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
書迷正在閱讀:無限之原罪救贖、王爺?shù)幕楹笕粘?/a>、高陽照我、公主每天都在逼婚、幼稚園全都重生了,除了……[九零]、開苞小丫頭、黑蓮花他又病又嬌、四喜宴之瑰殊結(jié)草、虛偽王權(quán)、軍火販子的抗戰(zhàn)
這是譚家往年投資的一個山莊,地處北城南部,冬暖夏涼,避暑極好。 上學那幾年,由于傅老爺子每年夏天都會回鄉(xiāng)下住一段時間,白橙的寒暑假沒人管,時間又不夠來回顛簸一趟,譚語琳就決定讓她搬來這里,起居飲食都讓譚啟深照顧。 她那時候皮得不行,全家上下也只有這個舅舅能震得住她。譚啟深估計是一個人獨行慣了,不喜歡小孩子,脾氣也不好,對她的功課抓得很緊,動不動就罰站關(guān)禁閉。 白橙也不甘示弱,死不悔改,罰了幾次罰出逆反心理,背起包就要離家出走。 然而因為準備不充分路上錢包被人偷了,在火車站窩了兩天兩夜,最后還是被譚啟深逮回來。 不夸張的說,劫后余生的那次碰面,是白橙有生以來覺得譚啟深最順眼的時刻。 她第一時間飛撲到他懷里,流了兩滴干巴巴的眼淚,看著他頭一句話就是:“舅舅,我餓了。” 譚啟深眼神松懈下來,仍是一副凍死人不償命的冷臉,“那還跑嗎?” “.....”餓了兩天,白橙聽見“跑”字都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她趕緊搖頭,“不跑了不跑了,再也不跑了?!?/br> 聞言,男人嘴角有罕見的松動,拎過她放在腳邊的箱子,“走吧,想吃什么?!?/br> 白橙一愣,等人走過才反應(yīng)過來。 細想想,那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場合看見他笑。 因為那次的經(jīng)歷,暑假剩下的時間里白橙都表現(xiàn)得格外老實,譚啟深說什么是什么,要她往東她絕不往西,也因此對他產(chǎn)生了更多依賴,她對譚啟深的感情也漸漸開始有了轉(zhuǎn)變。 知道那種轉(zhuǎn)變的名詞稱作“喜歡”,是他出任務(wù)很久后的某天。 那時,他們已經(jīng)有大半個月沒見面了。白橙仍然住在他的這棟房子里,不過隨身帶來的學習資料從高中變成了大一。 情竇初開的年紀,身邊的同學開始陸陸續(xù)續(xù)的談?wù)撈鸶星樵掝},白橙懵懵懂懂,在那些聽起來陌生的字眼里對照出自己的心理,腦海里頭一個浮現(xiàn)出來的臉,是那張不論何時都嚴肅冷厲的面孔。 她被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坐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再也無法安下心來學習。 這之后,白橙嘗試過用幾十種方法推翻這個結(jié)論??墒?,只要見到他,只要眼神和他接觸,心跳就會不由自主地加快。 白橙對此束手無策,她無法阻止這種悸動。 在最好的年紀喜歡上一個注定不能喜歡的人,明知道會越陷越深,她還是義無反顧。 時隔多年,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看著原樣保存的房間,白橙一時感觸良多。房間里的每一個物品擺件似乎都蘊藏著回憶,以至于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才后知后覺去洗手間換衣服。 柜子里的衣服大多是她以前穿過的,好在體型身材從高中開始就沒怎么變過,白橙從衣柜里摸了一套運動服穿上,簡單把頭發(fā)吹了吹,這才揣著手機打開門。 客廳的喧鬧沒有停止,多數(shù)人只是往她的地方看了看,然后收回視線,繼續(xù)投入到牌局中。 側(cè)臥就在客廳對面,能將別墅里大半環(huán)境一覽無余,她視線偏移,往右側(cè)落地窗那看,譚啟深正好走過來,“來廚房?!?/br> 白橙定了定神,匆忙跟上。 廚房在客廳背后,兩個空間之間有一面墻擋著,走到里面,隔壁的聲音會減弱許多。十多平米的空間里,廚具用品一應(yīng)俱全,杯盤碗盞整整齊齊地收拾在櫥柜里,看樣子應(yīng)該是有人經(jīng)常在打理。 譚啟深在中島臺前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 “謝謝?!卑壮群攘诵“肟冢鹛鸬?,液體經(jīng)過舌尖后留下一股淡淡的辛辣味。抬眸時,她留意到譚啟深露出來的半截手臂,見那傷口好像仍沒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這都快一周了,怎么看起來還是那么紅。 白橙點點自己的手臂示意道:“你這里,涂藥了嗎?” “沒有?!彼鐚嵳f,“有時候會忘?!?/br> “......”白橙知道這個人從來不會把自己身上的傷放在心上,放下茶杯伸手討要,“藥呢?” 譚啟深略略遲疑,想了想,“在房間。” “我就知道?!彼x開廚房往主臥走。 好在藥膏就放在門邊的柜子上,很容易看見。 白橙去了沒幾分鐘就回來了。 她這輕車熟路的架勢,譚啟深看了不免失笑。 白橙擰開藥管給他涂藥,心里一急,語氣好不到哪去,“笑什么笑,這要是結(jié)痂了會很難看的。” 他笑了下,就這么靠著吧臺邊看她,眼瞳深邃,落入暖光,“知道你這叫什么嗎?” 白橙專心上藥,隨口接了句,“什么?!?/br> “關(guān)心則亂?!弊T啟深說。 “......”白橙心一跳,慌亂不過半秒,便裝作什么都沒聽見似的繼續(xù)涂藥,“你會受傷說到底跟我也脫不了關(guān)系,我關(guān)心你的傷勢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br> “嗯,說得有道理,” 她輕輕吁出口氣。接著,就聽見譚啟深笑了下,語氣帶有自嘲之意,“是我自作多情了?!?/br> “啪嗒——”棉簽掉在地上。 白橙本就不平靜的心因為最后那句話再起波瀾,一時竟有些失神。 譚啟深迎著她的目光看過來。 不躲不避,四目相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