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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弟子連連應(yīng)下,有些心思浮動的,也都熄了心思。 沈星遲遞過來一杯水,想安慰師姐不必為了幾個合歡宗的人這般擔(dān)憂。卻是見對方只微微抿了一口水之后,突然吸了吸鼻子,然后猛然抬頭看向他。 那般專注的眼神看的他胸口發(fā)熱,心臟也跳的厲害。 方晴若卻又繼續(xù)往前湊,直到靠近沈星遲身邊,她鼻尖剛好貼在對方衣襟處,聞到一股子十分淡的異香,這香味若有似無,有些撩人,和剛才在扶妙姬身上聞到的那般濃烈不同,可又十分相似。 可這香味又如何會在她六師弟身上? 第十六章 “你心跳為何這么快?”…… 沈星遲見方晴若幾乎趴在自己身上,不禁紅了臉,有些不知所措,卻也沒有避開。倒是一旁的虞靈因?yàn)樘^驚訝,瞪著眼睛,走到兩人身旁,想提醒一下師姐這樣子不太合適。 結(jié)果反倒被自家大師姐給扯了過來,對著他渾身上下也仔仔細(xì)細(xì)嗅了嗅。 “師姐,你這是要做什么?”虞靈這下臉紅的比沈星遲還厲害,甚至還有些嬌羞的捧著臉,他這家伙也不是真的女孩子,被方晴若一弄,倒像是被輕薄了一般。 “六師弟,你可能真的是被扶妙姬給盯上了?!狈角缛舸_認(rèn)虞靈身上沒這香味后,就十分憐憫的看了眼沈星遲。她想到書中,扶妙姬看上玄明的時候,也是在這佛子身上下了一種奇香,旁人幾乎聞不出來,可對于合歡宗弟子來說,即便遠(yuǎn)隔千里,也有辦法尋香辨跡。 這東西就是他們宗門秘制的合歡香,人若沾得,莫說一兩日,就是幾個月這香氣也散不掉,即便你洗再多次澡,用再多氣味遮掩,只要撒香的人想找,隨時都能找來。 不得不說,扶妙姬這死纏爛打的功夫,實(shí)在厲害的很。沈星遲若當(dāng)真被纏上,以他們現(xiàn)在的實(shí)力差距,幾乎很難逃脫! “師姐放心,即便她是元嬰修士,我也有力與她一戰(zhàn)?!鄙倌耆艘簧礓J氣,自然是不懼怕這些旁門左道。 可這合歡宗的手段當(dāng)真不是沈星遲這般正道少俠能理解的了的,作為親眼看過扶妙姬糾纏佛子的讀者,只能說,抵御這位扶姑娘,需得有足夠的修為和極大的定力,并且必要時,還要一個有能力且愿意為你挺身而出的女主來救你!可惜女主現(xiàn)在還是小號,此路走不通! 另外方晴若一點(diǎn)都不覺得自家這個未經(jīng)人事的師弟,能扛得住扶妙姬的那些手段。 但她既然作為領(lǐng)隊(duì)人,總要護(hù)著對方安危,把人完完整整帶回宗門才是。本來突然到這里做任務(wù),也有可能是因?yàn)樗齾⒓幼陂T大比,蝴蝶來的結(jié)果,不管怎么說,身為大師姐,擔(dān)負(fù)的責(zé)任自然要多些。 此事方晴若見六師弟未曾放在心上,便也沒再說什么。可到了晚上,沈星遲的屋門卻突然被人敲響,他正準(zhǔn)備開門,又突然想到師姐今日提醒他的那些話,便召出靈劍,手持玄雷符箓,十分警惕的將門拉開。 卻見門外站著的,根本不是什么邪道妖女,而是身著一襲白衣的大師姐。 對方手上還抱著一床棉被,見他開門后臉上未曾散去的驚訝和錯愕,便解釋道,“六師弟,我想了想,還是不能讓你一人獨(dú)處,這位扶姑娘非比常人,在回宗門之前,我會時刻守著你。” 她說著走進(jìn)屋內(nèi),將手上抱著的被褥鋪在床邊的矮塌之上,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門旁已經(jīng)徹底石化的沈星遲,“六師弟,你不睡么?怎么還站在那里?” 沈星遲只覺得被她這聲呼喊叫回了魂兒,就是他手腳發(fā)燙,耳朵也燙,一時突然覺得這屋里的溫度,實(shí)在有些高了…… 夜深人靜,方晴若躺在被褥之上直犯困,耳朵卻時刻聽著窗外動靜,生怕自己一時沒注意,被扶妙姬給鉆了空子。 按理說,修仙過了筑基便可辟谷不食,過了心動期便可無需睡眠,而像方晴若這樣的金丹期,不飲不食坐著入定幾月幾年,甚至幾十年都可以,可她就是改不了這普通人的習(xí)慣,辟谷不餓,就是嘴饞,夜晚的確也無需睡眠,不過她到點(diǎn)兒就犯困。 此時此刻,她眼皮就已經(jīng)在打架了,明知道自己過來是為了守著沈星遲的,可是這夜里周圍除了窗外間或有幾聲蟲鳴聲,就再沒其他動靜,實(shí)在是,讓她控制不住的想睡覺。 她想看一眼沈星遲睡了沒,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對方正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她,唬的她困意都沒了,還差點(diǎn)跳起來,“你怎么不好好睡覺?” 沈星遲被她發(fā)現(xiàn),似乎有些窘迫,索性坐起身來,對方晴若道,“師姐你來床上休息吧,我睡不著?!闭f著就從床上下來,走到一旁的席塌上,盤腿而坐。 剛才這人就幾次謙讓,讓她睡床,說自己打坐就行,方晴若執(zhí)意把人按在床上,對方才躺著不動閉上了眼?,F(xiàn)下看起來,沈星遲還是覺得讓女孩子睡地上不好意思吧,沒想到這小伙子還挺大男子主義。 她被對方這一打岔弄的也清醒了,便擁著被子坐起身,本想陪著對方一起打個坐或者隨便聊幾句,卻忽覺周圍有幾分詭異。 這種感覺實(shí)在很難說清楚,她看向四周,除了沉沉暮色,就只有透過紗窗照進(jìn)來的月光,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好一會兒,方晴若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對勁。窗外蟲鳴之聲似乎在剛才一瞬間全歇了一樣,一點(diǎn)聲音都沒,四周靜謐到可怕,仿佛落一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個響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