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是你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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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磯子...”白帝的聲音傳來,似也帶疲態(tài)“太子妃說的對,我教女無方,守護(hù)蒼梧之淵失職,若太子妃要替天行道,我毫無怨言。” “父親??!”這話在蒼漪耳中不亞于一聲噩耗,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厚厚一層濃云“我是你女兒啊,我是你女兒啊父親...” 沒有得到白帝的任何回應(yīng),那紅衣女子突然好似瘋了一般哈哈笑了起來“從你去了蒼梧之淵后,我便沒有父親了是嗎?她是太子妃,所以她才是你的女兒,是嗎?一縷游蕩至此的孤魂野鬼...憑她?也配?!” 長歌清楚的看到她在說完最后一句話的時候,眼睛又一次變成了猩紅之色,因?yàn)榘殡S著那一句話,魔尊蒼漪已向她攻了過去。 提劍便擋,二人又顫斗在一處,與方才不同的是,就在二人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一根金色的繩子在她二人周圍來回徘徊。 從天到地,由濃云到浪尖,終于在長歌將其逼退之際,那根金色的繩子便毫不猶豫的纏上了蒼漪的身子,一圈又一圈,將她捆的死緊。 衡磯子見了只得趕緊上前攔了長歌的動作“梵鏡娘娘,您雖說是天界的太子妃,但也多少給白帝個面子嘛,這丫頭雖說被魔尊附體了,但好歹也是白帝的骨rou至親,我說你多少留點(diǎn)情啊?!?/br> 長歌將舉起的劍慢慢放下,看著魔尊蒼漪在金繩困制下掙扎,變大變小,想盡一切辦法欲要脫身卻又無法,最后又忍不住破口大罵。 長歌猶自記得那日初見魔尊的時候,她是個充滿自信的女人,舉手投足不止是慵懶,更多的是未將她放在眼里的傲慢,與蒼漪很像,但卻比蒼漪多了份歲月的沉淀,那種天地都在我股掌之中的傲然,無人可以超越。 現(xiàn)今,她也會如此狼狽? 長歌放下了長劍,卻心有不甘,她向來容易心軟,以前碰到什么事情也是算了吧,就這樣吧,她的心軟不僅沒有保護(hù)那些她在乎的人,還讓他們一個個都受到了傷害。 思及此處,她好似中邪一般又舉起手上的劍,一個聲音在她心底一遍遍敘述。 “殺了她吧,她逼你嫁給夜軒的,她害你無法與蕭子陽在一起的,你看蕭子陽現(xiàn)在都變成什么樣了,都是她害的啊,如果你現(xiàn)在不殺她,那她以后會和蘇綺夢一樣,會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修仙者一樣,成為你的噩夢啊,殺了她!” “呀??!”長歌大吼一聲長劍便劈頭向那紅衣女子砍去,冷不丁的,她一劍砍下去卻聽到了一聲鋼鐵交擊的聲音,震的她手心劇痛連退三四步才站穩(wěn)身形。 剛剛阻撓她的不是什么兵器,而是捆在蒼漪身上的金色繩索。 “此乃...上古之神留下的趕山鞭。” 白帝聲音自云端傳來“太子妃,我白帝今日有求于你,還望應(yīng)允?!?/br> 長歌胸口劇烈起伏,痛的難以自拔,所恨之人近在咫尺她卻不能手刃,哪有什么心思聽白帝的話。 “太子妃放小女一馬,將她封印于蒼梧之淵,饒她不死如何?” “我做不到...”她做不到,蕭子陽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讓她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她做不到“我求你將子陽神智恢復(fù),你可以嗎?” 云端傳來沉默之音,長歌心底涼的更加厲害,衡磯子也是連連搖頭。 這二位,一個是掌管六合的白帝,一個是玄霖天君的首席大弟子,這兩人都沒有辦法,她還能指望誰? 她的劍頹然垂下“我本也是有罪之人...我亦曾無知將魔尊放出了陰陽界,不如讓我贖罪,將其封印于陰陽界?!?/br> 白帝沉吟“也好...太子妃本不在五行之內(nèi)超脫六合之外,由你親自動手,再好不過?!?/br> “父親!”蒼漪急的將眼睛都快瞪了出來“父親你真不要女兒了?你真不要女兒了?!父親!” 她的質(zhì)問沒有換到任何的回應(yīng),長歌只是緩緩祭出手中的六合梵印,紫色的光芒在這咆哮的海面沖天而起。 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在一片黑色的虛空之中,一筆一劃寫下了一個散發(fā)著金芒的伏魔陣,咄的一聲將那陣法釘緊。 女子衣發(fā)飛揚(yáng),一身血污極為狼狽,但她那挺直的背脊卻好似能撐起一片天地。 伴隨著魔尊蒼漪的一聲慘叫,天地寂滅,再恢復(fù)光明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尋不到那紅衣女子的身影了。 六合梵印緩緩落在長歌的手上,她低頭,看著梵印,不說一句話,如果兩千年前的魔尊是她封印在陰陽界的,那是不是可以為兩千年后的她贖罪,那個人,應(yīng)該就不會那么恨她了吧? 衡磯子對白帝的方向說了什么沒有得到回應(yīng),也不知白帝走了沒有,他反倒一籌莫展的看著被梵印結(jié)界困住的蕭子陽。 真頭疼,好好一個徒弟被兩個女人害成了這樣,要不師父以前曾言女子乃是禍水呢,至理名言,看來他以后還是少沾為妙,不過陽春閣新來的那幾個女子應(yīng)該不似她們吧? 一個比一個兇,一個比一個野,一個比一個... 長歌扭頭看著衡磯子,后者一怵,挑了下巴看著她道“梵鏡太子妃有何指示?” 蒼漪被封印了,她突然就覺得身上的每處傷口都在發(fā)出撕裂的疼痛,風(fēng)吹水潑都讓她疼的嘶嘶抽氣,她甚至要懷疑自己馬上就能掉下云頭死過去。 死了,也沒什么稀奇,且不說在大荒的時候身上的那些新傷舊傷,就說方才蕭子陽給她那一劍,流了那么多血,不致命也該致命了。 她托著疲憊的身體走到梵印結(jié)界面前,抬手貼在那透明的結(jié)界上。 里面的男子在狂風(fēng)怒浪之中纖塵不染,這便是她顧長歌所愛之人,所要保護(hù)之人... “你護(hù)的是天下蒼生,而我只要你一人周全,為何連著小小愿望都不愿滿足于我?” 結(jié)界內(nèi)的男子手腕一抖,將劍指向了她“你...邪魔...” 不知他想說什么,但顯然還是將長歌當(dāng)成了敵人。 “我是邪魔,你就是大大的邪魔...因?yàn)?,因?yàn)槟阍?jīng)那么喜歡我...”長歌咧著破裂的唇角莞爾一笑,天地都幾乎失色“我現(xiàn)在放不下你了,從今往后...沒有我...你該怎么辦......” 她說完這話便從云上跌落,整個身體噗通落進(jìn)海中,很快便被白色的浪花唾沫,在大海之中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