現(xiàn)了御林軍鎧甲反射的冷光,也看到了巡城司扛著的令旗,知道晉王今天是出不來了,他一躍而下,那些個人圍著柳思月,不懷好意的上下打量,好在他們知道這人是背后主子要英雄救美的,不會逾矩。柳思月四肢被綁,嘴巴眼睛也都被蒙上,連耳朵都被粗硬塞著紙團(tuán)。 烏云從懷里掏出一根香點燃繞著他們走一圈,“消消味,要是有狗,聞著味就不好了?!?/br> 有人笑說你們京城人處理事真是講究,一次英雄救美而已,弄好幾撥人不說,善后也做的滴水不漏,這次完成后下次有機(jī)會再一起合作啊。 但也有人發(fā)現(xiàn)不對,“既然要除味,為什么不等換了衣服后再除味?” 烏云心里默念三個數(shù),然后笑說,“當(dāng)然是除了味好死啊?!?/br> 他們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但是毒性已經(jīng)發(fā)作,一個個癱軟在地,往外咳著血,烏云拿出匕首好整以暇蹲下劃爛他們的臉龐,比起腹中劇痛,臉上的痛楚不值一提?!耙埠米屇銈兯纻€明白,在你們接下這活時,就已經(jīng)服下了毒藥,這毒藥不碰上藥引沒有事,但是一碰到這引魂香,立即就要魂歸閻羅?!?/br> “京人也這么會使毒?”這其中武功最好的人還留有意識,不甘的問道,他們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人,能被人不知不覺下的毒藥,絕非凡品。 “我說了我是京人嗎?”烏云驚詫反問。劃完最后一個人的臉,他攔腰扛起柳思月,在黑夜里穿梭幾次后,將她扔在了如意樓門前,這不是晉王的安排,是他的惡趣味,如意樓是秦王的長據(jù)地,將他的王妃扔在此處,也算相得益彰。 扔下柳思月后,他又在樓閣間起伏,不知是哪一次躍身,就換了面容,再閃現(xiàn)幾次,衣裳也換了,變成一個佝僂的老翁,消失在一間破舊的民房內(nèi),在他屋后的屋后,就是那群枉死的匪徒。 周奇先發(fā)現(xiàn)了這些匪徒的尸首,足有七八具,但這其中并沒有柳家小姐的蹤影,“去附近找,帶走柳小姐的人不多,他們跑不遠(yuǎn)。” 他下馬摸匪徒的尸首,沒有任何表明身份的標(biāo)記,血rou模糊的臉,但依稀辨認(rèn)出口腔處有不同其他地方的污血,“都是中毒死的,這是被滅口了?!?/br> “把這些尸首都搬到義莊,嚴(yán)加看管。”周奇說,“還有,在蠶娘娘廟的那些尸首也都放到一塊。讓京兆尹造了畫像去問?!?/br> 如意樓的人發(fā)現(xiàn)了樓前躺著的人,龜公偷偷溜出去看了,是個頗為標(biāo)志的姑娘,看首飾服飾也是好人家的小姐,龜公建議鴇母,不如拖進(jìn)來,別人若是找到,咱們也算是救命之恩,若是沒人來找,咱們這不是白撿一個姑娘,不好在京中見客,送到江南去也不錯。 鴇母頗為心動,但還是狠狠拒絕了,“你看今夜這大陣仗,誰知道是不是沖著她去的,有錢賺,也得有命花才行?!?/br> “都把門窗關(guān)緊,今日之事咱們不跟著參合?!?/br> 也是運氣問題,真好是秦王的親衛(wèi)排查到這條街,發(fā)現(xiàn)了躺在街上的人,立馬用斗篷裹好,送到柳府。 柳府燈火通明,傅蕓暈了過去又醒來,哭喊著苦命的二小姐,柳老夫人被她哭的頭都暈了,“你要哭你回去哭,思月現(xiàn)在還沒怎么呢,你這就哭喪呢?” “二小姐就是有命回來,她被人擄走,又有什么好下場?!备凳|委頓在地,之前還嫌那國子監(jiān)家不富貴,現(xiàn)在連那樣的人家都會上門退親。 “為何偏偏是二小姐?!?/br> “你閉嘴,你是想死不成?”柳老夫人喝道,“就她們兩姐妹,誰遇到事都讓人難受?!钡液猛鏇]事,這個秦王妃還是穩(wěn)靠。 柳望舒?zhèn)闹幉辉诟凳|之下,她對柳朗說,柳思月替她出去的,“我如此狹隘,她卻肯為我做到這一步,我實在是與她有愧?!?/br> “思月不會有事的,殿下進(jìn)宮求陛下了,一定能找到他。”柳朗說,“只要性命無虞,爹養(yǎng)著她一輩子也無妨,一定會讓她開開心心活著?!?/br> “她如何能開心,我又如何能開心?”柳望舒喃喃道,世人口如刀,可會繞過她分毫。 “找到了,找到了?!遍T房一路高喊,柳朗匆匆跑出去接,馬車直接停到二道門上,柳思月身上的繩子都沒解,柳朗把她抱回房內(nèi),霍雪蓮看她身上衣衫完整,心中松下大氣,連聲喊道快請大夫來,又讓人去瑞壽堂告訴老太太,二小姐被找回來了,看著并無大礙,請老太太放心。 柳望舒掙扎起身去看她,玉鈿半撐著她,眾人在柳思月床前七嘴八舌的問候很多,但是柳思月一臉迷茫,像是沒聽懂。 “可是傷到頭部了?”柳朗問。 大夫抬起頭觀察是否有外傷,才注意到耳朵里塞著的棉花,將耳朵里的棉花都挑出來,柳思月才聽到了眾人的聲音,“jiejie沒事吧。” “我沒事?!绷孀呦蚯皝恚吧砩嫌屑{不舒服,都跟大夫說,讓大夫仔細(xì)查查?!?/br> “我也沒事?!绷荚滦φf,就是被綁著扛著飛來飛去的,然后最后一下摔在地上有點疼,其余沒什么?!?/br> 柳望舒眼眶泛紅,“只此一回,再沒有下次了,你要愛惜自己,我用不知道你來替我承擔(dān)這些?!?/br> 柳思月伸手握住柳望舒的手,柳望舒沒擺脫,她就和滿足的抿唇笑了笑,“我好困啊,jiejie再這陪著我?!?/br> 大夫讓自己的女兒來,脫了衣服仔細(xì)檢查了下柳思月的身體,除了細(xì)微擦傷,并沒有大礙,大夫如實說了后,柳朗謝了他,大夫給柳思月下了安定的方子,給柳望舒也下了,“大小姐之前有咳血的舊疾,眼下要小心照顧著,不要再犯?!?/br> 柳朗想讓柳望舒回去休息,柳望舒說她就在這陪柳思月,“看見她平安回來,之前渾身沒勁,現(xiàn)在反而好些了?!绷嫘φf,“爹爹也早些去休息吧,今夜這么大的陣仗,明日上朝得有一場硬仗要打,爹爹要小心應(yīng)付。” “這些事只是小事?!绷收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