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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郡謝安,也是一代風流名相?!痹蔚?。 元宏看了看王肅,“王生也是南朝高門呢,人說王謝王謝,不就是你們瑯琊王和陳郡謝嗎?” 王肅頷首,“家母便是陳郡謝氏女,元配妻子乃陳郡謝莊女,謝莊之父謝弘微,便是出繼謝安一脈?!?/br> 元勰笑道:“聽王將軍此言,突然有一種觸不可及的歷史人物近在眼前的感覺?!?/br> 王肅微微一笑,“百年之后,陛下和殿下也是后人仰慕的歷史人物呢,陛下的功業(yè),將千秋萬代的流傳,更勝過這淝水之戰(zhàn)百倍。” 元澄問王肅,“如今要討伐自己的故鄉(xiāng),將軍不會猶豫嗎?” 王肅若有所思道:“我的妻子兒女都滯留南方,只有陛下一統,我與我的妻兒才有再會之日。我雖身在北方,可一日都不敢忘卻南方的妻兒?!?/br> 馮誕微微動容道:“將軍對發(fā)妻的深情,令人動容?!?/br> “我走的那一日,她帶著孩子到江邊為我送別,我答應過她,一定會接她團聚,如今渡過淮河,馬上逼臨長江,我們一家很快就能再見了?!蓖趺C眼睛微微紅潤。 “難怪王生始終不愿在北方再娶,尊夫人一定是極美好的人物。”元宏感嘆道。 “王氏書法謝家詩,我岳父謝莊便寫的一手好文,我妻子更是深得父風。” 元宏微微一笑,“可否吟誦幾句?” 王肅微微思索一番后,道:“去舊國,違舊鄉(xiāng),舊山舊海悠且長?;厥渍皷|路,延翮向秋方。登楚都,入楚關,楚地蕭瑟楚山寒。歲去冰未已,春來雁不還?!?/br> 元宏微微動容,嘆道:“北方無人能做此聲……” 下山的路上,風刮的更大了,馮誕揉了揉眼睛,風沙大,眼睛都被迷住了,感嘆了一句,“果然風聲鶴唳,草木皆兵?!?/br> 元宏看了看他的眼睛,問他,“還走得動嗎?” 馮誕點點頭,“還可以走?!?/br> “算了,坐車回去吧,之前過淮水的時候你還吐了,想來初到南方,還是水土不服?!币婏L刮的愈發(fā)大,元宏建議道。 馮誕默然,點了點頭。 元宏和馮誕坐在一輛車上,元宏往帕子上倒了些水遞給馮誕,讓他擦擦臉,擦完之后,眼中不適的感覺好了很多。 “今日聽了王將軍的家事,真是讓人動容?!痹旮锌?。 馮誕勉強一笑,道:“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br> “你沒有得到嗎?樂安不是嗎?”元宏眉峰一動。 “那陛下呢?陛下有嗎?” “有?!?/br> “陛下那么多的嬪妃,對她也無二意嗎?” “她是不一樣的。” 馮誕苦笑,“我只有一人,卻非我所愿?!?/br> “樂安聽到,多傷心啊?!痹甑溃骸八娴暮軔酆軔勰??!?/br> 馮誕解開披風,透了透氣道:“她讓我快要喘不過氣了。” 隨著披風一起落下的,還有一塊玉佩,兩人俱是一怔,元宏撿起那塊玉佩,淡淡道:“你還一直隨身戴著啊。” 馮誕一怔,“小公主送的,不想辜負她的心意。” “這不是阿容的嗎?” “陛下,還記得……” “你真的那么喜歡她嗎?”元宏平靜道。 馮誕全身一震,“陛…陛下,你說什么?” “阿容,你也喜歡她,不是么?” “臣不敢?!瘪T誕惶恐道。 “不敢?”元宏輕嘲一笑,“那一年,在靈泉池,你和她就已經錯了……” 霎時,馮誕如遭當頭棒喝,驚起一身冷汗,不可思議地看著元宏,顫聲道:“你,你都知道?” “是不是很驚訝,我都知道是嗎?”元宏淡然道:“思政,為什么要背叛我呢?” 馮誕嘴唇微顫,“我愛她,與陛下愛她是一樣的?!?/br> 元宏苦笑,“可你不是我。” “這么多年了,陛下忍了我這么多年,今天說出來,是終于到了要徹底清算馮氏的時候了嗎?!”馮誕微微紅著眼眶。 “思政,我從未想過因為此事要你的性命?!痹険u搖頭。 “走的那一天,我在平城宮見到她了,我們隔著一道水,什么話都沒有說,那時我就有預感,這大概是我和她的最后一面了?!瘪T誕眼里閃著光,哽咽道:“陛下要我死,我也絕無怨言?!?/br> “我走的時候,有問過她,如果我要你死,她會如何?!?/br> “她說了什么?”馮誕心里一動。 “她說,她由衷的為我感到慶幸,恭喜我終于親手拔掉了自己的逆鱗?!?/br> 馮誕鼻子一酸,“殺我不過一刀,陛下卻猶豫了七年。夠了,已經…足夠了!” “可你的命,是文明太后保下的??!” “姑,姑姑?”馮誕一怔,眼眶溢滿了淚水。 “那一年,在方山,是我讓你誤以為阿容落水,讓你追了上去,是我讓太后看到了你們?!?/br> 馮誕眼淚掛在臉上,怔怔道:“姑姑她,是因此事病倒?” “她是為你而死?!痹昴贸瞿莻€白瓷藥瓶摩挲著,“那一夜,她就是在我面前,親口服下了這里邊的藥?!?/br> 馮誕看著那個藥瓶,不就是當年馮太后給高照容那瓶藥嗎,最后竟是馮太后自己服了下去! “姑姑。”馮誕眼淚不住流淌,痛哭失聲,“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