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什么機票？”

    “去旅游的機票啊。”

    衛(wèi)綰都快忘了自己沒穿越之前還和爸媽商量著去旅游，她說：“別取消了，我沒什么事?！?/br>
    她見衛(wèi)mama狐疑地盯著她，連忙保證：“我發(fā)誓?！?/br>
    衛(wèi)mama說：“好吧，但如果你明天還生病，那我們就取消行程。”

    衛(wèi)綰點點頭。

    ……

    衛(wèi)mama輕手輕腳地下樓，讓保姆煲點養(yǎng)胃的粥，又跟衛(wèi)爸爸交流了剛剛的事，末了評價道：“一定是沒考好，哎，咱家也不是要一個名牌大學(xué)生，她怎么會有這么大壓力?！?/br>
    “我還沒見她哭這么傷心過。”

    衛(wèi)爸爸正拿著平板看財經(jīng)新聞，聞言放下平板，說：“咱們這幾天就別提成績的事，先帶她出去散散心……要不約個心理醫(yī)生？”

    衛(wèi)mama連忙制止：“出去散散心就好了，應(yīng)該沒那么嚴重。”

    樓下的談話衛(wèi)綰不知道。

    她這一覺睡得不是很踏實。

    夢中的東西也亂七八糟的，從研究院到副本世界，從穿著白大褂的瘋狂研究員到眼睛猩紅的吸血鬼。

    一幀幀光怪陸離的畫面。

    最后定格在吸血鬼溫和的眸色中。

    與他身后的血色月亮相映襯，浪漫又詭麗。

    衛(wèi)綰想去擁抱他，但無論如何都無法動彈，她呆呆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對面的吸血鬼。

    拜帕穿著簡單的黑色長袍，絲綢般的衣袍從領(lǐng)口垂到腳底，也勾勒出了強勁優(yōu)美的身體曲線，充斥著禁欲氣息。

    他笑的溫柔：“小女孩。”

    衛(wèi)綰想說話。

    但卻張不開嘴。

    好像渾身上下唯一能動彈的便是眼睛。

    而拜帕就是，能看到，卻無法觸摸，更無法擁抱的愛人。

    而他溫聲笑著，比朦朧月色還要溫柔：“睡不著嗎？”

    衛(wèi)綰聽到她自己的聲音：“嗯?！?/br>
    拜帕：“要聽睡前故事嗎？”

    衛(wèi)綰：“嗯?！?/br>
    拜帕無聲笑了笑，淡化了眼尾的威嚴與凌厲，只余下綿綿不絕的情意，他說：“閉上眼，我講給你聽。”

    衛(wèi)綰固執(zhí)地睜著眼。

    她清醒地意識到這是場夢，但卻仍然貪戀夢中的溫柔。

    好像睜著眼，見到拜帕，便能欺騙自己，他們未曾分離。

    拜帕抬腳，緩慢地朝她身邊走來，如玉般的指尖覆蓋在她眼睛上。

    沒有溫度，沒有觸覺。

    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提醒著她，這是場夢。

    視線一片黑暗。

    “乖女孩。”他說，“今晚我們講一個人類與吸血鬼的故事?！?/br>
    衛(wèi)綰依靠在他身上，像是被他圈在懷里，又像是趴在一團空氣上。

    拜帕開始講他的故事了。

    他的聲音磁啞，又如纏綿抒情的歌曲，撩的人耳根發(fā)麻，又勾人心弦。

    “吸血鬼與人類相愛后，人類待在吸血鬼的世界，每天重復(fù)著千篇一律的枯燥生活。”

    “黑色的太陽，血色的月亮，烏鴉凄厲的啼鳴，古堡內(nèi)陰森恐怖的每處角落都壓迫著人類脆弱的神經(jīng)?！?/br>
    “而吸血鬼游走在各種上流宴會之中，品味著權(quán)利與血液香濃的美味……”

    “后來，人類開始厭倦這種生活，厭倦與吸血鬼格格不入的習(xí)慣，更厭倦見不到光亮的日子?！?/br>
    “吸血鬼不愿意放她離開?！?/br>
    “她也依舊愛著吸血鬼?！?/br>
    “于是，他們糾纏在一起，卻在某一刻像彈簧般突然彈開，將對方推得遠遠的?！?/br>
    吸血鬼的嗓音戛然而止。

    衛(wèi)綰還處在黑暗之中，看不清吸血鬼的神色。

    她想說他們不會想故事里的人類與吸血鬼，她早就習(xí)慣了古堡的生活，早就習(xí)慣了吸血鬼的習(xí)性，更喜歡了見不到光的日子。

    但話出口，只是問：“后來呢？”

    “后來，吸血鬼意識到她是自由的，不能夠因為他的自私而讓鮮花凋零?！?/br>
    “吸血鬼讓人類離開了?！?/br>
    “最后，他們都能找到自我?！?/br>
    衛(wèi)綰心想，這算什么結(jié)局。

    聯(lián)想到自己，故事都讓人聽致郁了。

    吸血鬼溫聲點評：“依舊是個喜劇收尾?！?/br>
    衛(wèi)綰用力扒開他的手，睜大眼睛問：“真的是喜劇嗎？”

    她睜開眼，才看到吸血鬼眼眶空洞，血淚滾滾流出，他在笑，卻很悲傷。

    衛(wèi)綰手忙腳亂地幫他擦淚：“拜帕……”

    吸血鬼說：“我希望我女孩，永遠青春，永遠安樂。”

    他說，綰綰，再見。

    衛(wèi)綰眼前驟然一空。

    煙霧消散，連他來過的證據(jù)都沒能留下。

    “綰綰？綰綰？”

    衛(wèi)綰從夢中驚醒，是衛(wèi)mama擔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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