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飛龍山齊天刃
皖州。 武閣玄甲分部。 “掌門,真的要給林軒一個客卿的身份?”銅猿、 紅鶴等玄甲成員,紛紛不解,站出來尋問。 “此事我意已決,你們無需再多尋問,有時間問我為何要給他一個客卿身份,還不如想想如何與他相處?!奔隂]有過多的解釋,堅定地說道。 紅鶴與銅猿則是互看一眼,心中奇怪,那天屋子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竟是能夠讓得向來穩(wěn)重持成的姬掌門,做出了如此重大的決定,卻又未跟任何人商量一下 。 “都退下吧?!?/br> 姬申見眾人依舊站在那里,輕輕一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眾人見狀,雖依然好奇,但也只能是依言退下。 而待他們離去后,姬申則是拿出了手機(jī),編輯了一條信息發(fā)了出去。 “經(jīng)實確認(rèn),已然入道!” 短短八個字,卻讓得姬申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入道。 那是何其重的兩個字啊。 以前,他只當(dāng)那是傳說,可現(xiàn)在,他卻是發(fā)現(xiàn),傳說已經(jīng)在漸漸地步入現(xiàn)實,早已泯滅許久的武道之心,再次被喚醒,姬申第一次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而這一切,皆因與林軒的一次交手。 ... 皖州,飛龍山。 山高百仞,云霧繚繞。 而在那峰頂,一座道觀橫陳天地間,氣勢磅礴,偉岸俊奇。 道觀之中,飛龍山大弟子白顯帶領(lǐng)著一幫弟子正在修習(xí)武術(shù),暴喝聲時不時震動山峰。 唳。 一聲鷹嗚在云霧間響起,蒼鷹在高空盤旋,隱隱可見一道人影竟是站立于蒼鷹背脊之上。 唰。 人影躍下蒼鷹,墜落之勢卻不如想象中的劇烈,反而是輕飄飄的,如同羽毛一般,飄然落下。 此人一身白衣,鶴發(fā)童顏,道骨仙風(fēng),如若不爭世事的仙人,卻正是飛龍山當(dāng)代掌門“齊天刃”。 “師尊。” 白顯等人見到齊天刃,皆是恭敬行禮。 “嗯?!?/br> 齊天刃輕輕點頭,橫掃飛龍山眾弟子,凝視良久,才冷哼了一聲,微微不滿說道:“我外出游歷的這些日子,你們又偷懶了?” “弟子們不敢?!币蝗旱茏拥皖^說道。 “修為沒有任何的精進(jìn),反倒是肚皮撐起來了,不是偷懶是什么?”齊天刃指著一眾弟子厲聲大罵。 隨即又看向白顯,“說,是不是你帶著他們出去花天酒地去了?是不是又接了凡塵的任務(wù),賺錢去了?!?/br> 白顯低頭不敢說話,直到師傅痛罵完了,他才嘻皮笑臉的搬來一張?zhí)僖危髱煾堤上潞?,遞上一瓶飛天茅臺,投其所好道:“師傅,您嘗嘗。” “少來討好我 ,說說看我不在的時日,都發(fā)生了些什么事?!?/br> 齊天刃最愛喝酒,拿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暗贊好酒的同時尋問著。 “我們飛龍山倒沒發(fā)生什么事,不過皖州倒是有不少大事件,先是錢家莊園被屠,再是萬康集團(tuán)易主,就連鄴山兵區(qū)的夏軍長都倒臺了,而這些事件,皆與一人有關(guān)?!卑罪@把最近發(fā)生的事說給了齊天刃聽。 “哦,我們皖州還有這么一號人物?” 齊天刃原本以為,能夠做到這些的,必然是哪個名門大家,或是軍政界的大佬,誰知白顯說了一個完全沒聽過的名字,這讓他頓感好奇。 “若真如你所說,此人行事如此殘暴狠毒,那武閣就沒人管這事嗎?” 身為飛龍山掌門,齊天刃很清楚武閣的力量,這樣肆無忌憚的武者,是很容易受到武閣的打壓的。 “非但沒有打壓,反而進(jìn)行了招攬,事后我打聽了一下,聽說武閣玄甲一脈的掌門為此人還下達(dá)了玄甲令,將此人列為玄甲的客卿。”白顯說道。 “客卿!”齊天刃一聽,臉色立時變了,“姬申把玄甲客卿的名額給了他?” “我也是聽說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卑罪@見師尊如此大驚失色,知道事關(guān)重大,也不敢妄言。 齊天刃不再說話。 思緒回到了五年前。 那時的他還未游歷世間,但已名滿皖州,更是收到了武閣玄甲一脈的邀請,當(dāng)時他功名心切,于是求了玄甲客卿一職。 結(jié)果自那之后,便無玄甲之人再與他聯(lián)系,齊天刃知道,自己算是被玄甲一脈婉拒了,至那以后他便發(fā)誓,終身不入武閣,一世不見玄甲。 