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五十六章大郎送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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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九齡精準(zhǔn)地捕捉到顧墨玧話里蘊(yùn)含的深意,“也?”這么說他此時出現(xiàn)在普世觀也不是湊巧了。 顧墨玧聞言并沒有作答,而是看了一旁虛靜一眼,虛靜便識相地開口: “侯爺與縣主請便,貧道先告退了。” 說著便自顧自地進(jìn)了神殿。 月九齡察覺到顧墨玧身后的視線——不是落影,換了個隨從,是一個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濃眉大眼,此時興致盎然地盯著她,雖沒惡意,但總歸讓人不舒服。 她悄無聲息地收回視線,“我還以為侯爺是來找虛靜道長的?!彼挪幌嘈庞兄涿骈愅醯念櫮j還信神佛,是來捐香火錢的。 顧墨玧不予置否,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了: “原本是,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 月九齡對上他略帶戲謔的眼神,不閃不躲直接迎了上去:“哦?” 顧墨玧沒能如愿看到月九齡局促的神情,于是正色道: “縣主聽說虛空在天牢自盡了么?” 月九齡微怔,“嗯”了一聲,“略有耳聞。” 顧墨玧見她如此鎮(zhèn)定,不由挑眉: “你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月九齡聽出他話里的試探,勾了勾嘴角反問: “我以為這是機(jī)密,輕易不能泄露細(xì)節(jié)的。” “別人是不能,但縣主不一樣?!?/br> 顧墨玧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出來的那一瞬間不止月九齡,他自己也怔住了。 原本見到顧墨玧十分緊張的小蓁一時忘了發(fā)抖,而因?yàn)閷υ戮琵g十分好奇死皮賴臉跟著顧墨玧的殘光則是一臉震驚——他剛剛是聽到主子調(diào) 戲九齡縣主了么? 這怎么可能?不喜女色的顧侯爺,竟然會調(diào) 戲女子了?莫非昨夜下的那場雨是紅雨! 月九齡很快反應(yīng)過來,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某種情緒,“愿聞其詳?!笨啥獾姆奂t還是出賣了她。 顧墨玧聞言也正為自己的反常行為而懊悔,不過他一向深藏不露,倒沒讓人察覺出異樣,面色如常地回道: “中毒。” 因?yàn)闅夥罩鴮?shí)尷尬,因此在一旁充當(dāng)木頭人的小蓁與殘光便聽到了兩人不帶任何情緒的一問一答: “什么毒?” “還不清楚?!?/br> “死狀呢?” “口吐白沫,七竅流血?!?/br> “許多服毒自盡的人死后都會出現(xiàn)這種現(xiàn)象?!?/br> 聽到這,顧墨玧總算有了點(diǎn)反應(yīng): “你也認(rèn)為是自盡?” 月九齡不明所以:“不是侯爺說他是自盡的么?” 顧墨玧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日里冰冷疏離的神情,挑眉反問: “我說過么?” 一旁的殘光實(shí)在聽不下去了,于是壓低聲音提醒顧墨玧: “咳,您剛剛說過?!?/br> 顧墨玧聞言沉思,嗯,他好像是說過。 月九齡沒有再廢話,而是開門見山問道: “所以侯爺今日來普世觀,不是為了添香火錢吧?” 顧墨玧沒有接話,而是故作遺憾道: “縣主都問不出線索,看來我要白跑一趟了。” 月九齡聞言雙眸閃過精光,犀利地問道: “怎么,虛空的死有蹊蹺?” 殘光震驚,不由問道:“你怎么知道的?”要知道刑部對外放出的消息都是畏罪自殺,而且侯爺剛剛的話也沒有露出破綻,那月九齡又是怎么知道的? 顧墨玧早就見識過月九齡的“料事如神”,不像此時的殘光一驚一乍,畢竟他們出現(xiàn)在普世觀這件事就很可疑。 于是他沒再廢話,點(diǎn)頭道: “不錯,他尸體旁邊用血寫下了一行字?!?/br> 月九齡聞言眉心一跳,不由蹙眉,“是什么?”有種不大好的預(yù)感。 “這才剛剛開始?!?/br> 果然,這是虛空曾經(jīng)對他們,或者對她說過的話。 顧墨玧自然也聯(lián)想到那日在宮里虛空說這話時的情形,此時墨眸沒離開過月九齡,“縣主覺得這是什么意思?”仿佛想從她緊繃的神情中看出什么。 月九齡如實(shí)回道:“我不知道?!?/br> 顧墨玧沒能看出端倪來,自顧自地說: “皇上命我私下調(diào)查此事。” 月九齡挑眉看向顧墨玧:“你懷疑我?” 