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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貴妃涼涼地瞥了一眼郁厘涼后,怪里怪氣道:“你的意思是說怪你二皇兄咯,真是個廢物……” 他們幾人一唱一和,在這兒指桑罵槐,表面上怪的是郁厘澤,實際上卻顯然說的是郁厘涼了。 眾人的目光再一次默默地落到了二皇子的身上。 郁厘涼盯著地上的碎片,慢慢回過神來。 他抬起眸,問趙貴妃:“貴妃可是在責怪皇弟?” 趙貴妃抬手抿了抿烏黑的鬢角,笑說:“是啊,他連東西都拿不好,殿下覺得這樣的人是不是個廢物?” 話雖如此,可現(xiàn)場拿不好東西的人卻并不是三皇子,而是摔碎了玉如意的二皇子。 眾人暗暗抽了口氣,這指桑罵槐就差指到了二皇子臉上罵了。 可見趙貴妃這三個月心口憋了一口多大的怨氣。 郁厘涼卻轉頭吩咐下人:“鞭子?!?/br> 下人肅著臉,便反手取出一條鞭子。 然后眾人就瞧見那條并不算長的鞭子毫無征兆地甩了出去之后,鞭尾直接抽在了三皇子的側臉。 鞭子極細,剛抽過的時候,三皇子的臉上還沒有什么反應。 但僅僅是過了一會兒,三皇子的臉上便立馬浮現(xiàn)出了腫起來一道紅紅的鞭痕。 趙貴妃險些把一雙眼珠子給瞪了出來,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眾人就聽見二皇子殿下清冷如水的聲音緩緩響起,“大喜之日,怎可惹母親生氣?” 趙貴妃忍無可忍拍案而起,就見天子未讓人通傳,直接臉色陰沉地走了進來。 眾人瞬間從恍惚的狀態(tài)中回過神來,上前行禮,迎接圣駕。 “陛下……” 趙貴妃委屈地迎上前去。 天子神色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可氣著了?” 貴妃用勁兒點頭。 天子道:“朕訓斥他就是了?!?/br> 趙貴妃頓時松了口氣,就見天子瞥向了郁厘澤,“還不向你母妃與皇兄道歉!” 三皇子的臉霎時青了。 趙貴妃的臉更青了。 慢悠悠瞥過他們的臉上,二皇子殿下舔了舔齒尖,感覺好餓。 好想吃青團子。 過了晌午,待趙貴妃的生辰宴結束之后,郁厘涼才兀自來到了天子的昭德殿中。 天子將他帶到內殿,打開了冰窖的門將少年帶了進去。 里面掛滿了扒了皮的雞鴨鵝,天子回眸掃了少年一眼,問他:“還餓嗎?” 少年道:“不餓?!?/br> 天子聞言沉默了一瞬,又說:“父皇帶你進去看看罷?!?/br> 好在少年雖然沒有回答,但也默默地跟著他進去逛了一圈冰窖。 照例看了一遍天子這次收集的各種動物尸體。 見少年沒有太大的興趣,天子才把他重新帶回了殿中。 天子語氣少見的溫和,叮囑他道:“如果想吃人,也要和父皇說?!?/br> “母親不喜歡?!?/br> 少年極其平靜地提起了那個已經(jīng)逝世的小傻子。 天子沉默了一瞬,緩緩道:“嗯,你皇兄應該也不喜歡。” “皇兄……” 這個困惑就像是一個未解之謎,所有人都知道天子膝下出了二皇子和三皇子以外,還有一個長子。 但從來沒有人見過這個長子的模樣。 即便是郁厘涼,打從出生到入宮,他亦是從未見過的大皇子。 “你是有皇兄的,以后朕會讓你們見面的……” 天子這樣回答。 父子倆簡單的對話結束之后,郁厘涼才慢慢走出了大殿。 終于完成任務一般,把勾心斗角的事情過了一遍,郁厘涼才拿到了宮外送進來的信件。 上面寫著少女離開了衛(wèi)國公府,主動去和暮北王私會。 范湍道:“她背叛了主子?!?/br> 郁厘涼:“不會。” “可她勾引過大公子二公子三公子……” 少年搓碎了信紙,仍舊沒有一絲惱火,“沒有。” 因為少女親口說過,只喜歡他一個人。 范湍遲疑。 郁厘涼吩咐道:“十五那日,我要出宮?!?/br> 范湍:“殿下要出宮,殿下放心,屬下定然會為殿下安排妥當……” 少年“嗯”了一聲,并且告訴范湍,他要和別人私奔。 范湍表示好的,他這就去安排……然后愣住。 范湍:“什么?” 少年:“私奔?!?/br> 范湍:“什么……” 少年:“私奔?!?/br> 范湍:“……” 范湍抽了口涼氣,他沒有耳聾。 他只是腦子壞掉產(chǎn)生幻覺了吧? 即便知曉少女在遇到二皇子之前,一直在勾引其他男人,即便知曉少女攀上了暮北王,即便知曉她的水性楊花…… 二皇子竟然還要去赴約,甚至私奔嗎? 時間線回到前一天的衛(wèi)國公府。 一晚上過去了,拿到了賣身契的沅沅想了很久都沒想明白寧二到底想做什么…… 但沅沅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猶豫了。 逃離衛(wèi)國公府是她唯一的選擇,也是她的最后一搏。 在芭蕉回來之前,沅沅不再猶豫,果斷地借著出府采買東西的理由領了對牌順利的離開了府里。 沅沅頭也不回,出了府便直奔郊外,很快,便在河邊找到了渡客的小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