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咬緊了嘴唇，不敢置信的搖著頭。

    顧懷璋的聲音變得異常狠厲：“為什么你不能一直裝作‘小婉’呢？你知道么？你的演技并不好，我曾經(jīng)看到‘小婉’臉上顯露過不該屬于她的狡黠。但是我裝作不知道，可你就為了回到周家，就把一切都?xì)Я?！為什么不能與我一起在深山里，繼續(xù)做我的‘小婉’呢？”

    顧懷璋詭異的笑著：“我當(dāng)時(shí)多天真啊，我以為徹底忘記舊日的恩情，把你當(dāng)做我的唯一，我們就能再回到過去。但你還在騙我，你說我是賤|奴。摔了我送給你的玉牌，把我?guī)缀醮蛩?，然后你就與楚錚一道打獵去了。我不過是你們這些富貴公子小姐玩兒的小游戲，這些年，我每天晚上都會(huì)夢到，你怎么在楚錚面前嘲笑我的愚蠢與癡心妄想，看著楚錚因此吃醋，你再哄著他，與他愈發(fā)相親相愛。我每次醒來，就恨你恨到極致。我想讓你嘗嘗我受過的折磨，所以我從死人堆里爬了出來，所以我努力活了下來。”

    顧懷璋說著，拿出了那枚被陸曉粘好的玉牌，他把玉牌扔在地上，一拳拳的砸成粉末。

    “不要……”陸曉伸出手想要阻止顧懷璋，卻被籠子的欄桿攔住。

    顧懷璋垂眸看著那一堆粉末，冷聲道：“我曾經(jīng)很努力，很辛苦的練習(xí)騎術(shù)。因?yàn)槲蚁胍o你一件，別人很難送你的東西。就算是楚錚，他也不能送你。你即便粘了起來，又有什么用？我看到這塊玉牌就覺得惡心。你讓楚韻韻說那么多所謂的內(nèi)情，又有什么用？看楚韻韻那高高在上的表情，好像我聽了她的解釋，就不該再恨你了。這反倒讓我更恨你了，你憑什么傷人至深，卻又能拿出不得已的借口，又要讓我的恨立即消失？

    顧懷璋恨道：“我的愛恨，只是你的玩具么？周苧！”

    第23章 救救這個(gè)暴君吧23 算了吧，不要奢望……

    陸曉被拔掉指甲的手指似乎已經(jīng)疼到麻木，反倒覺不出多少疼了。

    陸曉抬起染血的手握住了籠子的鐵欄桿，借著跳動(dòng)的火光，看著顧懷璋幾乎要隱入黑暗中的臉，她低啞著聲音苦笑：“玩具？有幾個(gè)人為了玩具會(huì)這般慘？顧懷璋你可以怨恨我，但不要這么說。你把自己看得這么低，我心里很難過?！?/br>
    顧懷璋藏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盯著陸曉，咬牙恨道：“你又要騙我！”

    顧懷璋容貌十分出色，即便做出這么扭曲的表情，竟也很好看。

    陸曉垂下眼簾，低聲嘆道：“你還覺得我在騙你？那你接下來要做什么？殺了我么？”

    顧懷璋盯著陸曉：“死？當(dāng)初客棧著火，你返回客棧內(nèi)的時(shí)候，我是想過你死。可是那樣太便宜你了，周家大小姐自然有許多用處，把你囚在我手里，就有錢袋子在手里，更何況往后制作火器還要用你。要處置你，也要等你完全沒用的時(shí)候?！?/br>
    聽得顧懷璋提及客棧起火一事，陸曉順勢問道：“那場火，是你做的么？”

    顧懷璋冷笑：“若是與你一重逢，就放下所有過往，沒有絲毫怨恨，你會(huì)信？你身邊的人會(huì)信？有這一番曲折，我才能在發(fā)現(xiàn)你有危難時(shí)，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姆畔逻^去的仇恨。你才能相信我當(dāng)真放下了過往，才能信賴我，跟著我來到黎州?！?/br>
    陸曉咬緊牙，一字一字的問道：“你能利用李成杰放火，那是不是柳氏也還活著？”

    陸曉說著，看向顧懷璋，淚直直的落了下來，她幾乎是哀求：“告訴我，柳氏當(dāng)真被處死了！最起碼，這件事你沒有騙我！柳氏，她殺了我娘，殺了我還沒有出世的弟弟meimei。我看著她親手殺了我娘，把我娘腹中的胎兒剜出，娘流了那么多的血，那是我每天晚上的噩夢。告訴，她已經(jīng)死了！顧懷璋！”

    顧懷璋低聲笑了：“她是清婉的姑母，我怎么會(huì)忍心讓清婉難過？找個(gè)相似的替身，并不難。那個(gè)女囚本就該死，我只應(yīng)承照拂她的家人，她就心甘情愿做了替身。你其實(shí)膽子很小，當(dāng)初我與你在林子里，我宰殺個(gè)兔子，你都躲在我身后，不敢看……”

    顧懷璋提及曾與陸曉的過去，聲音也輕了許多。但是顧懷璋隨即閉緊了嘴，他慢慢地呼吸了兩下，才又冷聲道：“你連人都沒有看清楚，才沒有給你的母親報(bào)仇，是你的錯(cuò)啊，周苧！”

    陸曉低下頭，用力抓住自己的胸口：“我要柳氏的命！”

    顧懷璋冷笑：“周苧，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還想要?jiǎng)e人的命？”

    陸曉抬起眼，她的一雙眼睛已經(jīng)不再流淚了，眼底帶著狠絕的紅：“顧懷璋，我是可以死的，即便你不要我的命。我也可以死！”

    顧懷璋的笑容冷凝在臉上，他皺起眉頭，緊盯著陸曉。

    陸曉冷聲道：“沒有我，你是也可以造出火器，但那要多少年？一年？三年？甚至五年？你必須要在能別人發(fā)現(xiàn)火器之前，搶先造出來，不然依你現(xiàn)在的勢力，你不過是給別人做嫁衣！而且你不是說周家是錢袋子么？我告訴你，周家不止是錢袋子，周家的商鋪遍布各地，它可以賺錢，也可以用來打探消息?！?/br>
    陸曉說著，抓緊了鐵欄桿：“我愿意往后跟在你身邊，受你磋磨，聽你差遣，隨便你利用。你不是要報(bào)復(fù)我么？你不是怨恨我么？只囚著我在身邊有什么意思？讓我做你的丫鬟。有什么比的上周家大小姐，這個(gè)曾經(jīng)罵你賤|奴的人，竟然給你為奴為婢，更讓你痛快的？而我只要柳氏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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