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親生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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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九齡雖是這么問,心中卻已有答案。 林熙之也沒有打算隱瞞自己的身份,坦然道: “一個名頭而已,我本無意官場名利。早年得南蠻國君援手,自當(dāng)涌泉相報?!?/br> 聽他這么說,月九齡卻是想起顧墨玧曾與她說過南蠻國師的“壯舉”,與他此時輕飄飄帶過的截然相反,便不以為然地勾了勾唇: “坊間傳聞,南蠻如今的國君之所以能擠掉太子坐上皇位,全靠林國師在國內(nèi)運籌帷幄,看來是真的了?” 說著她饒有興致地看著對面年過四旬的儒雅男人,直言不諱: “我很好奇,慕容徵當(dāng)年究竟對您伸出了怎樣的援手,讓您需要用大半輩子來報恩,抽不開身替‘meimei’收尸?!?/br> 他們都很清楚,月九齡話里的“meimei”指的是符沁,符沁當(dāng)年難產(chǎn)而死,月老夫人以“不詳”為由,提議一切從簡,由于符沁沒有娘家,自然也不會有人反對,因而最后草草地辦了個喪禮便下葬,仿佛她是什么見不得人的家丑。 果然,話音一落,林熙之臉色大變,放在茶幾上的手收緊成拳,唇線緊抿,沒有開口辯駁。 而他身后的高大的男人卻沒忍住,脫口而出: “主人當(dāng)時是因為……” 林熙之低喝了聲,“周曲!” 周曲猛地頓住,緊接著垂首告罪: “屬下冒犯了,我去后廚看看齋飯準備得如何?!?/br> 緊接著便退下了。 小蓁與殘光也注意到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本該識趣退下,但因為對方的身份是南蠻國師,不放心月九齡,便退到了走廊拐角,能時刻盯著林熙之。 其他人退散,廊下便只剩兩人,月九齡自得知他的身份后,也懶得裝客套,自顧自地抿著熱茶。 “林國師今日邀我前來,應(yīng)當(dāng)不是為了請我吃齋飯吧?” 林熙之聽到她對自己的稱謂,緊握的拳頭松了又緊,最后還是舒展開來。 他輕輕嘆了口氣,看著瓷杯升起的裊裊白煙,似是在回憶往事,聲音帶著幾分滄桑: “當(dāng)年我與你娘親發(fā)生了點爭執(zhí),她……沁兒負氣不與我往來,我沒想到,沒想到……” 月九齡從始至終目光都沒有完全離開眼前男人的身上,她聽到這,看著男人落寞的神情,扯出一絲嘲諷,接過話: “沒想到她懷孕了,還是沒想到她嫁給月銘?亦或是沒想到她懷著孕嫁給月銘?” 林熙之握著茶杯的指節(jié)發(fā)白,月九齡卻視而不見,繼續(xù)說: “我記得慕容賦曾說過,他母妃與符沁是閨中好友,怎么,蘇貴妃沒告訴你這件事么?還是你也想著不如將計就計,把她放在大燕首輔當(dāng)顆棋子,日后總有用得著的地方?” “齡兒!”林熙之終于忍不住打斷,手中茶杯重重嗑在茶幾上,guntang茶湯濺了出來,灼傷了手背,而他卻渾然不覺,而是隱忍克制地對月九齡說:“我從未如此想過你母親,她……她不可能是棋子!” 按理來說,兩人無論是年齡、身份、還是閱歷,月九齡都要吃些虧的,然而此時,她那迷離的桃花眸卻異常明亮,像兩面透徹的鏡子,反而照得林熙之有些難以直視。 無聲對峙了片刻,月九齡彎了嘴角,若有所思地點了一下頭: “是啊,她當(dāng)然不可能是棋子,否則也不會難產(chǎn)死了?!?/br> 她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似乎刺痛了林熙之,若是周曲還在,一定會震驚他那一向泰然自若的主人竟也有失態(tài)的一天。 林熙之從牙縫擠出:“她不是難產(chǎn)死的。” 月九齡:“哦?” 見她分明沒有半點驚訝,林熙之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方才被她牽著鼻子走了,自嘲地笑著搖了搖頭,拿起旁邊干凈的帕子,擦拭濺出來的茶水,再開口已然恢復(fù)了理智: “我聽說你已經(jīng)查出當(dāng)年小侯爺所中之毒出自南蠻了?!?/br> 月九齡糾正:“他已經(jīng)不是大燕的安國侯了?!?/br> “可他仍舊會為大燕而戰(zhàn)?!?/br> 冷靜睿智的林熙之果然不好對付,一針見血。 然而他也不想和月九齡抬杠,于是繼續(xù)說: “那你應(yīng)該也清楚,自己身上的毒從何而來。若非沁兒,顧墨玧早就死了?!?/br> 聽到這熟悉的言論,月九齡沉吟片刻,“那封信果然是你叫人送的,所以你是想阻止我與間接害死母親的人成親?” 林熙之沒有否認,“你既知道,為何還執(zhí)意要嫁給他?”語氣透著質(zhì)問。 月九齡聞言笑了,“讓我們來捋一捋當(dāng)年的事吧?!?/br> “顧墨玧八歲被人下了南蠻特有的毒‘妄心’,若我沒猜錯,應(yīng)當(dāng)就是閣下與慕容徵的手筆;母親阻止過,但無果。所以去找老侯爺,說自己能治好顧墨玧,根據(jù)后來她的身子狀況以及我身上從娘胎里帶的毒判斷,她應(yīng)當(dāng)是用了某種法子,將顧墨玧‘妄心’之毒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沒錯吧?” 她的語氣算不上和善,甚至有些咄咄逼人,可林熙之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我還猜,她當(dāng)時應(yīng)當(dāng)不知自己已經(jīng)懷孕,發(fā)現(xiàn)的時候毒素已經(jīng)蔓延了,服下解藥也于事無補,最后死在生產(chǎn)過程中。” 說到這,月九齡微微瞇縫了雙眸,看向?qū)γ婺蛔髀暤闹心昴腥?,語氣不善: “聽說林國師才智無雙,我想請教一下,符沁的死,追根究底,是顧墨玧的錯么?” 如果他們沒有給八歲的顧墨玧下毒,能有后續(xù)的發(fā)展?顧墨玧在這件事中才是無辜的受害者!現(xiàn)在他們還要惡人先告狀?未免欺人太甚了! “既生沁,何生顧?”月九齡冷笑了聲,“呵,是‘既生沁,何生林’吧?” 說完,她越發(fā)覺得自己無法再與這種人同處一室了,干脆起身,冷冷道: “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告辭?!?/br> 不遠處的殘光與小蓁見狀,便回到了月九齡身后。 林熙之隨著她的動作抬眼——他從月九齡進門后,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眼前這個十六年未曾謀面的女子。 她有著一雙與他相似的桃花眸,口鼻卻像極了她母親,比周曲帶回來的畫像還要靈動貌美。 就連生氣的神態(tài),也與她母親如出一轍。 月九齡邁腿準備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卻聽到身后傳來聲音。 “齡兒,”林熙之叫住了她,聲音嘶啞,“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么?” 小蓁與殘光腳步也跟著猛然停頓,難以置信地望向身前的月九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