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懸崖勒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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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霖這次陳他醒來試了許多法子,因而直到陽春三月,月九齡都還清醒著,她已經(jīng)從需要人扶到現(xiàn)在行動自如了。 只是整天被困在這一方院子里,未免煩悶,所以她在林熙之過來時提了想出去走走。 當(dāng)然是僅限于青靈山,事實(shí)上這座山都在林熙之的掌控之下,他們所在的小院更為隱蔽而已,就連山腳下的農(nóng)戶,也是林熙之的人,替他們采辦日需物品,但嘴很嚴(yán)實(shí)。 林熙之本不同意,如今西南軍瘋了似的發(fā)起猛攻,顧墨玧公然與朝廷作對,已然是不打算留情面了。 但月九齡好不容易對他提了個要求——這是父女見面以來第一次,他不忍拒絕,便讓周曲留下,務(wù)必確保她的安全。 此舉得到君子箋不屑的冷笑,“是確保不會逃走吧?” 那日他雖然聽到了月九齡讓他的離開這里的話,但他卻沒有走,一來林熙之這老狐貍不可能輕易放他這個知道月九齡還活著的人走,二來他也想再等等,等戚霖對她身上的毒有個明確的解法。 林熙之無視他嘲諷,徑自問: “齡兒想去哪里散心,我讓人送輛坐著舒服些的馬車來?!?/br> 這一個多月來,月九齡從不茍言笑,話也一日比一日少,經(jīng)常盯著院里的桃樹,一看就是半天,哪里還有初見時靈動的樣子。 林熙之雖然是別有用心,但她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更何況日后還有要緊事要做,怎能就此頹敗呢? 用了許多法子想讓她重展笑顏,但都不管用,她還是日漸冷漠寡言了。 月九齡神色淡淡,“想跑馬,繞著山跑一圈就行?!?/br> 林熙之下意識就要拒絕,抬眸見她神色漠然,不悲不喜,臨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心想這青靈山?jīng)]有太險峻的地勢,她若真要騎馬,那便隨著她吧,讓周曲多盯著點(diǎn)別受傷就是了。 于是答應(yīng)了她的要求,讓人弄了幾匹溫順的馬來給她平日里騎著玩,解解悶。 翌日,月九齡換了身勁裝,將她整個人襯得更瘦了,腰僅有一個手掌那么寬,束緊的袖口露出一截白皙手腕,細(xì)得仿佛一折就斷,整個人白得有些病態(tài),好在精神頭還不差,就是眼里沒有亮光。 隨行除了周曲嵐津等侍衛(wèi),君子箋也在,戚霖的身子經(jīng)不起折騰,便沒有跟過來。 南地春日早就萬物復(fù)蘇,到處皆是生機(jī)盎然,坐在馬上漫步山間小道,一派怡然自得。 一行人就此一路賞著景呼吸著清新空氣,慢悠悠地下了山。 山腳下地勢較平,適合策馬,但月九齡卻只是坐在馬上,靜靜地看著那個碧色湖泊。 隨行的人沒有出聲催促與打擾,只是在一旁守著。 月九齡看向倒映著藍(lán)色晴空的湖面,視線卻沒有落點(diǎn),想起她去白云寺之前一時興起給顧墨玧寫的信,她不該寫的。 顧墨玧應(yīng)該已經(jīng)看到了,那時她還以為自己能夠全身而退,說什么要在最后一場雪之前與他一同賞墨梅喝酒,如今雪都消融了,她依舊寸步難行。 不該大言不慚地隨口許諾的。 月九齡忍不住自嘲,剛學(xué)會騎馬那會兒,她還說要在今春與顧墨玧到郊外跑馬踏春呢,他還記得么? 念頭一落,她突然縱馬向前,身后的人都愣了一下,緊接著連忙跟了上去。 春風(fēng)雖暖,卻還是帶著余寒,但月九齡似無所覺,不顧一切地繞著碧湖跑了一圈,又沖向山的另一邊…… 周曲與嵐津看得膽戰(zhàn)心驚趕緊縱馬跟了上去——她這騎馬的姿勢,一看就是新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主人還不得扒了他們的皮! 君子箋也緊隨其后,他擔(dān)心月九齡會做出什么驚人的舉動。 這兩個月來,她變了太多了。喜怒不形于色,也不輕易開口說話,像是在她的周遭筑起一道看不見的高墻,把自己隔絕起來,墻外面的人只能觀望,無法靠近。 有時候他會有種月九齡把自己活成了另一個顧墨玧的錯覺,究竟是多愛一個人,才會在離開他之后,活成他的樣子。 月九齡許久都沒有這么恣意豁達(dá)過,身子隨著馬兒的跑動而動起來,渾身的血也跟著沸騰,奔向四肢,全身都熱了起來。 意識到身后有人追上來,她這些天憋悶的、煩躁的、無處發(fā)泄的……在這一刻達(dá)到了頂點(diǎn),也就不顧自己是否能控制住跑開了的馬,踩在馬鐙上的腳狠狠夾了馬腹,馬兒長嘯一聲,然后加速沖了出去。 緊隨其后的人心都被攥了起來,跟著隨她離弦之箭似的身影而去…… 青靈山不大,月九齡又有意發(fā)泄,驅(qū)馬跑得很快,一圈眼見就要到頭,后面的人也沒想到她一個沒怎么騎過馬的人跑起馬來這么猛,他們竟然沒追趕上。 月九齡說跑一圈就是一圈,她是跑得痛快了,周身都暖了起來,光潔的額頭甚至滲出了細(xì)汗,但是她沒有勒停過這樣迅猛的馬,只能用力往后一拉韁繩. 疾馳的馬兒撒腿跑得正歡,突然被“懸崖勒馬”,心生不滿地撅起前蹄…… 慢她一個馬身的君子箋見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識就要躍身去替她制服馬兒,但沒想到她竟穩(wěn)穩(wěn)地坐在馬背上,絲毫沒有驚慌,還使了個巧勁調(diào)轉(zhuǎn)了馬頭緩沖,馬蹄堪堪落地…… 君子箋懸著的心這才跟著回位,心有余悸地捂著胸口,這下視線不敢再離開她半分,看著她從馬背上翻身下來,才也跟著下了馬。 月九齡一只腳剛著地,另一只腳還沒從馬鐙上收回,整個人突然晃了一下。 君子箋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撐了一下她的手臂,穩(wěn)住身形。 被拉住的月九齡眼前一花,隱隱察覺到了什么,視線模糊時看到君子箋焦急的神情,然后再也撐不住沉重的眼皮,闔上了雙眼…… “少主!” 身后的周曲與嵐津都下馬跑了過來,只看到暈厥過去的月九齡。 君子箋扯下他身上的披風(fēng),蓋在倒在他臂彎里的月九齡身上,牙一咬,顧不上那么多了,隔著披風(fēng)將她抱起來,沖著周曲喊: “回山上,找戚霖,她陷入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