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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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月九齡一語戳破的林熙之對此無動于衷,只是一字一頓地催促: “號、脈!” 他越是這種逃避的態(tài)度,就越能說明其中有問題。 月九齡站在原地不為所動,冷眼旁觀,語氣諷刺: “您該不會和靜姝公主一樣,認(rèn)為我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吧?” 這世上知道她有這特殊能力的人不多,除了她和顧墨玧,只剩個已經(jīng)被五馬分尸的鄭競,也就是葛振——他不可能起死回生,而他們曾經(jīng)懷疑替鄭競掃清障礙的幫兇,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林熙之不介意“親生女兒”的冷嘲熱諷,當(dāng)初葛振提出要用什么重塑rou身的法子騙明姝時,他是嗤之以鼻的,真是癡人說夢,但沒想到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片子還信了。 簡直荒唐至極,所以他并不打算支持葛振與月九齡拼個你死我活,他雖然助了葛振一臂之力,讓他順利進(jìn)了宮,卻沒想讓他活著出來,本想借此順便將月九齡帶走,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顧墨玧。 這個顧墨玧,十七年前讓沁兒離開他,十七年后又拐走了他的女兒! 一想到待會兒會發(fā)生什么,林熙之瞇起了雙眼,再睜眼時,又變回了那個睿智儒雅的南蠻國師,沉著冷靜地說: “我知道你能和逝者共情,感受她生前所感,看見她生前所見。” 月九齡察覺到他情緒突變,心不由地一沉。 “準(zhǔn)確來說,是生前一天。”她盡量讓自己看上去鎮(zhèn)定自若,“據(jù)我所知她是難產(chǎn)而亡,生前一天應(yīng)當(dāng)在陣痛和生孩子中度過,你想讓我聽什么看什么?”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犀利地質(zhì)問: “還是說,你其實也不確定她是怎么死的,所以想通過我得知她的真正死因?” “你娘拼了性命也要生下你,你難道不該為她報仇?” 林熙之竭盡所能地將死了十六年的符沁的尸體保存至今,就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她的真正死因? 如果一直找不到,那她不就一直都無法入土為安了?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執(zhí)著到這種程度瘋魔程度,真的是愛嗎? 月九齡理解不了,也不打算陪著林熙之發(fā)瘋。 她拒絕碰那具干尸,目光冷冷地射向林熙之,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我覺得她……母親把我生下來,并不是為了讓我替她報仇?!?/br> 符沁如果知道自己死后,尸體會被林熙之當(dāng)作他仇恨的寄托,不知會作何感想。 林熙之像是猜到了月九齡不會乖乖聽話,忽而走向門口,打開門沖外頭喊了聲: “帶進(jìn)來!” 音落,慕容賦及他的侍衛(wèi),便拖著捆綁起來昏迷不醒的落影與殘光,還有雖然清醒著但也被制住的小蓁。 小蓁早就哭啞了嗓子,一進(jìn)來便沖著月九齡喊: “夫人!您別管唔……” 制服她的侍衛(wèi)粗魯?shù)貙⒁粔K布塞進(jìn)她嘴里堵住,阻止她發(fā)出聲響,也防止她咬舌自盡。 “你!”月九齡看到他們進(jìn)來的瞬間頭皮就已經(jīng)炸了,她能感受到氣血上涌,一次又一次地沖撞著她的理智,眼底一片猩紅。 她用盡了全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腦子嗡嗡作響,根本無法思考問題,她只好閉上雙眼,狠狠地咬破自己的舌尖,直至嘗到血腥味…… 總算找回了些,小蓁他們在遇襲前一定呼喊過,但這鬼地方根本聽不見外界的聲音,所以外面的人也聽不到里面的動靜,那么潛伏在暗處的人能及時發(fā)現(xiàn)蹊蹺嗎? 月九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聞到了那股似有若無的檀香味,她猛然睜開雙眼,“那香有問題!” 他們從踏入白云寺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吸入了香氣,那時只當(dāng)是香客燒的檀香,未曾警惕,可她怎么沒事? 小蓁也沒有昏迷,所以那香是針對有武功內(nèi)力的人? 慕容賦感嘆她的機(jī)智,卻沒有半點憐惜,而是殘忍地告訴她: “所以你也不用指望外面那些人了?!?/br> 那些人只要潛伏在白云寺的附近,聞久了就會中招,就算沒立即昏迷,對上事先吸食過解藥的侍衛(wèi),也毫無招架之力。 林熙之的耐心耗盡,面無表情地轉(zhuǎn)向月九齡,提出條件: “不想看到他們死在這里,就按我說的做?!?/br> 用這種卑鄙的方式要脅,他這會兒終于像個冷血無情的陰謀家,或許這才是那位聞名天下的南蠻國師的真面目。 月九齡定定地與之對視,好一會兒才悶笑一聲,“這次是我自不量力了,低估了二位手下敗將的膽量,畢竟狗急了還會跳墻?!?/br> 她將手中的淬了毒的銀針收回袖中,就算她能百發(fā)百中,速度卻不可能趕超內(nèi)力高手,小蓁他們還在對方受傷,這次是她大意了。 但無論如何,卻不能讓他們喪命于此。 她這話可謂難聽至極,就算是盛怒之下口不擇言也有太過了,慕容賦看了陰沉著臉的恩師,也冷下臉來對她說: “小齡,國師也只是想消除你們之間的心結(jié)與誤會…….” 月九齡卻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冷笑著,“呵,我沒有對陌生人產(chǎn)生心結(jié)和誤會的毛病,如果你們有這種錯覺,那閣下應(yīng)該反省反省,別自作主張地以、己、度、人?!?/br> 這兩個人,一個自己想報仇便覺得她應(yīng)該也想要報仇;一個用自己的方式去想事情就認(rèn)為全天下的人都應(yīng)該是這么想的,究竟是誰給他們的臉? 慕容賦從小到大就被夸聰明,后來師承林熙之更是引來無數(shù)世家子弟的艷羨,直到當(dāng)上一國儲君,誰見了自己不贊嘆一句“天縱英才”? 此時卻被月九齡糊了一臉的“自作聰明”,臉色十分難看,“你……” “太子,”林熙之冷漠打斷慕容賦,然后給月九齡選擇,“多說無益,號不號脈,你自己選?!?/br> 月九齡看了一眼拼命沖她搖頭掉淚的小蓁,又看了看完全失去意識的落影與殘光,頓感愧疚與無力。 這一次,她大概要食言了。 一個時辰后,被圣旨絆住的顧墨玧又在前線耽誤了一會兒,這時才準(zhǔn)備進(jìn)城。 而城門此時,有大批將士押送著服飾各異的人出城,大都是青壯年男子。 花劍見狀適時開口解釋: “大帥,這就是今日要移交的俘虜。” 顧墨玧看著這批約兩百人的俘虜,其中有的缺胳膊少腿,斷口處隨便纏著的紗布都被鮮血浸紅了;有的甚至需要旁人用板車推著,臉色鐵青,也不知是死是活。 但無論死活,應(yīng)該沒有人不想回家的。 “嗯,先讓他們過吧。” 顧墨玧雖然急著想見月九齡,但他們方向不同,若是讓城門的守衛(wèi)他們先過,陣仗未免太大。 好在俘虜不多,他們只在旁邊等了片刻。 待要重新啟程時,顧墨玧忽然看到遠(yuǎn)處山林有黑煙升起,脫口便問: “那是什么方向?” 花劍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東南,邊境處?!?/br> 墨眸倏地一縮,“白云寺也在東南方位!” 音落,不顧隨從錯愕的神情,他便用力夾緊馬腹,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