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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誰也沒有對不起誰。 可在李沛予看來,柴暃似乎過于把重心放在了她跟倪末的身上,反而忽視了跟他的關(guān)系,好像兩人到這一步,他的想法并不重要。 他倒沒有生氣,只是笑了下,“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聊一下我們?” 柴暃回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Nemo很好,可是我也不賴吧?” 李沛予又笑了,“你不想知道我的想法?” 柴暃躺過去,手肘支撐著身體,“我猜應(yīng)該沒人帶你缺席過這種場合吧?你臉上明明寫著‘不想上班’‘不想工作’‘不想面對這些場合’,可是你不得不,也沒有人敢勸你休息……” “我敢。” 她咬字不輕不重,態(tài)度卻很堅定,李沛予聽著心念一動。 “我不知道你現(xiàn)在什么想法,但你沒有走,就說明你至少還想跟我解釋清楚。我沒那么傻,不會因為帶你暫時逃離了工作,就覺得你肯定愛我愛得不行,那太不現(xiàn)實了,但……還是有那么一點點好感的吧?” 她并不給李沛予開口的機會,“而且我睡到你了,我的目的達到了,其他的都沒那么重要?!?/br> 李沛予再次被堵得說不出話,他鮮少遭遇到這種對待,沒來由有些不得勁,他越不得勁,就越說明他的情緒圍繞著她轉(zhuǎn)。 柴暃仍維持著剛才的動作,衣領(lǐng)因為重力往下落,露出一些曖昧的輪廓,他低頭親過去時帶著點報復(fù)性的意味。 兩人再次交纏在一起時,他意識到柴暃的信條,她習(xí)慣將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她也足夠自信,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這是他在兩性關(guān)系當(dāng)中沒有遇過的類型。甚至她用聲音跟動作來取悅他,也是為了讓她自己更舒服。 他喜歡占據(jù)主動位置,現(xiàn)在卻不得不變得被動,而他不得不承認,他并不反感這種被動。 他雖然主動,卻經(jīng)常將準(zhǔn)線踩得嚴格,而倪末更不是主動的類型,或者唯獨在他面前不主動,總之,兩方都不越線,關(guān)系只會止步不前。 后來倪末跟他坦白正在戀愛,戀愛對象甚至是他的外甥,他第一時間確實覺得有些失落,可很快就又接受了。這讓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對這段關(guān)系本身就不抱有期待。他跟倪末說過相信緣分,現(xiàn)在他仍然這樣認為。 他原本是始終如一的商人,經(jīng)常覺得生活跟工作枯燥,沒意思,現(xiàn)在柴暃生生將他逼成了角斗士,他甚至沒有覺得不適,本能地就迅速陷入了進去。 他不確定柴暃是不是他的阿波羅,但此時此刻他不想就這么稀里糊涂下去。 “要不要試著在一起?” 柴暃并沒有回應(yīng)他,他又問了一遍,她仍舊不答,等終于結(jié)束,柴暃爬起來去洗澡,躺回來時才說:“我覺得好神奇?!?/br> 李沛予認真看著她。 “你可能不知道,我一開始為了撮合你和Nemo,費了不少心思,我故意讓你送我們回去,還把口紅落你車上,你是不是都沒發(fā)現(xiàn)?” 李沛予迷茫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我剛才一直在想,我這樣的做法,像是撿了個漏?!?/br> 李沛予笑了,“我是那個漏?” “不是么?” 李沛予不笑了,“那你要不要跟我這個漏試一試?” 柴暃露出一副思考的表情,好一會兒才說:“三天之內(nèi)回復(fù)你?” 李沛予不答,算是默認。 柴暃并沒有思考三天,兩天之后,李沛予給倪末去了電話。 回國的飛機上,李沛予的助理也在,她經(jīng)歷了有史以來最混亂的三天,她視作“工作機器”的老板整整曠了三天工,還不忘給她丟下一堆棘手的麻煩事,這足以讓她對老板身邊的柴暃刮目相看。 她忍不住感嘆,她的老板終于有點活著的意思了。 下飛機后,李沛予先送柴暃回了趟家,隨后兩人一起去學(xué)校接喬伊。 這是兩人在飛機上達成的共識,所謂的共識就是,有喬伊在,跟倪末、沈識寒一起吃飯不至于那么尷尬。 李沛予當(dāng)然還懷著其他心思,既是想要補償先前沒有陪喬伊過生日,又想讓喬伊先跟柴暃見上一面。 喬伊的目標(biāo)之一是在同學(xué)前炫耀自己的爸爸,有一段時間她哥來接得勤,她的目標(biāo)就變成了炫耀兩個爸爸,現(xiàn)在真爸爸忽然出現(xiàn)在校門口,大好的炫耀機會就在跟前,她卻高興不起來。 她一路噘著嘴苦惱,苦惱該不該告訴她爸,也苦惱如果打定主意要說,又要怎么樣才能在不讓他那么傷心的前提下,告訴他Nemo給他戴了頂綠帽子,而那頂綠帽子是他的外甥,也是她的哥哥!這太讓她左右為難了。 她低著頭任由她爸牽著,她爸說了什么,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等再抬頭,面前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漂亮jiejie。 她爸讓她喊人,她帶著疑惑喊了名字,“feif?” 柴暃不喜歡小孩子,但先前跟喬伊接觸過,現(xiàn)在又有李沛予一層濾鏡在,她盡量表示出了熱情。 可等上了車,李沛予看出柴暃的變化來。迅速戀愛已經(jīng)是沖動的決定,現(xiàn)在還要面對面接受他有一個實打?qū)嵉暮⒆?,對誰來說都不是輕松的事情。 然而柴暃考慮的并不是這些,有沒有孩子跟她沒有關(guān)系,她也不需要討好任何人,就算兩人要長遠發(fā)展,她也不會給他帶孩子,至多偶爾勉強一兩回。她想的是,她應(yīng)該換副耳飾出來,現(xiàn)在她戴的這副是倪末從夏普那兒定做來的,她打算跟倪末好好吵一架,吵完這事兒就過去了,但現(xiàn)在從氣勢上她就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