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保護 第76節(jié)
“……為什么?!?/br> “因為沒人像你一樣對我?!鄙蚯锎沽四X袋,喃喃道,“……因為,我很喜歡你?!?/br> 滴。 水池處,一顆搖搖欲墜的水珠落在了瓷磚上,四分五裂。 趙景杭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怔怔地看著她,只覺得過往種種,突然像海浪一樣洶涌而來,打得人措手不及。 喜歡…… 這句話,他之前耐心地等了多久? “為什么現(xiàn)在說這個……”趙景杭眼睛有些紅了,“沈秋,你只有喝多了才肯說這些是嗎。” “我沒有喝多啊。” 趙景杭苦笑了聲,自言自語道:“是啊,我怎么忘了呢,你喝醉了就跟人格分裂一樣,兩張面孔。” “我就是沒有喝醉。” “那你真的喜歡我?”趙景杭問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有些低。 沈秋頭疼得難受,她想伸手去按,但卻被趙景杭束縛得死死的,“……你放開?!?/br> “你說啊?!?/br> “我頭疼……” 趙景杭在極度的興奮和恐慌中掙扎,她說的所有話,都讓他覺得現(xiàn)在快分裂的人是他自己! 他有些痛苦道:“你現(xiàn)在是清醒的嗎?” 沈秋卻難受地搖頭:“不清……” 趙景杭深吸了一口氣,仿佛有一股熱流從心底涌了上來。 于是,他直接把人抱起來,進了淋浴間。 趙景杭開了花灑,水一下子從上面落了下來。 沈秋被淋了一下,往后躲水,差點滑倒。 趙景杭一把將她撈了起來,按在了濕漉漉的墻面上,低吼道:“現(xiàn)在呢,清醒了嗎?!你是認真的嗎?” 沈秋原本只是發(fā)尾有些潮濕,現(xiàn)在是全部濕透了。 她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么,水流在她的臉上,她很難受,只能側(cè)過頭。 趙景杭胸口劇烈起伏著,再按耐不住什么,把她的頭扭了過來,低頭就咬了上去…… 臉上被水濺著,嘴唇也猝不及防被堵上,沈秋幾乎快透不過氣來。 可趙景杭卻絲毫不放過她,她軟著要滑下去,他便硬按著她的腰,將她牢牢鎖在懷里。 指腹guntang,是放肆也是克制,一片方圓之地,亂了兩人呼吸。 “……你他媽再騙我一個試試?!?/br> 耳邊,是那個熟悉的人狠戾的聲音。 沈秋鼻子突然一酸,半夢半醒中,她緩緩地攀住了眼前人的脖頸。 一切都在迷蒙里。 她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抓住眼前的救命稻草,讓自己在沉淪中被托起,被治愈…… “……我沒有騙你啊?!?/br> 困頓于情玉和迷茫之中,她哽咽了喉嚨,“趙景杭,你為什么總不信……我說我沒有動你的資料,我跟小陳……根本不知道有對方存在……” 水聲似乎是更大了,話音在呼吸中交纏,沉在了無止盡的漩渦里。 她的意識模糊成了一片,最后也不知道真是假,是夢是醒。 隱隱約約中,仿佛聽到了他說。 “我知道。” —— 窗簾未開,濃重的春色都被擋在了玻璃之外。 空調(diào)輕微地發(fā)著聲音,整個房間都被裹在了干澀的溫暖里。 頭很疼,喉嚨很疼,嘴唇也很疼,沈秋半睜開眼睛的時候,被這宿醉的疼痛差點又弄暈過去。 她抬手按住了額頭,緩了一會再睜開眼睛,才隱約看到了眼前的場景。房間沒有開燈,有些昏暗。 沈秋動了下,發(fā)現(xiàn)左手被什么壓著,動彈不得。 她緩緩轉(zhuǎn)頭看向左側(cè),等看到身邊躺著的人時,呼吸一滯。 是趙景杭。 他正壓著她的手臂,側(cè)睡著面對著她,昏暗中,她依稀看到了他的眉眼,睫毛濃密,在眼簾下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扇形。 是溫和無害的,但她知道,他睜開眼睛時,眼底會滿是暴戾和陰冷。 她往外抽了下手,緩緩想起了昨晚。 她記得在星輝時莉莉和她說了些話,也記得再回去包廂時,有些憋悶,埋頭喝了很多酒。 再后來……她的記憶有些模糊了,只隱約記得浴室里窒息又曖昧的畫面,和自己胡亂說了很多話…… 沈秋頓時有些心驚rou跳。 她立刻看了眼趙景杭被子外的手……他沒有穿衣服。 再快速看眼自己,發(fā)現(xiàn)她身上除了一件酒店的浴袍隨意地包裹著,里面什么都沒有。 沈秋倏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坐了起來,但是她坐得有點猛了,又是一陣頭昏腦脹。 “你干什么?!背錆M著起床氣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沈秋渾身一僵,攥緊了被子。 啪—— 一聲輕響,趙景杭那邊床頭柜的床頭燈亮了。 沈秋沒有回頭,掀開被子就要下床,但手腕卻被扣住了。 趙景杭一個用勁,把她拽了回去。 “一醒來就要跑路?” 趙景杭不滿的聲音就在耳邊。微癢,還帶了絲熱氣。 沈秋下意識縮了一下,側(cè)開了頭,他這“跑路”兩個字,曖昧非常。 “昨晚我喝多了?!鄙蚯锍聊靡粫鸥砂桶偷卣f道。 趙景杭看著她微紅的耳朵,挑了下眉:“所以呢?!?/br> 沈秋:“你,你并沒有喝多?!?/br> “哦,你是在怪我趁人之危?”趙景杭聲色沙啞,他把她又往他身上拽了拽,說,“但是你力氣那么大。你有沒有想過,喝多后你跟個瘋狗似得,我也不是你的對手?!?/br> 沈秋:“……” 趙景杭皺眉:“忘了?說了什么也忘了?” 沈秋面色微變,睜開了他的手,往床下跳:“忘了!” —— 她幾乎是跑進浴室的。 關上門后,抬眸看了眼鏡子里頭發(fā)凌亂的自己,后悔得想死。 興許,在酒精的作用下,她毫無顧忌,把心里最想說的那些都說了出來。 她在醉酒的時候剖自己的心,血淋淋的,絲毫沒有退縮。 可醒來后呢。 她在他身邊的期限只剩下一個月,她也已經(jīng)做好全身而退的打算……她到底在做什么?明明即便什么都說出來,他們也不會有以后的啊。 她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說那些話啊。 而且……他們昨晚干什么了? 浴室門被人敲響了,趙景杭直接開了進來,“你縮這里什么意思?!?/br> 沈秋很快問道:“昨晚我們干什么了?!?/br> 趙景杭低眸看她,她的嘴唇有些紅腫,嘴角還破了一小口…… 他難以克制地想起昨晚在浴室的畫面,呼吸微緊:“你覺得呢。” “我的衣服你脫的?” “是我?!?/br> “你——” 沈秋想都沒想,伸手就是一拳。 趙景杭猝不及防,一下偏了頭。 再回眸看她時,簡直是哭笑不得:“cao,你他媽下這么重手?” “誰讓你脫我衣服?!” “又臟又臭!不脫留著過年?”趙景杭嘶了聲,說,“而且昨晚是你拉著我不放,要不是我非把你拉開,被強得就是我?!?/br> 沈秋:“……” 趙景杭:“腦子真臟啊你?!?/br> 沈秋:“…………” 倒打一耙,一定又是倒打一耙。 這人,最擅長的就是這個。