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平安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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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晟是在南蠻使節(jié)回程的前一日作出了答復(fù),作為求人的一方,慕容賦不敢有怨言,悄無聲息地回去了。 這個小意外就像是馬車行駛在路上軋過一塊小石子,雖然顛簸了一下但并不會影響它行進(jìn)。 婚禮繼續(xù)緊鑼密鼓地籌備著,時間過得去很快,眼看就要到六月廿三了。 月府簡直忙成了一團,即便有皇后的親信嬤嬤親自cao持指點,卻還是難免會手忙腳亂。 府上的一干瑣事孫姨娘恨不得全都包攬了——如今府中無主母,唯一的嫡女要出嫁,她若鞍前馬后地把這事兒辦妥貼了,不僅能贏得眾人的好感也可以趁機展示自己的能力,日后月銘也會考慮將掌家重任交給她。 一般待嫁的姑娘都是自己繡的嫁衣,月九齡就沒拿過繡花針,現(xiàn)學(xué)也來不及。 顧墨玧想得很周到,早就安排了皇城里最好的裁縫來制作成親用的衣裳及枕褥等用品,根本不用她親力親為。 于是整個月府最閑情逸致的,反而是新娘子月九齡本人了。 明后日就要出嫁,準(zhǔn)新娘子難得也有事做——被嬤嬤揪著灌了一耳朵成親的流程,此刻正值午后,她聽得冗長的注意事項聽得昏昏欲睡。 嬤嬤講得口若懸河,停下來喝水的功夫一看,郡主都睡著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哈欠的小蓁一眼,只好轉(zhuǎn)身去吩咐葉碧云。 少了絮叨的嬤嬤,涼棚一下安靜了下來,月九齡反而不困了,但也沒睜開眼睛。 突然有一陣風(fēng)吹過,帶來淡淡的香氣,月九齡吸了吸鼻子,尚未在腦海里識別這是哪種熟悉的氣味,就聽見一道帶著戲謔的聲音響起: “我還沒見過明日就要出嫁的女子像郡主這般淡定,難道要與侯爺成親你一點都不激動興奮?” 月九齡睜開眼,果然看到了那妖孽般的男子,挑眉問: “君臺主怎么來了?” 他今日沒穿鮮艷的紅衣,而是一身深靛紫色勁裝,顯得沉穩(wěn)又干練,就是那張昳麗的臉還是顯眼,什么時候看都還是會在心中驚嘆世間絕色也不過如此。 算起來自鄭競行刑到現(xiàn)在,她也快兩個月沒見過君子箋了。 君子箋自來熟地坐在她對面,撐著下巴沖她眨眨眼,“跟郡主討杯喜酒喝啊?!本褪沁@人間絕色總是一副沒臉沒皮的樣子,稍稍有點掉價了。 月九齡無視他的媚眼,提醒道: “婚筵在明日,你應(yīng)該早就收到請柬了?!?/br> 也不知道哪個字眼不對,君子箋神情忽而一滯,語氣透著幾分低落: “是啊,早就收到了?!?/br> 月九齡見狀也不由一怔,總覺得此時再見,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正要開口詢問,君子箋卻突然抬眸看她,先開了口: “你真的想成親?” 月九齡對上那雙不帶任何玩味兒的鳳眸,聽到他如此認(rèn)真地發(fā)問卻忍不住嗤笑一下,反問: “不然呢?你覺得有人能逼我成親?” 雖然她能察覺到君子箋對自己的心思,但她認(rèn)為自己的態(tài)度很明顯了,慕容賦一個不明真相的外族人就算了,君子箋不該有此質(zhì)疑的。 問完之后君子箋大概也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垂眸也難掩眼里的悲傷,自嘲似的笑了聲: “也是,南蠻提出那么誘人的條件都沒能讓你妥協(xié),怎么可能不是情愿的呢?” 可他卻還是非要來聽她親口承認(rèn),真是犯賤! 月九齡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蹙眉開口,“你……” 然而君臺主卻重新抬眸,已然沒了方才的傷心難過,仍舊噙著淡淡笑意: “明日參加婚禮的達(dá)官貴人一定很多,我一個粗鄙的江湖人就不去湊熱鬧了,這個?!?/br> 說著他把手中之物放到月九齡跟前,笑著對她說: “我的心意,愿你平安喜樂。” 月九齡看著桌上巴掌大的牌子,“這是……”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兩面都有字,分別是“聚”和“鳶”,不由問道:“聚鳶臺的牌令?” 君子箋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看著她笑得很真誠。 據(jù)說天下只有一枚,皆有聚鳶臺掌門人保管,不可輕易贈與他人。 因為擁有令牌者也享受著臺主的權(quán)力,若現(xiàn)任掌門人將其交出去,則說明聚鳶臺將毫無保留地為令牌擁有者效力。 換言之,這塊牌令是天下每一個上位者做夢都想擁有的東西,君子箋卻這么隨意就送給了她? “我不……”月九齡不知道他為何要這么做,擰著眉就要把令牌還給他,卻被打斷。 “接過去就是你的了?!?/br> 君子箋把禮物送了出去就不想負(fù)責(zé)任了,就起身告辭: “時候不早了,我要走了。有事盡管拿著它去紅鳶樓,沒人敢怠慢?!?/br> 轉(zhuǎn)身之前像是想到了什么,頗有深意地沖她挑眉,“當(dāng)然,要是想我了也可以拿著它來找我?!?/br> 月九齡沒有再去碰桌上那塊燙手山芋,只是深深地看了看,隨后無聲地嘆了口氣,問他: “什么時候走?” 君子箋再次怔住,喉嚨滑動了一下,“出了這個門?!甭曇舭祮?。 接著抬起頭,狹長的鳳眸蘊含著不舍與留戀,卻還是守著分寸說: “戚霖會留下來,你身上的毒雖然沒發(fā)作過,但還是早解了好。” 月九齡的眉頭從他拿出聚鳶臺牌令那一刻起就沒有舒展過,聽到他這么說,臉上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君子箋到底看不下去,哭笑不得地插科打諢: “別搞得生離死別似的,還會再見的?!?/br> 就算你不想再見,我也會想見你的。 這是月九齡除了顧墨玧在另一個人身上感受到沉重的情意,她很感激,也很榮幸,也很無力,她只有一顆心,完整地給了顧墨玧,就回應(yīng)不了別的。 這樣沒錯,她也一定要這么做,但還是會覺得愧疚。 “保重?!背诉@兩個字,她也不知道能說什么了。 君子箋見她想了這么久才艱難地擠出這兩個字,忍不住笑了出來: “嗯,侯爺要是欺負(fù)你了也可以來找我,肩膀隨時為你準(zhǔn)備。” 顧墨玧要是敢欺負(fù)你,身為娘家人一定要叫他好看! 【作者有話說】 大家把#君臺主絕世好男二#打在公屏上!咳,入戲太深了抱歉哈哈。 明天大婚,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