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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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的手往下一垂,看著對面的白澤,迫切的想要從他眼中看出點什么來。 白澤是什么xing子的人,她再了解不過,那日白澤出現(xiàn)救她,就說明他還是在乎她的,他并沒有將她當(dāng)成敵人來看待。 然而男子銀眸銀發(fā),那張狂不羈的臉上也沒有一丁點的笑容,眼睛望向了前方,又不像是在望向前方。 從人數(shù)上來看,魔界顯然是占了上風(fēng),然而從能力上來看,莫愁與白澤自然不敵蕭子陽,長歌雖不知自己現(xiàn)在功法如何,但曾與莫愁打成平手,可見身手也并不差。 “誰讓你們來……”魔尊幽幽問道“誰讓你們來多管閑事的?” 白澤抱拳“屬下?lián)闹魃系陌参?。?/br> 魔尊扭頭看他“也虧得你有心,本座還真受傷了,不信你摸摸看?!?/br> 說著竟然旁若無人的拿起白澤的手貼上自己的胸口,貼上方才被蕭子陽長劍穿透的地方。 白澤的手上染上一片鮮血,黏黏的。 普通的劍無法傷及妖魔,然而被仙劍所傷,那傷口就不太容易愈合了。 “主上應(yīng)當(dāng)先回去療傷?!?/br> 魔尊看看白澤,又看看莫愁,這一黑一白本是他身邊的得力干將,此時此刻未經(jīng)召喚居然出現(xiàn)在她身邊,她便呵呵笑道“要不是知道你們忠勇可嘉,本座就要忍不住懷疑你們不是來幫本座的,而是來阻止本座殺人的?!?/br> 白澤低頭,幾縷銀發(fā)垂到額前“不敢?!?/br> “不敢?”這話是長歌說的,她還特意提高了聲音“好一個不敢!白澤!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曾經(jīng)以為你是睥睨山川的萬獸之王!沒想到你就是個欺軟怕硬縮頭烏龜!得虧小魚看不到了,若是他知道自己仰慕的獸王被一個魔鬼踩在腳下,他該多失望!” 長歌話音一落,那黑衣莫愁就上前幾分,將長劍橫在長歌面前,隨時準備出手一般。 長歌看到她,心底一緊,她拼命回憶那天晚上看到冷風(fēng)吹起面紗的一角,拼命回憶那天晚上的那個人,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但是此時此刻,極大的好奇心驅(qū)使著她一定要看個究竟,沒等莫愁出手,她已經(jīng)飛身上前,長劍避開莫愁卻也不傷她,騰出一只手就去摘莫愁的面紗。 后者就地一滾,閃過長歌的手,繼而長劍再一次刺將過來。 這一劍被蕭子陽擋了下來,無妄脫離了他的掌心與莫愁搏斗在一起,他則圈了長歌禁止她再冒險。 “師父不要!”長歌見無妄將莫愁逼上死路,她連忙出聲阻止。 蕭子陽收回?zé)o妄的時候,莫愁已經(jīng)重傷在身,她嘴角帶著血跡,跌跌撞撞的躲到了魔尊的身后。 相對于蕭子陽對長歌的愛護,魔尊卻全然不在乎莫愁的死活。 “今晚,本座不過是派了幾個人來給青華掌門提個醒,若是明晚,恐怕就不止這幾個人提醒了?!?/br> 魔尊說完,似乎極為疲憊一般,一邊揉著額角一邊轉(zhuǎn)身離去,她一步步踩在虛空的天上,帶著身邊的人消失不見。 長歌看著莫愁的背影,怎么覺得越看越像,魔尊身邊兩大護法都是她顧長歌交情匪淺的人,這是巧合,還是有什么其他的緣由。 她一邊憤憤不平的看著魔尊離開,一邊兀自著急,這魔尊較之兩千年強大了不少,想必是那些精魄起到了什么作用,魔界有朝一日也許真的會顛覆六界。 “你在想什么。”長歌側(cè)頭,正好看到蕭子陽也在低頭看她,而她的肩膀上放著男人的手,似乎正在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將他二人拉近。 長歌問他道“魔尊說,派人給你傳話?什么話?” “死人能傳什么話?!?/br> 長歌若有所思,想到方才出現(xiàn)的那些骷髏,她又心有余悸,猛的伸手,抱住了蕭子陽的腰身,將臉埋進他的懷里,雙手勒的那么緊,她自己都覺得快要呼吸不暢了。 “我以為你會出事,嚇死我了?!?/br> 男人僵在半空中的手在聽到這一句話后緩緩落下,在她背上拍了拍,大掌握緊了她的削肩“別再胡思亂想,我不會留你一個人?!?/br> 長歌心里甜甜的,高興歸高興,可反應(yīng)到自己正失態(tài)的抱著他,又趕緊直起身,掩飾xing的拂了鬢發(fā)道“天都要亮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枸杞的仇我算是記下了,這筆賬,我一定要去找魔尊理論清楚!” 她攥住小拳頭,神情肅然,剛轉(zhuǎn)身沒邁出一步,手腕便被身后的男人抓在手心之中。 長歌納罕,回頭看他道“師父?” 蕭子陽站在半空,東方晨曦微透,帶著天際微微泛青,他白衣舒緩,身形之中,既有俠者的蒼勁又有仙者的飄逸。 男人臉色有些嚴肅,確切的說,他這兩千年來,在暮陽峰上的每一天都是這個表情“待仙宗大會過后,想辦法將魔尊封印,你便與我遠離塵世,可好?!?/br> 長歌有些不太明白他說的意思“是永遠也不離開暮陽峰嗎?!?/br> 蕭子陽要他“暮陽峰也在塵世之內(nèi)。” 長歌糊涂了“離開暮陽峰?為什么?那去哪?” “去哪都行,你和我,別人找不到的地方。”蕭子陽說著,握著她的手一用力,便將她再次拉進自己的懷中,深邃的眸子好似一汪澀洋將長歌徹底的沉溺進去了。 她沒聽錯吧?還是說,她的想法太過齷齪,理解錯了師父的意思,可他…… 長歌鼻子一酸,問他道“你明知我喜歡你,為何還要說這樣的話,你這樣,會讓我有非分之想的。” 男人一愣,待看她又想哭又著急的樣子,趕緊接了一句“那就想吧?!?/br> “那我可就真想了,我會想到和你長伴日月,會想到和你相依相偎……”她一邊說著一邊去拿眼睇蕭子陽,想看看他會有什么滑稽的表情。 看到男人沒有什么反應(yīng)了,長歌反而更加嚴肅起來,語氣也變的低沉緩慢“還想和你相擁在一起,與你纏綿,還想,還想如世間所有相愛的男女一般,也會有屬于我們的孩子……” 回答她的只有蕭子陽寬厚溫暖的胸膛,以及他低沉隱忍的嗓音“都可以想……” 日出東方,金紅色的光芒將地平線染成一種火熱喜慶的顏色,待長夜散盡,醉影又笑驚鴻,臨風(fēng)長歌,傾杯暢飲過后,天邊盡長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