顧墨玧沒有否認(rèn): “可否請縣主跟我走一趟?” 小蓁聞言大驚,正欲開口,卻聽到月九齡淡定問道: “去哪?” “天牢?!?/br> 聽到天牢,月九齡不由笑著反問:“刑部沒有仵作?”就算是殺人兇手也得審過之后再進(jìn)天牢,直接帶她去天牢,算哪門子懷疑?這分明就是要她去干苦力! 顧墨玧十分坦然:“有,不過此事必須秘密進(jìn)行,我信不過刑部的人?!?/br> 月九齡不以為然:“我相信只要侯爺肯,沒人敢多嘴?!彼共皇遣辉敢馊?,只是疑惑顧墨玧為何會找她? 顧墨玧聳了聳肩,“可我不肯,我就信你?!边@回他不是無意識地說,因?yàn)檎f完之后還坦蕩地與她對視。 殘光今日在短短半刻中,已經(jīng)嘴角抽搐兩次了: 這兩人不是正針鋒相對,劍拔弩張么?怎么說著說著侯爺就突然說上rou麻的話了?這是什么招數(shù)? 大概是顧墨玧的目光太過真摯堅(jiān)定,月九齡有瞬間失神,她做法醫(yī)那么多年,破過無數(shù)案子,都沒人曾像顧墨玧這樣毫無理由地,說信她。 她下意識地移開視線,“信我什么?” 顧墨玧理直氣壯: “驗(yàn)尸的本事。” 月九齡神情一滯,敢情是因?yàn)樗尿?yàn)尸技術(shù)比這時代的仵作高,所以他才這么說的? “侯爺抬舉我了,我并不......” 顧墨玧沒等她說完便打斷:“而且你對此也有興趣,不是么?” 月九齡重新抬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后點(diǎn)頭,“好,我隨侯爺一起去天牢?!?/br> 顧墨玧十分滿意地做出手勢:“請!” 兩人離開普世觀,月九齡正欲上馬車,頓了一下又對顧墨玧說: “我不是感興趣,我只是想知道,那句話是什么意思?!?/br> 顧墨玧挑眉,這不就是感興趣么? 這時,有人打破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 “月三小姐!”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到一個穿著簡陋,眉目端正,舉手投足盡顯淳樸的年輕男子。 月九齡待他走近,認(rèn)出了他是死者之一盧小娟的兄長,盧大郎。 而殘光也在第一時間附耳對顧墨玧解釋了來人的身份。 盧大郎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近,在離月九齡五步之遙停下,對月九齡說明來意: “小人剛剛要去田里,瞧見了您的馬車,便擅自過來了,還請?jiān)氯〗悴灰肿??!?/br> 月九齡想起他家就在山下,看到他一手拎著一只雞,“無妨,你這是......” “這是小人家養(yǎng)的母雞?!北R大郎舉了舉手中被綁了雙腳的雞,有些靦腆不敢去看沒有蒙著面紗的月九齡。 “多虧了您,小娟的死才真相大白,大恩大德小人一家無以回報(bào),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還希望月三小姐不要嫌棄,務(wù)必收下這兩只雞。” 月九齡有些哭笑不得,這還是她第一次辦完案子遇到受害人家屬送禮的,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有些生疏地拒絕: “不必了,我只盡了綿薄之力,不值一提?!?/br> 盧大郎卻不肯接受,“若不是您,小人如今還蒙在鼓里,或許還傻乎乎地想要和張家人搞好鄰里關(guān)系?!?/br> 他語氣里帶著幾分自嘲,顯然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謝月九齡。 月九齡有些不知所措,正再斟酌說辭,盧大郎已經(jīng)先做出了動作,他麻利地將兩只雞塞進(jìn)小蓁手里,扭頭就跑了。 一邊跑一邊還不忘回頭對月九齡說: “總之,多謝月三小姐!您的恩情小人沒齒難忘,母雞燉了吃對身體好!” 音落,盧大郎已經(jīng)沒了人影,留下神情各異的四人,以及小蓁手里“咯咯”叫的兩只母雞。 顧墨玧輕笑一聲,挑眉看著月九齡: “沒想到九齡縣主已經(jīng)聲名遠(yuǎn)揚(yáng)到郊外了,古有擲果盈車,今有大郎送雞,縣主魅力不小啊。” 月九齡聞言若有所思地看向顧墨玧: “侯爺莫不是吃醋了?” 顧墨玧愣了,他這是被調(diào) 戲了么? 殘光暗自憋笑:出來混,總歸要還的! 隨即便聽到月九齡大手一揮,“小蓁,把母雞分侯爺一只。” 小蓁立馬應(yīng)道:“哎,好嘞!” 月九齡煞有其事地補(bǔ)充,“畢竟侯爺也出力查案了?!闭f完就上了馬車。 此時笑不出來的殘光,拇指和食指捏著那只不斷掙扎的母雞,恨不得將手伸出一公里外,看著臉色微妙的顧墨玧,小心翼翼地求救: “候......侯爺?!?/br> 侯爺掀開眼皮睨了他一眼,然后見死不救地翻身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