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緩緩答她：“除了我以外……”

    “大家都聽見了?！?/br>
    沅沅瞬間社死：“……”

    誰來幫個忙把懸崖搬來她面前？

    當(dāng)事人本人表示，她還想再跳一遍。

    ……

    這廂宮里送的兩個丫鬟進府里有了一段時日，可上頭交代給綠云和纖芷的任務(wù)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綠云私下里與纖芷暗暗抱怨，“聽說二皇子殿下那天夜里又被那位給勾引去了，你說她哪里來那么大的魅惑，愣是叫二皇子都不沖她發(fā)火，還寵幸她？”

    綠云這話多少都有些酸溜溜的。

    嚴(yán)格來說，她才是宮里來的正統(tǒng)宮女，比外面這些普通丫鬟不知道高了多少級別。

    結(jié)果卻被個丫鬟出身的女子碾壓得死死的。

    要說她相貌平平無奇也就罷了，偏偏綠云自個兒姿色是極出眾的，心口那股子氣就憋得更深了些。

    “殿下那么冷情的一個人，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

    一旁纖芷見她的心態(tài)已經(jīng)快繃不住的時候，這才溫聲道：“也許咱們可以試著引起殿下的注意？”

    “畢竟府里有姿色的丫鬟不在少數(shù)，咱們?nèi)舨幌纫鸬钕伦⒁?，他又要怎么注意到綠云jiejie的美貌？”

    綠云詫異，“你有主意……你怎不自己用？”

    纖芷似乎慚愧，“當(dāng)然是因為我不如綠云jiejie美貌，我固然有法子，但即便引起了殿下的注意，恐怕成功的概率也不會太大，換成綠云jiejie就不一樣了……”

    她這話既吊人胃口，又變相地吹捧了一番綠云。

    綠云卻就吃她這套，對她更是添了幾分信任。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但你真的愿意幫我？”

    纖芷笑說：“愿意是愿意，但是有條件的?！?/br>
    “我就是希望綠云jiejie成功之后，可以多多提攜我這個meimei……”

    綠云聞言，反倒松了口氣。

    原來如此，她就說，這人沒有不為自己打算的，想來這纖芷也是看自己爭取無望，這才把希望放到了她身上呢。

    兩人私下里這么一合謀后，便悄悄地擬定了個計劃。

    待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之后，綠云等啊等，等啊等。

    終于在這天等到了二皇子進宮與君臣共宴。

    夜里郁厘涼滿身酒氣，他意識有些僵凝，可低頭嗅到身上的酒氣卻很是嫌棄，不讓人告訴沅沅。

    這酒喝時不覺有什么，可后勁卻極大。

    少年簡單洗漱之后，便早早地上榻休息。

    乃至后半夜的時候，室內(nèi)有人在慢慢走動，靠近榻前，少年都沒有太多的警覺。

    郁厘涼從睡夢中漸漸半醒過來，隱約嗅到了一種熟悉的清甜氣息。

    他的眉心頓時松緩，隔著簾子見少女穿著一套先前穿過的衣裳，緩緩湊近來。

    少年的酒意仍未消散，僅憑著直覺喚出了對方的名字。

    “沅沅……”

    綠云端著茶，心頭頓時一喜。

    這算是成功了一半？

    她打扮成了沅沅的模樣，果然引起了二皇子的注意……

    “殿下……”

    綠云嬌羞地上前去，半跪在腳踏前，嬌滴滴道：“殿下已然是酒意上頭，喝些茶吧……”

    少年半闔著雙迷蒙的黑眸，朝榻前的美婢抬起了手。

    綠云心口小鹿亂撞一般，既不敢躲閃，又羞于接下來的事情。

    少年微涼的手指撫上了她的頸，接著猛得扼緊。

    綠云的驚呼瞬間卡在了嗓子里，發(fā)出“呃呃”的聲音。

    少年坐在榻上，垂著眼眸，面上恍若沒有一絲的詫異與情緒。

    半夜醒來，順手殺個人的事情對他而言屬實是家常便飯。

    很快，范湍便帶著人進了屋來。

    綠云被丟出了門外，倒在冷硬地面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

    她瑟瑟發(fā)抖地睜開酸痛的眼眶，就看見碧色綢面的袍角隨著少年的腳步晃蕩著靠近。

    郁厘涼緩步走到近前，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和裙子，確認了不是錯覺。

    綠云的發(fā)飾與著裝，甚至是身上的香氣都復(fù)刻了沅沅。

    下巴被一根冰冷的指尖挑起，綠云看到少年冰冷蒼白的臉，渾身顫栗。

    他俊美的皮囊，在沅沅面前表露出的老實巴交，在這一刻全都化為烏有。

    綠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二皇子根本沒有她們想的那么溫柔與和善……

    他在過去，其實是極喜歡殺人的……

    郁厘涼垂著眼睫，平靜地啟唇問她：“你很不喜歡自己身上的皮么？”

    綠云惶恐搖頭。

    卻聽少年緩緩開口吩咐。

    “那就拖下去……剝了她身上的皮吧?！?/br>
    綠云猛地瞪大了雙眼，還沒來得及慘叫出聲就被人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負責(zé)在廊下守夜的纖芷躲在了柱子旁，看著地上被綠云掙扎間蹬掉的鞋襪，她的臉上亦是褪去了血色。

    她在后怕……辛虧她讓綠云來嘗試的……

    郁厘涼收斂了目光，復(fù)又緩緩?fù)刈呷ァ?/br>
    纖芷跪在廊下，身子顫抖個不停。

    少年在經(jīng)過她身側(cè)時，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就宛若浸入了骨子一般。

    但少年卻連目光也沒挪過，徑直從纖芷的身邊掠過進了室內(nèi)。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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