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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厘澤:“……” 那把滴血的劍架在了郁厘澤的脖頸上,那股濃重的血腥頓時也撲面而來。 “你……你你你……” 郁厘澤臉“刷”地變白。 “你瘋了!” 脖子上一痛,多了一道血痕。 郁厘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眸子里凝著冰霜。 “找死——” 就在下一刻,一個人影就突然撲了上來,一把按住了少年的劍。 沅沅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了這對兄弟倆的面前。 她掃了一眼榻上臉色煞白幾乎變成了小鵪鶉的郁厘澤,這才顫著眼睫轉(zhuǎn)頭朝少年看去。 “你不能殺他!” 這是沅沅見到少年以后的第一句話。 少女就那么直愣愣地出現(xiàn)在了郁厘涼的眼皮底下。 她沒有解釋自己為什么沒有死,郁厘涼也沒有問她為什么沒有死。 他們之間連那層脆弱的窗戶紙都沒有…… 這樣令人窒息的重逢,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 她甚至是為了郁厘澤,才著急忙慌地出現(xiàn)。 她心疼他的弟弟,保護他的弟弟,甚至不惜將自己置身于他的劍下。 “滾開!” 少年漆黑的眸里浮出陰鷙。 沅沅渾身顫抖,卻將自己塞在了郁厘澤的身前,寸步不讓。 “他……他真的不能死?!?/br> “那就殺了你。” 她的手臂被少年一把掐住,冰冷的殺意積攢在胸口,少年的呼吸愈發(fā)起伏不定。 沅沅卻反手毫不猶豫抱住了他的手臂,眼角濕潤豁出去道:“我也不能死……” “因為我有辦法可以解殿下身上的饕餮之毒!” 這話一出,郁厘涼的動作忽然頓住。 他扯住她的脖子,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扯開。 陰沉冰冷的目光落在沅沅的身上,令沅沅微微瑟縮。 “我有寧蘭楚……” 沅沅忍住眼角淚意,低聲道:“寧蘭楚的解藥,是假的?!?/br> 書里明確說過解藥只有一顆,她手里的解藥是真的,那寧蘭楚就不會起任何作用的。 “寧老夫人一直將解藥藏在玉佩里,她希望殿下娶寧蘭楚,也希望寧蘭楚可以從玉佩里發(fā)現(xiàn)解藥……” 也許寧蘭楚也是受過什么暗示,后來才從玉佩里發(fā)現(xiàn)的。 郁厘涼盯著她,卻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 “我怎么信你?” 一個滿口謊話的女人,騙他一次又一次的女人…… 換句話說,他憑什么信她? “就……就憑殿下到現(xiàn)在,身上的毒還沒有解開,對不對?” 沅沅的聲音有些沙啞。 可郁厘涼卻沉默地望著她,讓她更想哭了。 是真的。 哪怕一百個人告訴沅沅,他沒有解毒,都沒有少年自己默認這個事實要更讓她感到揪心。 “你最好,說的都是真的?!?/br> 冰涼枯枝般的五指驀地扣住少女纖細溫熱的脖子。 郁厘涼垂著眸,目光冰冷地盯著她眼角濕潤的睫毛。 少年語氣陰沉,“不然,殺了你?!?/br> 沅沅忍著脖子上仿佛被條冰冷毒蛇纏住的顫意,哆嗦著連連點頭。 第43章 奶狗變瘋狗(3)…… 趙貴妃在自己的寢宮內(nèi)讓宮人給她染上鮮艷的指甲,極其悠哉地等著關(guān)于少年惹事的好消息傳回來。 在她看來,經(jīng)過了天子一頓敲打之后卻仍然冥頑不靈要惹出麻煩的少年,在這一次之后,定然會在天子的心中大打折扣。 天子看著不過才到中年,可他身體虛弱,甚至連白發(fā)都生出了大半,看著就不像是個壽命長久之相。 所以太子之位落在誰的手里,興許都來不及等到其他變故,天子就極有可能會中途駕崩,從而太子順位。 很快,宮中的小內(nèi)侍給趙貴妃帶回了消息。 然而這小內(nèi)侍卻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用力咽了口口水,才勉強開口。 趙貴妃見他這陣仗頗是古怪,蹙著眉道:“看你這急頭白臉的樣子,又上氣不接下氣,總不能是個壞消息吧?” 但凡郁厘涼被激怒了,他就必然會帶來對于趙貴妃而言的“好事”才對。 那小內(nèi)侍道:“二皇子殿下他……他殺了三皇zigong里的人。” 趙貴妃眼皮猛地一跳,立馬從那美人榻上坐直了身子。 “你說什么?” 他竟然敢在宮里開殺戒,他瘋了? “不僅如此,他……他還對三皇子動手了?!?/br> “什么?!” 趙貴妃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險些跌回榻上,虧得旁邊宮人眼疾手快地扶住。 “我澤兒他……” 趙貴妃連衣服也顧不上換,直接拖著那曳地長裙,一路跌跌撞撞闖入郁厘澤的宮殿,瞧見了狼狽不堪的房間。 包括榻上的郁厘澤都臉色蒼白,高熱不退,衣角上滴著零零散散的血珠,而他的脖頸側(cè)面,甚至有一道血痕。 趙貴妃兩眼一黑,差點就昏了過去。 她預(yù)想郁厘涼做的最過分的事情就是大吵大鬧,或是為了抓捕出逃到郁厘澤宮中的人,從而惹怒澤兒。 但她做夢也想不到,激怒了郁厘涼,他竟然會直接瘋到對她的兒子動手。 畢竟,他想要殺死他的親弟弟這個舉動就完全違背人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