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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洛晨去送藥水的時候,看到賀照信的那三個家仆,才想起來她忘了賀照信了,昨兒個晚上說清晨回來,一天又過去,也沒見人回來。 洛晨有一瞬間覺得這人是不是偷偷跑掉了? 她很快又否定了,如果要跑的話,賀照信沒必要剃光頭,也不可能空著手走。 一時間無法判斷,她干脆喊來那三個人,“鐘大牛,賀照信把地契藏在哪兒了?他昨天晚上走的,跟我說早晨回來,但是到現(xiàn)在也沒看到人?!?/br> 三人臉色瞬間變了,情急之下,鐘大牛脫口而出,“我們絕對不會拋棄我們的,出事兒了,我們少爺肯定是出事兒了……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少爺。” 鐘大牛嘭的一聲跪在她面前,剩下的兩個人也緊跟著跪下來,不要錢似得砰砰砰的磕頭,沒兩下腦袋上竟流血了。 這是泥土地! 洛晨給其他人使個眼色,大家趕緊把人扶起來,繼而深深的看了眼他,“鐘大牛,你倒是肯定的很啊……想讓我找人,我總得知道從哪兒開始找吧?” 鐘大牛不再猶豫,“往東走二十里的一處樹林里,地契就埋在土里,一來一回,剛好一夜。” “你跟我走,你們兩個留在這里繼續(xù)干活兒,放心,只要你們少爺沒走,我肯定把人給你們找回來。”見那個個頭最高的青年面帶憂色,她安撫道。 “人多的話,找得快?!辩姶笈Uf道。 “我當然知道?!甭宄繘]好氣的翻個白眼,“先回山頂?!?/br> 到了山頂,洛晨讓人把昨兒個學會騎自行車的六個孩子叫來,“昨兒個自行車騎得最好的四個站出來?!?/br> “推上自行車跟我來?!?/br> 鐘大牛臉色變了變,心里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下定決心找到少爺之后,他一定好好的干活兒。 又跟鐘大牛推了一輛三輪車。 沿著后山下去,到了官道,洛晨才說道:“賀照信,昨兒個新來的哥哥知道吧,他昨日夜里去了二十里外的樹林子,本來說好今日清晨回來,但是直到現(xiàn)在也沒看見人影,我們懷疑他半路出事兒,你們四個的任務,就是現(xiàn)在快速騎到二十里外的樹林子里,看看那附近有沒有賀照信的蹤跡,如果沒有的話,在樹林子里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哪個地方的土是才動過的,都沒有的話,就沿著來路,仔細的找一遍,如果找到人了,立刻沿路返回通知我……我給你們每輛車上配了兩個人,累了換著騎?!?/br> 四個小少年連連點頭,瘦嘎嘎的小臉嚴肅的很,“姐,你放心我們肯定把賀哥哥找到?!?/br> 自行車質(zhì)量輕、速度快,沒一會就看不到人影了。 洛晨跨上三輪車,示意鐘大牛上車,他們的速度慢些,按照鐘大牛的指點,兩人沿路仔細的找著。 運氣不錯,路程走到一半的時候,前方出現(xiàn)一輛自行車,之前的一個少年騎得飛快過來,看來是有消息了。 鐘大牛迫不及待的跳下車飛奔著迎向少年,“找到我家少爺了?” 少年跳下車子,來不及喘氣,“三丫姐,不好了,賀哥哥腦袋上破了一個洞,流了好多血,人也昏過去了,他們?nèi)齻€在看著,我回來通知你?!?/br> “鐘大牛,上車?!?/br> “小姐,我來騎,我是男人力氣大?!?/br> 洛晨把車把給他,自個兒坐進車廂里,“酒兒,你在前頭帶路。” 掛念著自家少爺,鐘大牛騎得飛快,木頭車子感覺要散架了似得。 好在距離不遠,半個時辰后,他們看到了人。 賀照信倒在路邊,腦袋上一個窟窿,血糊了滿臉,腦袋上纏著布條,血已經(jīng)不流了。 鐘大牛把人抱進車廂里放好,洛晨嘗試著喊了,奈何人已經(jīng)陷入深度昏迷,叫不醒。 鐘大牛一個六尺大漢害怕的直抹眼淚,連聲喚著,“少爺,少爺你醒醒啊……” “別喊了,趕緊回山上讓劉大夫救人啊。”洛晨一巴掌把人拍開,“越早回去越好,你騎快點?!?/br> 鐘大牛這才抹了眼淚,洛晨又給四個少年打個手勢,示意他們也趕緊走。 緊趕慢趕,一個時辰后終于回到了山上,劉大夫趕緊給看了,“失血過多,人還活著?!?/br> 鐘大牛不放心,不愿意去干活兒,一直守在賀照信旁邊。 洛晨也沒趕人,她其實挺羨慕他們主仆情深的,這世上有個人為自己擔心,這是好事兒。 至于他們主仆隱瞞的事兒,等人醒了再問不遲。 有鐘大??粗?,洛晨就沒再派人來照顧了。 賀照信也是運氣好,哪怕早一點受傷,他們也拿不出治療的草藥來,頂多劉大夫有幾丸補血的黑豆子。 因為要給賀照信煮藥,多廢了一桶水,洛晨覺得自個兒虧大了,地契沒見上,她已經(jīng)賠了不少了。 臨走前,洛晨喊來鐘大牛,“賀照信沒醒,我也不逼你,但你得給我個準話,我們山上會有危險嗎?一共有多少人,如果他們潛入進來,我們能擋得住嗎?” 鐘大牛揉揉腫的跟核桃似得大眼泡,“小姐,你放心少爺肯定已經(jīng)擺脫那些人了,不然他們一定不會讓少爺活著的……我們?nèi)齻€,沒有任何的價值?!?/br> “行吧,暫且相信你的話,如果真有事兒,我會立刻把賀照信交出去,這里廟小,經(jīng)不起折騰。” “小姐,您真的想多了。”鐘大??嘈?,“我保證,沒有危險,也不會連累到你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