于是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武道以及飛龍山的發(fā)展上面,短短五年時間,飛龍山在他的帶領(lǐng)下已初現(xiàn)規(guī)模,而他也終是在凝元宗師的路上又進(jìn)了一步。 卻不想,時隔五年,當(dāng)玄甲客卿一職竟落入旁人之手時,對他的心境,沖擊竟依然是那么大,如今看來,當(dāng)年之事,儼然已是他心頭之病。 “師尊,徐家、王家、李家求見。” “師尊,治安大隊的李隊求見?!?/br> “師尊,夏吳兩家求見?!?/br> “師尊...” 就在齊天刃出神之際,數(shù)名弟子上山來報,聽到這些,齊天刃不由的一怔:“這些人怎知我何時歸山?竟齊來拜會?” “師傅,這些人其實早在一個禮拜前,就等候在這此了,只等您回來,為他們做主呢。”白顯說道。 “白顯,你應(yīng)該知道,為師鉆研武道,早已不再過問凡塵是非,你讓他們退下吧。”齊天刃負(fù)手說道。 “師傅,我們飛龍山位屬皖州地界,這些年來,皖州的這些家族財團(tuán),沒少接濟(jì)資助我們,做人不能忘本,如果是別的地方的事,您可以不管,但皖州之事,您若不管,還有誰來管?” 白顯是齊天刃最為喜愛的弟子,因此在齊天刃面前并沒有過多的拘謹(jǐn),有什么話都是直接說話。 “白顯!”齊天刃怒目一橫。 白顯自知失言,立即跪了下來,但他的眼神卻掃向一眾弟子,眾弟子明白他的意思也都跟著跪下來, 齊聲說道:“師尊,皖州之事,需您做主?!?/br> 皖州之事,需您做主。 如果是別的地方的事,您可以不管,但皖州之事,您若不管,還有誰來管? 耳邊回蕩著剛才的話語,眼前是眾弟子齊齊下跪請愿,齊天刃胸中的豪氣,漸漸地被激發(fā)了起來。 是啊,皖州之事,我若不管,還有誰能管? 指望武閣嗎? 不知是不是五年前的“婉拒”依然在心,齊天刃忽地雙眸一凝,一道精光暴射而出。 “你們說的不錯,飛龍山是皖州一份子,只要危及到皖州,武閣不想管的事,我們飛龍山來管,玄甲不想管的人,我齊天刃來管??!” 朗朗之音,在山澗中回蕩。 飛龍山眾弟子也被齊天刃一時的豪氣給鎮(zhèn)住,熱血沸騰,這才是他們認(rèn)識的齊天刃,這才是他們的師尊。 “師尊威武!” “也罷,先去山腳下見見那些人吧?!?/br> 飛龍山腳下。 吳家、夏家、徐家、李家等眾多家族齊齊候在山下,見道骨仙風(fēng)的齊天刃下山,眾人立即迎上。 “齊宗師?!?/br> “齊大師。” “齊掌門?!?/br> 各種稱呼都有,眾人的態(tài)度可謂是恭敬之至,見此情形,齊天刃心中豪情再次涌起,這是他游歷世間所感受不到的。 那種被信賴、依托的感覺,讓他腰背筆直,洪音如鐘,再次出口:“眾位無需客氣,今日我齊天刃下山,便是要解決你們之訴求,各位盡管直言?!?/br> “齊宗師,我父親曾與您是莫逆之交,如今為父因林軒那邪人而被關(guān)押京府,生死未卜,請齊宗師出山為我夏家洗雪申冤,打壓林軒的氣焰?!?/br> 夏云裳第一個站了出來,邁動蓮步,婀娜動人,看的齊天刃身后的眾弟子一陣心神蕩漾。 “不錯,我當(dāng)年與夏軍長確實關(guān)系極好,如今夏軍長危難之際,我齊天刃也自是不能袖手旁觀。” “齊宗師,我徐家老爺子當(dāng)年跟您也是經(jīng)常飲酒下棋的,如今老爺子被林軒巫術(shù)奪了性命,還請齊宗師為我家老爺子報仇,此仇若是得報,我徐家愿意在這飛龍山上,為齊宗師建一座山澗樓宇?!?/br> 徐家之人站出來說道。 齊天刃聽到實際好處,頷首輕笑的同時,眼中也暴射出憤怒之色:“徐老為人和善謙恭,卻不想死于邪人之手,此仇若不得報,徐老九泉難安?!?/br> “齊宗師,那林軒殺人無數(shù),弄的皖州雞犬不寧,兵部都被他攪翻,武閣卻因與兵部之間的矛盾,而對其諸多袒護(hù),如今之武閣,已失公正,皖州之地,還要仰望齊宗師來治理啊?!?/br> 被廢了一只手臂的李隊長說道。 武閣有失公正。 這句話,算是徹底入了齊天刃的心。 多年前的心病,因這句話而舒服些許,齊天刃撫須說道:“武閣本應(yīng)是約束和管理武者的部門,如今卻袒護(hù)武者,打壓普通百姓,武者亂世,攪動皖州風(fēng)云不止,我飛龍山身為皖州一份子自是不能坐視不管,也罷,這事就由我齊天刃來終結(jié)吧?!?/br> “白顯,立戰(zhàn)書!” 洪音如鐘鳴,似高山滾鼓,聽的在場之人,血液沸騰,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仿佛已經(jīng)燒到了林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