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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成功了。 寧老太太當(dāng)時唾罵天子忘恩負(fù)義,唾罵他娶誰不好,要娶一個曾經(jīng)欺負(fù)過珠珠的人? 他現(xiàn)在可以回答了。 珠珠死了,殺了害死她的人很簡單,可要拔出朝廷里根深蒂固的勢力卻很難。 為郁厘涼掃清前路的障礙,就是他能夠為珠珠的兒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天子要去世的那天,郁厘涼跪在了他的榻前。 天子說:“朕已經(jīng)替你拔除了最大的毒瘤,往后就靠你自己了?!?/br> 郁厘涼明白他指的什么。 太后手里有兩個派系,一個是趙家,一個便是與太后同出一姓的皇甫傲天。 當(dāng)趙家倒臺之后,天子便立馬又讓人擬旨,褫奪皇甫傲天身上暮北王的爵位。 可當(dāng)官差趕到暮北王府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早已人去樓空。 這本書里的皇甫傲天雖然是男主,但為了增加他的阻礙和看點,并沒有讓他順風(fēng)順?biāo)?,就像傳統(tǒng)狗血文里的無能男主,他大部分時候都是靠女人上位,而趙家同樣是他手里的一副好牌。 現(xiàn)在趙家沒了,他顯然不愿接受被褫奪身份的安排,選擇帶領(lǐng)自己豢養(yǎng)的秘衛(wèi)潛出了京城。 天子又說:“朕……還有一個秘密一直沒說。” 旁邊的沅沅雖然傷感,但聽到秘密兩個字的時候,還是沒忍住偷偷豎起耳朵。 然后就聽見天子虛弱地對榻前少年道:“但朕不告訴你……” 沅沅:“……” 仿佛察覺到了榻上之人的大限將至。 郁厘涼攥緊了拳,忽然開口:“父皇……” 天子快要闔上的眼睛猛地睜大。 他定定地看著少年,然后朝他伸出了手去。 郁厘涼眼睫輕顫,又靠近了些,讓天子順利地摸到了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最像你母親?!?/br> 天子說:“謝謝你,叫我一聲父皇。” 他知道,這是少年唯一一次認(rèn)真地這樣叫他。 但這是天子第一次聽見,也是最后一次。 天子薨了,死的時候沒有化成一灘血水,卻很安詳。 沒幾天沅沅就聽說郁厘澤被人劫持走了,范湍形容,對方是一個武林高手,穿著黑衣服,蒙著臉。 沅沅:……好耳熟的武林高手。 就是不知道熊孩子當(dāng)初花了多少錢聘請對方的,最后一次都還那么盡職盡責(zé)。 郁厘涼卻沒有心情管他。 沅沅詫異,“你就這么放過他了?” 郁厘涼:“不是你說,他必須活著嗎?” 沅沅暗暗掃了他一眼。 也許在少年的心里,對郁厘澤并不是一絲感情都沒有吧? 在給天子整理遺物的時候,郁厘涼突然對沅沅提出:“我?guī)闳ヒ娨姶蠡首?。?/br> 沅沅聽到“大皇子”這個稱呼時,好奇心瞬間拉滿。 這是一個在原書里從未出場過的人物。 少年將她帶到了一個地宮入口。 沅沅愈發(fā)緊張起來,所以大皇子一直以來之所以神神秘秘,其實根本就是被囚禁起來了吧? 這些年從來也沒有露過面,吃喝拉撒也都在這幽黑的環(huán)境里…… 沅沅想到之前看到過一個新聞,說有一小部分人得了一種罕見的不能見光的病,她忍不住懷疑大皇子是不是也得了這種毛病。 進入地宮以后,沅沅就已經(jīng)開始在心里反復(fù)排練自己待會兒見到了對方是不是應(yīng)該先喊一句“大哥好”? 不不不,大皇兄好? 哦,忘了,她還沒和少年成親,還得矜持,所以還是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你好,我是你弟妹,對,不是三弟妹,是二弟妹…… 沅沅胡亂腦補了一通,就見郁厘涼走到了一個大殿中間,然后掃了她一眼。 沅沅配合地“哇”了一聲,“大皇子住的地方還挺大?!?/br> 郁厘涼沒回應(yīng)她,又默默地推開了其中一扇門。 沅沅:“這個房間也好豪華哦……” “你喜歡?” 少年愈發(fā)怪異掃了她一眼。 沅沅立馬閉上了嘴,她只是出于想要給自己未來的大哥拍個馬屁而已。 好在郁厘涼又繼續(xù)往里走,然后……推開了這個豪華房間墻壁上一個小小的暗室小門,小到需要少年彎腰才能鉆進去的那種。 沅沅:“……” 她的良心已經(jīng)不允許自己再稱贊大皇子居住的環(huán)境好了。 住在這么狹窄的地方,會不會有點太過分了? 然而沒有太過分,只有更過分,沅沅跟進去后,又被少年帶到了一個衣柜面前。 沅沅:“你這是在俄羅斯套娃?” 郁厘涼迷惑:“嗯?” “沒事,你繼續(xù)……” 少年打開了衣柜,最終看向了衣柜中間的一個抽屜。 “哈哈,你別告訴我,大皇子在這里?” 郁厘涼“嗯”了一聲。 沅沅:“……” 這不是有病嗎? 就算是骨灰盒,那是能放在衣柜里的東西嗎??? 謎底終究還是會有被揭曉的時刻。 抽屜被人拉開之后,里面躺著一只……眼睛超大的大眼睛破布娃娃。 郁厘涼把大眼睛娃娃拿了出來,溫聲道:“它就是大皇子?!?/br> 沅沅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