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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沅:“!!” 她余光一瞥,發(fā)現(xiàn)老太監(jiān)后面有個小太監(jiān)全程一直都捧著一杯毒酒,和電視劇里毒死忠臣的陣仗竟然一模一樣! “陛下,我死了,您怎么和二皇子交代!” 沅沅很沒底氣地提醒對方。 “那個……與其讓殿下為了民女和您一時慪氣生分了根本就不值當(dāng)!” 沅沅看著小太監(jiān)一步一步靠近,趕忙表示:“民女品性卑劣,見利忘義,一旦被二皇子看見真面目后,他就自己討厭民女,根本用不著陛下親自動手,還傷感情,不信您可以去問寧蘭楚!” “等一下。” 也不知道沅沅的哪個字戳動了天子,小太監(jiān)的步伐終于被叫停下。 天子目光幽幽地盯著沅沅,反而問她:“你是說,你可以自己死?不用臟了朕的手?” 沅沅:“……” 這種問話她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她回答她盡量自己死,盡量不臟了他尊貴的龍爪? 這樣的回答,沅沅自己都會覺得很有病。 好在郁厘涼在沅沅回答之前,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趕了回來。 門口“砰”地發(fā)出劇烈地震顫,殿門被人怒氣騰騰地踹開。 郁厘涼強(qiáng)行闖入,一把捉住了少女的手腕,將少女藏到了身后,周身充滿戾氣地與座上的中年男子對視。 “身為皇子,見到父皇難道連最基本的禮數(shù)也都忘了嗎?” 被這只被激怒的小獸用著充滿了殺氣與威脅的目光注視,天子也僅僅是語氣平靜地提醒他該參拜自己。 然而少年卻目光冰冷地收回了視線,牽住少女的手離開了殿中。 第n次被無視的天子面無表情地看著空洞洞的大門口。 “他不像他母親,也不像朕……” 老太監(jiān)聽了這話,卻輕輕嘆氣。 其實(shí)在他這個旁觀者看來,二皇子是既像珠珠姑娘,也像天子…… 沅沅被郁厘涼給拖出了大殿,又拖進(jìn)了長長的紅色游廊。 走到她腳底冒煙的時候,沅沅覺得自己快被少年給拖起飛了,趕忙抱住他的手臂,將他疾走的動作打斷。 “那個……我沒有事?!?/br> 郁厘涼終于回眸瞥了她一眼,語氣不悅,“讓你不許亂走?!?/br> 沅沅:喲呵,他還遷怒上她來了? 沅沅委屈:“可違背天子的命令,是會被處死的吧?你是要我在見到你父皇之前,就被拖出去亂棍打死嗎?” 郁厘涼口吻愈發(fā)寒戾。 “他不敢?!?/br> 他派了人保護(hù)她的。 可她卻沒有用到他們。 如果她執(zhí)意不走,誰也動不了她。 沅沅看著他一臉冰霜的模樣,心里多少有些膽顫。 她又忍不住試探性地問道:“那個……” “殿下,如果有一天我真騙了你,你會怎么樣?” 少年尚未散去陰鷙的漆眸盯著她道:“我會……” 然后下一刻沅沅又捂住了他的嘴。 果然……不管是第幾次問這個問題都還是好可怕。 沅沅選擇不聽。 看,就算她什么都沒有做,還不是有人想要上趕著弄死她? 沅沅覺得自己還是想要垂死掙扎一下的。 畢竟默認(rèn)自己去死是不可能的。 她可以死在自己的失誤cao作之下,但不可以死于劇情手里。 因?yàn)檫@件事情,少年的心情仿佛蒙上了一層陰影,一直都陷入陰沉。 然而他并沒有終止和少女的日常。 比如,繃著臉盯著少女進(jìn)食,繃著臉?biāo)蜕倥卮?,再繃著臉盯著少女閉上了眼睛。 在黑暗中駐足了許久許久,少年才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離開。 他人一走,沅沅立馬睜開了眼睛,小口小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媽耶,他生氣可太嚇人了,搞得她大氣都不敢喘。 沅沅睜著眼睛,裹著被子又在床上躺了半個時辰,確認(rèn)自己今晚上毫無睡意之后,這才嘆了口氣,默默地從榻上爬起來了。 沅沅想,他都生了一天的氣了,難不成真要帶著一肚子氣去睡覺? 反正就當(dāng)是哄孩子,她只是去看看他罷了。 沒能成功睡著的少女又反過來去找郁厘涼,果不其然在書房里找到了他。 深夜時分,少年都還在看書,可手里卻捏了一顆糖丸慢吞吞地塞進(jìn)嘴里,緩緩卷到舌尖底下。 “殿下?” 看見沅沅過來,郁厘涼也并未露出絲毫驚訝。 他目光平靜地與她對視,直到少女沒話找話一般,低聲問道:“殿下在吃糖啊?!?/br> 少年“嗯”了一聲,而后老實(shí)道:“在想你。” 沅沅愣了愣,后知后覺地紅了小臉。 他竟然記住了她說的話。 她當(dāng)時送他這糖罐子的時候,就告訴他,吃糖就代表是在想她的…… 可她現(xiàn)在明明就在他眼面前,可他卻還要一個人躲在書房里吃糖來想她。 簡直就傻透了好嘛…… 這樣傻乎乎的,反而更想讓人去揉一揉、捏一捏他的臉了。 可沅沅卻不能這么做。 沅沅默默走上前去,反手將藏在手心里的東西慢慢展露出來。 “就……我想來想去還是想將玉佩還你?!?/br> 畢竟他才是玉佩真正的主人,沅沅想,她還給寧蘭楚失敗了,那還給他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